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经济条件相当好,日籍前夫给她留下了大笔财产,她自己工资待遇也都不错,倒是新婚丈夫孙忠成,各方面比较一般。
婚后,孙忠成单位与政府脱钩,体质改革过程中,孙忠成无奈下海,渡边拿出启动资金支持丈夫,这时候,他们有了孩子,渡边是个好妻子,是这个家的后盾。
十年奋斗,孙忠成有了令人赞许的事业,渡边仍是药剂师,兼顾自家营养师、家政、辅导教员,孙忠成对妻子相当满意,甚至在别人猜想他娶了日本妻子时,相当得意。
然而,有些情况总会变化,发达了的孙忠成,有点儿介意妻子曾经有过婚姻,在日本还有个混血子女,虽然孙忠成没见过那个日本大家族的二代,想起来,心里就觉得怪。孙忠成渐渐需要一种平衡,很快,他就有了平衡——新近公司的纯洁女大学生接受了他的特殊照顾,孙忠成开始了家外有家,妻妾不误的美好生活。
渡边没有察觉生活有什么不同,只是丈夫有时不回家,但她甚至丈夫体质不甚好,营养方面悉心调节,孙忠成也吃惯了太太的私家厨房,在外面应酬一两天,必须回家调整。
如果不是小情人怀孕,一切仍旧是平和美好,孙忠成没能拦住任性的小情人,渡边太太丈夫的隐私曝光。
尽管回国已二十年,渡边太太面对丈夫出轨,仍表现出不一般的态度。首先是和孙忠成探讨家庭存在的方向,孙忠成妻子大度,就安心抚慰小三,以为这不过是两个女人争宠,渡边习惯了日本男人花天酒地,他孙忠成养个小蜜,只是小意思。
这是很可怕的误会,孙忠成一直不知道渡边的前夫是为了妻子牺牲,也或许,在渡边女士心中,没有能真的替代过自己的爱人。
小蜜更加有恃无恐,渡边太太突然提交了离婚协议!孙忠成再想挽回,渡边太太已经带着孩子去了日本。
离婚手续交由律师办理,等到正式离婚以后,渡边又带着与孙忠成生育的孩子回到杭州,仍做她的药剂师,又正式兼职营养师,最近两年还开了美食博客,粉丝很多。
孙忠成和年轻小三的日子和想象完全不同,小三没心思照顾孙忠成的胃和身体,家务交给保姆,饭菜不是饭店提供就是保姆随便做,和专业精心的渡边太太,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孙忠成和小三没有结婚,得知渡边回国,借口探望孩子,希望复合,渡边女士表现出礼貌与淡漠,孙忠成始终不知道,他在渡边女士心中,本来就没有太多位置。
五十一 最后一位情人
结婚后转行,不再做专职律师,工作压力少了很多,平时比较空闲。原先的客户小部分保留,因为不能收费了,能留下来的,纯粹是相互信任,偶有例外,也就是以下这位——
有一位六十几岁的企业家客户,之所以能够在后来保留下来,仅仅源于他是我的老师的初恋,俩人曾经在农村度过了青葱岁月,有很深的感情,只是特殊年代,最终没有走到一起。
他们的感情故事绵延几十年,再相逢,彼此已经结婚生子,除却人生的慨叹与无奈,相互多了一些亲人般的关注。
我的老师,生活经历比较坎坷,父亲曾是县委书记,全家因为这个饱受命运的起伏,老师的婚姻也因为父亲的缘故,一开始就抹上了利益的影子,婚后因为双方家庭的变化,两人关系越来越差,婚姻只剩下一个形式,男方去了上海,老师和孩子留在杭州。
老师的初恋这时候已经事业有成,俩人不时联系,老师生活中有困难,他都会第一时间相助,细水长流的情感,维系了很多年。他们之间密切关系究竟到什么程度,我没去问,毕竟我的老师我一直很尊重,并且,我总觉得,如果一对男女在近二十年的交往中早已突破底线,那么女方眼里是不会有恋爱般的生动。
老师谈起那位“大学同学”,总是情不自禁,总是满怀喜悦,因此判断,两人顶多关系暧昧,并且,男的很享受这种暧昧。
因为经历了婚姻阶段,男人想把握一段男女关系,比女人简单得多。除非他有心制造暧昧,不然早就生米成稀饭,激情过去,了无趣味儿——我认为,在这段迷人的浪漫关系中,男人想要的只是女人的幻想和感激、崇敬。
实际上,男人一直有各种“情况”,这是我在成为这位企业家法律顾问后,直接目睹的事实。这位貌似多情的企业家,从来不隐晦小蜜们的特殊性,带她们出入应酬场合,让她们陪自己度假旅游。他好像习惯了年轻女性对他听命,一度也对我呼来唤去,不过很快发现收到的账单很长,并且为了提醒他,我派去了男性助理。
老郑是生意人,很快就明白,即使你有钱,也不一定能换来所有女人的跟从,何况,你还不一定真比人家更有实力。
到这时候,等于暴露了这个男人的所有阴暗面,但,我不能把这一切向老师“揭秘”,他没有在金钱等方面欺骗她,对于一个五十几岁的女性,有个精神上的依靠,是份额外的福利。
一度我曾经想让他对老师“专一”,继而一想,他明明有妻室,何来的婚外专情?老师也不是他的情人,也许保持现状更妥帖。
老师退休后,就去了上海,儿子结婚生子,需要照顾,老师到上海和丈夫团聚了,偶尔回杭州,招呼我们几个学生出来吃饭,说说话。我转行时,老师特别交代,让我别甩手不管“老郑”。老师的人回了上海,心还是牵挂着初恋“老郑”。
最近一次,老郑让我帮他看一份合同,内容显然对他不利,但老郑后来还是决定签了,签合同那天,老郑让我到场,乙方是位女性,四十出头,很有韵味。
看得出,老郑眼里全是love,后来吃饭喝酒,老郑对我说,“丫头,这才是我衷心所在啊!”
出了酒楼,正好台风雨,满城枝叶摇晃,上海今夜,也有暴风雨吧?
五十二 文钰的故事
上星期六在梅家坞和高中同学聚会,原本说好就是女同学,结果开车送老婆的男家属有好几位,正好凑一起打牌啦。
天太热,几个特别喜欢摄影的女同学去拍茶树,很快就受不了,也就聚在空调间,等着吃农家饭。
一边等,一边闲聊,当中的一位聊着聊着突然哭了,我这才想起来,她是搭同学车来的,若干次聚会,还真没见过她老公,再往前想,打从她婚礼后,基本就没见过她老公。
我们这几个女同学,关系都比较近,高中三年都在一个班,毕业后也一直来往,其中两个还是我大学同学。这位女同学在交通部门,是位财务,平时工作应该比较清闲,交通部门待遇算好,她结婚也早,05年五一吧,我记得那时候好多人连对象都没有,她老公名字挺特别,姓什么我忘了,叫斯琅还是四郎的?反正就那么一个人吧,戴眼镜,具体模样记不住了。
每两三个月都会聚一次,当然,谁有空谁到场,这位向文钰全年也能见两三次,她们几个买股票的坐一块儿,和我话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