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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凭感觉,这人是一名纵横沙场的武将。

男子对于张明德的去世非常意外,脸上带着一丝悲戚,点上三支香后,扭头问晏宁:“你有没有听你爹爹提起过我?”

晏宁一听,头皮发麻,他意识到郑恩给他的情报有着巨大的疏漏,这个男子显然与张家有着极为隐秘的关系。

事到临头,晏宁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我自幼与父亲聚少离多,从未听他说起过你。”

男子听后非但没有生疑,反而一副感慨的模样:“是了,是了,以明德如此高傲的性子,怎么会主动提我。”

灵堂内不宜喧哗,晏宁带着这男子来到小院里叙谈。

原来,这男子叫做李处耘,他的父亲李肇和张明德的父亲张睿早年都出仕于后汉,两人之间有过命的交情。李处耘幼时还曾随张睿读书,只是后来仕途颠沛,两家人渐渐少了来往。

李处耘原是禁军中的一名中级军官,因参与谋划陈桥兵变有功,宋朝建立后被授予枢密承旨一职。

枢密院掌握一国兵权,而枢密承旨则执掌枢密院内部事务,检查主事以下官吏功过及其迁补之事。并且,在皇帝处理禁军事务时,有着随事陈奏的权力。

昨日李处耘在枢密院,问起故人近况,却意外得知张明德去世的噩耗。

李处耘得知晏宁如今一个人在汴梁无依无靠,怜悯之心大起:“孩子,你我两家素来交好,如今你孤苦无依,一个人又如何生活?不如到我家去住吧!”

晏宁心说大事不妙,到了你家又如何查案?赶紧推辞道:“不可,伯父,家父遗留下一房妾室。虽非我母,但我也应当照顾她以后的生活起居。”

李处耘皱了皱眉:“既无子嗣,又出身娼籍,早日卖了了事,留着作甚?”

卖了?晏宁有些无语,此时女子地位低下,出身高贵的还好些,若是出身低贱,与货物无异。

紧挨着门后,芸娘被这句话惊的魂飞天外,脸色煞白。她本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好奇这男子的身份,因此过来瞧个究竟。

这一句话把她吓得不轻,忙用手捂住口鼻,想听听晏宁如何回答。

“伯父盛情,小侄不敢拒绝。既如此,且待我料理了家父的丧事。”晏宁无奈,只好使一招拖字诀。

芸娘如坠冰窟。

听到晏宁答应,李处耘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你父亲怕是没有告诉你,早在你年幼之时,就与我小女儿定下了婚事。虽然你父亲不在了,但我会把你当成是我的儿子,帮你成家立业,延续祖宗香火。”

有那么一瞬间,晏宁恨不得成为真正的张宁,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但他明白,这是别人的人生,不是自己的。

晏宁露出一个感动的表情:“伯父,往后小侄就仰仗你了。”

李处耘拍拍他的肩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过两日,你到我家来,我有安排要给你。”

李处耘说了他家的地址就离开了,晏宁转回灵堂,满脑子都是疑问。

他没有注意到,芸娘倚靠着墙壁,神色苦楚,美眸中噙着泪水。

没多久,刘三刀就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凑到晏宁耳边问道:“那三个可疑人物来过没有?”

晏宁摇了摇头:“我现在非常怀疑这三个人不在汴梁,否则怎么会到现在还不来吊唁?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就算爬也该爬来了。”

晏宁问刘三刀:“查出真凶是否真的这么重要?”

刘三刀的神情严肃起来,语气低沉道:“宁哥儿,你想,河东路兵马分布图对普通百姓来说,就是一张废纸。但是到了某些人手里,就成了无价之宝!”

“张明德偷取地图肯定是为了交给某个人,找到那个真凶就能知道到底是谁想偷地图,谁想谋反?”

晏宁脱口而出:“李筠!”

刘三刀吓得捂住了晏宁的嘴:“慎言!昭义军节度使不是咱们可以议论的,连官家都下旨加封他为中书令。”

晏宁有些不耻刘三刀的胆小,他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敬畏为何物?

晏宁冷静分析道:“加封他为中书令,官家这是暗示李筠回朝,放弃兵权,很明显对他起了疑心。可李筠也不是傻子,他岂敢孤身入朝,任人宰割?”

刘三刀被这番有理有据的话说服了,他还是有些疑惑:“官家为何要削藩?李筠可是三朝元老,镇守北面边陲多年。”

晏宁微微一笑:“你忘了官家是如何登上帝位的?”

刘三刀恍然大悟。

到了第三日,也是治丧的最后一天,明天张明德就要下葬。

也就是说,留给亲朋好友吊唁的时间只剩下一天。

可三个嫌疑人依然没有出现。

刘三刀悄悄对晏宁说道:“今日他们再不来,咱们只好找上门去一一拜访,总不能教他们置身事外。”

恰在此时,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走进门来,他的嘴唇极薄,颧骨高耸,一双三角眼里白多黑少,显得极为刻薄。

他身穿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色衫,背着双手,昂着脑袋,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

中年人斜着眼睛扫视一圈堂内的情形,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哟,这是谁走了?张明德呢,让他出来,我有事问他!”

灵堂内瞬间冷了场,晏宁目瞪口呆,而芸娘则气的浑身发抖。

刘三刀一指棺材:“人就在这里,你要问啥赶紧问吧!明儿就见不着他了。”

中年人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在灵位上扫过,狠狠一跺脚,脸色一下子难看下来,低低骂道:“短命鬼,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这当口,上个月约定的书稿还没给我呢!”

晏宁抬起头来,怒视着中年人,不客气的说道:“你是何人?如果不是来给家父吊唁的话,请你出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我是马行街众仁书店的掌柜,上个月张明德与我约定手抄两本古籍,这个月交书。我可不管他人是死是活,钱我已经付过了,那我就一定要拿到货。”中年人不依不饶。

芸娘强忍怒气:“莫掌柜,先夫生前与你颇为投缘,经常在一处舞文弄墨,为何你今日如此无礼?”

莫掌柜冷冷一笑:“张明德一个穷酸也配与我称兄道弟?之前看在他有官身的份上才与他应酬一二,场面上的交情,你还当真了不成?”

晏宁看着莫梓坚丑恶的嘴脸,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当时的人们非常注重个人声誉,就算这莫掌柜心里如此想法,也不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芸娘心中气极,想起丈夫在时的情景,虽然日子苦些,但也算和和美美。他这一走,外人就欺负上门了,又想起自己将要被丈夫唯一的儿子卖掉,忍不住掉下泪来。

就在这时,只听一道疏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哪个敢在灵堂喧哗?哼,当我义兄这一走,张家没人撑腰了不成?”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罗衫,头插鲜红簪花公子哥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此人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倜傥,只是脸色看去有一种酒色过度的灰白。

晏宁差点没笑出声,要搁在现代,一个大男人头上戴一朵大红花,肯定会被当作行为艺术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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