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海盗”继续吼叫起来,而且眼中透露出了一丝凶光,我急忙再度问吴登海他现在在说什么,吴登海又听了一阵子,这才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说道:“他好像是在说……如果我们不被他杀,那我们早晚也得被那些蓝鸟公司的人杀死……而且到时候我们的下场会更惨……还不如……还不如就让他弄死我们得了。”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我现在也拿不准这家伙是不是在危言耸听,不过我似乎也没有机会验证了,因为这“海盗”突然之间变得全身抽搐痉挛起来,口中也开始吐白沫了,我以为他是发羊癫疯了,但他那白沫吐完之后,紧跟着又是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要不是我及时朝身侧一闪,这血就喷到我身上了。
只见这“海盗”双眼突然间暴凸出来,一副呼吸不上来的样子,下一额,就见他脑袋朝前一耷拉,身子最后左右摆动了两下,接着便不动弹了。
一旁的林海用刀把将他的脑袋直了起来,我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已经完全断气了。
靠,怎么突然就死了?感觉和暴毙一样。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情绪,我叫大部分的人赶紧回岩洞里去休息,我则和杜月抬着那“海盗”的尸体到了营地外边,此外,艾米、林海和贺云松也被我一并叫出来了。
我们在这“海盗”边上生了一团火,开始借着光亮重新检查起这人的全身,的确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又看了看他的七窍和脖颈部位,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没法子,我们只能把这“海盗”拖到远一些的地方给他挖坑埋了。
接着我便询问杜月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观察员”这个岗位的,她点点头说有倒是有,不过这些观察员是负责记录并且分析他们之前饲养的那些动物信息的,可从来没听说过观察活人。
不过仔细顺着杜月的话想一想,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我们这些染病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恐怕早就被他们当成动物来对待了,杜月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把那“海盗”埋了之后,我们便回了营地,接着我又把哨兵叫了过来,开始在它脖颈上寻找那种小型的窃听装置,而且很快就真的让我找到了。
这玩意儿猛的一看就是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小铁片子,和哨兵的皮肉牢牢粘贴在了一起,上边有一些毛细的小孔洞。
我试着往下拽了拽,竟然拽不下来,而且连带着哨兵都哀嚎了起来。
艾米仔细检查了一下,她说这东西感觉像是直接植入在了哨兵的脖颈皮肤上,如果拿下来的话肯定会让哨兵痛苦万分,最后我没法子,我干脆用小刀把这装置给破坏掉了,我顺着那小铁片中央的缝隙将整个装置从中撬开,然后将里边的微型电路板直接拉扯了出来,这里边同时还存放了一个像是那种手机存储卡一样的东西,也被我顺手掰断了。
接下来我们便回到岩洞里,开始和其他人商讨下一步的事情。
夏然说虽然我们现在有了水稻种子了,但现在并不是最适宜播种的时间,应该到三月份、四月份左右的时候播种才最合适。
不过就算是我们现在能播种,我们恐怕也没这个心思种了,因为刚才那“海盗”所说的二月份蓝鸟公司回归这个岛屿,和之前那四个观察员所说的时间是一致的,这就意味着我们这次恐怕真的是要迎接这些“罪魁祸首”的到来了,这对于我们来说也不一定是个危险,反倒是彻底把这件事情了结掉的契机。
现在是一月初,我们还有最多二十五天的准备时间。
吴登海和杜月对于那些蓝鸟公司的人归来之后必到的地方意见完全一致,首先就是我们原先的小楼、农场和后来被“海盗”改造成木屋营地的三个地方,再然后就是岛屿东南角的那处存放重型机器、汽油和柴油的地方,所以我们如果想伏击他们,就要在接近回归日期的时候,分出几队人分别在相应的地方埋伏起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外,我们还应该在这期间做好足够的准备工作,比如彻底隐蔽我们的小石山营地,储藏足够多的武器补给,并且加紧对每个人的体能和战斗力的训练。
对于隐蔽小石山的事情,我们进行了详细的策划,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我们不能再保留原来的栅栏了,就算是伪装的再好,哪怕全部都用灌木盖住,也依然没法掩盖人造的迹象,所以我最后决定干脆把我之前辛苦建造的栅栏全部推平,转而在营地外侧挖掘一圈之前牛壮营地外围那样的沟堑,只不过我们这沟堑并不是明的,而是暗的。
我们要在沟堑上方设立虚土层,如果我们的营地不被发现那自然最好,万一被发现,那我们防御起来也有优势,要知道原先的那些栅栏充其量也就是防御野兽的,在面对真正狡猾的人类时,不仅不会起到帮助防护的作用,反而还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训练还是像原来一样,其实主要的目的就是训练好每个人的枪法,而且枪法似乎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在短时间内有巨大提升的能力了。
最后则是杜月所知道的这个岛屿上的其他地窖、暗门的位置,我得让她把这些地方全部都给我指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资。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就开始迅速按照制订下来的这三个计划行动了起来。
那手摇式发电机已经被林海和贺云松两个人研究明白了,原来之前这发电机上有一处连线断裂了,必须得接上才能正常使用,用这发电机可以轻松给我们的手电充电。
我跟着杜月花费了一周的时间,几乎快把岛屿所有的地方都跑了个遍,一共找到了足有二十多处暗门和地窖,不过这样的地下设施里所留下的物资却十分有限,基本上就是少量的劣质武器和一些普通的工具,像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些射钉枪已经算是这些武器中的佼佼者了。
此外,我还用皮卡车把岛屿东南角的那处地下仓库里的剩余物资分多批次全部运回了我们的小石山营地,包括叉车和铲车也一并拉了回来。
营地内的排水系统和紧急逃生通道也在众人的齐心努力之下顺利完工,逃生通道直接通往营地北边的密林当中,我们在出口处也做好了十足的隐蔽措施,外人绝对看不出来。
眨眼间,距离二月只剩下不到一星期了,我们虽然不知道那些家伙具体会在二月的哪一天出现,但我们却必须从现在开始时刻保持警惕,我们在小石山营地周围选取了几个制高点,每日都派人员轮流上去进行不分昼夜的监视。
就在准备工作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聂萍的儿子聂比出问题了。
他生病了。
这可是大大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我一直以为这么个怪胎是和疾病、伤痛都无缘的,然而实际情况就是他的的确确病了,高烧不退。
更糟糕的是,我们的退烧药已经用光了,因为之前在“海盗”和救世军袭击我们小楼的时候,那些药品本身就损毁了一部分。
这下可把聂萍急坏了,虽然我并不认为这个婴儿发烧会有什么大碍,但聂萍还是哭天抹泪的请求我们能想想办法。
最后杜月说她倒是记得之前蓝鸟公司在这边的确有一处专门存放母婴用品的地方,只是具体的位置她记不太清楚,只能去找找试试看。
“怎么他们还会有这种东西?”我惊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