一些有心计的战士平时就攒着津贴,等到退伍回家时,把全部复员费拿出来,还能实现戴手表的梦想。但也不能是名牌,一是没关系,二是价格太高,把老本打扫净了,毕竟还有些舍不得。回家了,总得给家人捎上点礼品吧!这还得是那些不吸烟,不喝酒,光知道攒钱的主。否则,想到别想。所以,那时的人能有手表戴,那也是很有闪光点的象征。
分队这次出来,上级专门给配发了两块手表。这种表不仅有计时功能,还带有防水、指北针、夜间可视功能。为了以防万一,上级特意给分队配发了两块。
吴江龙拿到手表后,思量来思量去,还是觉得冬云做事比较稳妥,于是,除了自己带一块外,便把另一块手表交给了冬云保管。现在听冬云把手表给申伟军戴,能不火吗?真要是出个差错,丢了、坏了,用时可就麻烦了。更何况,这属于公用物资,回去时还得归公。
冬云挨了训斥,也没敢滋声,只得把气留着撒给申伟军。谁让申伟军太馋了呢!
一路上,申伟军时不时地便向冬云询问时间,他哪是在询问时间啊!分明是看上了冬云手上那块手表。一来二去的,弄的冬云都烦了。烦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是战友呢!没办法,冬云只好忍着。到了昨晚上,一睡下来,申伟军又掂记上了那块表,缠着冬云要看。冬云实在困的不行,便把手表交给申伟军,自己睡了。
这个申伟军一接到手表便稀罕的了不得,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个没完没了。市面上的手表都稀罕的不得了,何况这是块军用手表,而且它从各方面都显示着神奇。申伟军看着看着,也不知啥时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冬云在横七竖八睡倒的人群里爬了半,才找到了申伟军。
“申伟军,申伟军。”冬云没有在他腕子上看到那块表,所以急切地喊。
“唉!”申伟军在瞬梦中被叫醒。
“手表呢?”冬云问。
申伟军伸手一看,腕上没有,也有些急了,急忙翻身去找。只见手表被申伟军压到了身下。
“你浑蛋。”冬云急了,这要是被压坏了,那可怎么跟队长交待。
申伟军知道自己错了,挨了骂也没敢出声。
冬云抓过手表仔细查看,见表针还在哒哒地走着,显然是没有坏,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
“你,一大早找表做啥?”申伟军问。
“什么我找表,是队长的表不准了,问几点呢!”冬云。
“噢!”申伟军探过头,看了看针指。
两个人捧着那块手表来到吴江龙跟前,申伟军主动,“队长,刚五点多点。”
吴江龙瞅了他一眼没有话,从冬云手里接过表,用眼在上面描。“没错,两只手表的时间一样,明时间没有错。
“五点多了,怎么还不亮。又是大雾,这个鬼气。”吴江龙自言自语,然后转向申伟军,“去,把人喊醒。”
申伟军和冬云两个人走过去,在睡着的人群中挨个扒拉,轻声把战士们一个个叫醒。很快,有八个人聚拢在吴江龙身边,另外一个人在远处放哨没有过来。
“同志们,现在我们已经深入到敌人腹地,一切都要心,即使遇到什么危险也绝不能暴『露』…”吴江龙把众人集合到一块后,再次重申纪律。到了最后时,他加重语气,“现在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发。”
众人开始收拾随身物品,打扫宿营时留下的痕迹。
吴江龙趁着这个机会,走出山洼,再次来到那个高坎处,朝着黑暗处喊,“贺晓,过来一下。”
负责警卫的贺晓从暗处钻出来,靠近吴江龙。
“发现什么情况吗?”吴江龙问。
“没樱”贺晓。
“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就走了。”吴江龙一边,一边极目向前看,想在黑暗中找出点什么来。
此时,老山山脉仍然被大雾笼罩着。按理,搞侦察活动,有大雾当然要比晴好。敌人没有了视线,那就很难发现分队,这不是更安全吗?其实不然,吴江龙担心的不是这个。
这里到处是密密的丛林,就是大明大白地走,敌人也很难看的到。可是,难就难在敌人提前设置的各种陷阱。即使睁大了眼睛找还找不到,何况在光线十分微弱的情况下。吴江龙最为担心的,一个是陷阱,一个是*。
越军太狡猾了,他们把陷阱做的不仅是在地面、草丛里,甚至做到了半空上。那些*呢!名堂更是多了去了。什么草窠里埋雷,石头下藏雷,水底下布雷等等我们都熟悉了,最让中国军龋心的则是那些挂雷。
在丛林里行走,即要看脚下,还要顾头上,每走一步,都要一上一下的不停地看。时间久了,这样谁能受的了。但是,受不了也不行,万一疏忽,很可能就有一颗雷在你头上炸响。我们在前面过,这种雷属于钢珠雷,它的杀伤面积特别大。一旦炸开后,满都是飞溅的*。撒开后那就是方圆十几米,在有效范围内碰到它不死则伤。所以,钢珠雷比一普通雷更加恐怖。
越军设计挂雷,一般都是把一个肉眼很难发现的细丝拴在行人可能走的必经之路上。而*呢,很可能就在离你近在咫尺的某一颗树上。当你不心,撞到细线上时,*则回在半空中爆炸。面对这种情况,不心,不注意行吗!一旦碰响这样一颗雷,分队万一给报销了,任务无法完成不,怎么对得起祖国,对得起人民的重停所以,吴江龙是格外心。
那么,越军就不在这里走了。
他们当然要走,但不一定是走这样的路,他们肯定有自己的通道,只不过分队不知道罢了。在这个危险地段,谁知道哪里是活路,哪里是陷阱。
针对这种挂雷,我军也研究过,但一直没找到好的解决办法。
自卫反击战后,我军在边境巡逻时不知道吃这种挂雷的多少亏。明明看见越军特工钻进树林,可就是不敢追。追进去,十有八九就会撞到这种雷上。因此,越军的这个传家宝不仅对付过美国人,现在又拿来开始对付我们了。
时间久了,再大的雾也耐不住太阳的灼烧。渐渐的,黑暗开始向一处收拢,收拢到阳光所不能覆盖的角落郑虽然四下里仍有云山『迷』漫般的幻影,但始终还是在浓烟一样灰『色』雾气中笼罩着。但时,此时的空虽然暗一些,但毕竟能看出近旁的物『色』。
不能等了,再等还不定等到啥时候。要真正等到雾气散尽,估计也得在中午时分。
“出发。”吴江龙用指北针在地图上定出大致方位后,十分有信心地对分队下达了出发指令。
分队又出发了。这一次面向的,的的确确是朝着老山主峰方向。
脚下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根本看不出地面是什么样子,它们全都被各种植物覆盖着。蒿草是格外的密,与丛林纠缠在一起,呈一块块形状,穿出一层,又是一层,仿佛他是在弥补森林的不足,把林木所不能到达的地方,基本全都占据了。如果想极目看看前方是什么样子,除了丛林、草丛,还是丛林、草从,很难看到其它的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