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的是下午场,从影院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看了看表,问小琴,
“要不,我早点把你送回去,回去晚了乔燕她们该担心了。”
“没事,我告诉她们和你在一起,她们不会担心的,现在回去还早,要不,你陪我走走吧。”
我想了想,知道小琴不是喜欢逛商场的女孩,就点了点头。好吧,于是朝着她们学校的方向走去。
果然,小琴跟在我的旁边,沿着人行道默默的走着,多数的时候,小琴都是很安静,反而需要我去逗她说话。
“小琴,你说我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嗯?我也说不清楚,可能觉得你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吧。”
“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呵呵,你不怕我是一个心肠很坏的男人么?你确信自己真的了解我么?”
小琴又沉默了一会儿,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靠感觉吧。虽然感觉到底怎么来的我也说不清楚。或许,你觉得一个人好,其实那个人到底好还是不好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我突然觉得小琴变得很深刻,这还是那个我眼中的小妹妹么,为什么她说的话我竟然开始理解不了了。
我突然想把自己心底的秘密告诉这个姑娘,这个秘密太沉重,又压得我太久太久了。让我几乎喘不上气来。我应该告诉小琴我的过去,我心里的阴暗。如果她介意,我就应该早点放她离开,如果她不介意,我就忘记过去,和她好好的相处下去。
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了回去。这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如果告诉小琴,她会怎么看我的老姨。她会不会把这个秘密再告诉乔燕那个大嘴巴?
“小琴,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啊?”
我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FUCK,我整这么文艺的词干什么。影视剧里这句话可是分手前的开头语啊。
“不,不,小琴,你别误解了。我想说,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但是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好人,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幸运,但是我还是有一些顾虑。或许将来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哦。”小琴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你的秘密我从乔燕那里也听到一些。”
“噢,她知道我什么秘密啊?”
“你是不是还在怀疑自己会不会喜欢男生啊?”
“小琴,别听他们胡编,我哪有什么不正常啊。”
心中暗想,尼玛,今天回去,我就扎一对儿老六和乔燕的小人儿,没事就用针去轮流戳它们的嘴。
这段路很长,我走的两腿发酸,感觉有点累了,对小琴说,
“小琴,累了吧,我们打车回去。”
“是有点累,不过都离学校这么近了,很快就到了。要不,我们石头、剪子、布吧,谁输了就背对方。”
我拍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是偶像剧看得太多了吧,这人来人往的,让人家看到多不好意思。”
“不嘛,就玩一次吧。”
我第一次看到小琴撒娇,一时也没了主意,“我这么重,你怎么能背得动我啊?”
“那你就让着我点,好了呀。再说,我也不一定会输啊,对不啦。”呵呵,小琴用带着苏州味的可爱普通话说了句让我无语的话。
石头、剪子、布。我输了,要背她二十步。小琴高兴的把自己身上的大挎包挂到我的肩上,让我半蹲在花坛边,自己则站在花坛的边上,使劲的跳到我的背上。我之前从没有和别的女人这么亲密接触过,小琴那轻盈的身体在我宽阔的后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尽管她紧紧抱着我的脖子,但是我还是感觉到她胸前那对精致的丨乳丨房挤压在我们身体之间的那种柔韧。我背着双手托着她的双腿。竟然感觉到的是亲人般的温暖而不是情人间的甜蜜。
我背着她走了二十步,又走了二十步,虽然路人偶尔也会投过来诧异的眼光,但我突然发现这异样的眼光竟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或许,如果你做的事问心无愧,就真的不需要在乎来自周围的目光吧。
我一直背着小琴向前走去,起初小琴还挣扎着说,“够了,够了,别不守规则啊。”但看我丝毫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挣扎了一番,她就乖巧的把脸靠在我的脖子后面,小嘴儿靠近我的耳朵,轻轻的说
“我就说你是一个好人吧……”
她贴在我的背上,没有办法看到我扭曲的五官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小琴,我或许能做到好好照顾你,但是我却无法在你身上找到老姨带给我的那种对女人的向往和渴求。缺少这样的感觉,我们或者无法捕获爱情,或者只能酝酿出不完整的爱情吧。
我一直把小琴背到路口,直到过马路的时候才把她放下来。她身子一歪,靠着我,
“哎呦,看你把我背的,腿都麻了,”
看我又准备去背她,她赶紧向后闪了一下。“快到学校了,不要背了吧。”
我只好扶着她,让她把麻木的脚掌在地上来回踮了踮。陪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学校附近的一条小胡同里,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小琴看着周围怪异的黑影可能联想到了刚刚电影里的情节,不由得抓紧我的手,靠我更近一些。我只好的拉着她的手尽量走的快一些。哪知到了能看到胡同口灯光的地方,小琴忽然站住了。
“怎么了,小琴?”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你还记得么?”
“大概一年了吧,怎么了?”
“你,爱不爱我?”小琴把头低下去,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我还想假装没听到。
“你还没有说过,你爱我。”小琴的头深深地埋到胸前,声音像蚊子哼哼。
“哦,小琴,你知道的,我说不出那么肉麻的话来啊。”
“其实,你并不爱我,是不是。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你都没有碰过我。”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用食指轻轻托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那张精致的面孔。小琴的眼中已经充满了闪亮的晶莹,让我心中一阵酸楚。
“不,小琴,如果不爱你,我怎么会一直和你在一起。”说着,我慢慢靠近她的脸庞,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她双唇的温度,小琴的呼吸急促起来,我嗅到她的呼吸给空气里加上了一股淡淡的芳香。她吓得闭上了眼睛,身体有些僵硬。我开始犹豫起来,她身体的紧张让我心中的罪恶感升腾起来。
小琴可能以为自己的躲闪让我为难了,她不敢睁开双眼看我,凭着感觉把自己的下巴往上一抬。顿时“嘣”的一声,我俩的门牙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牙齿的间隙夹住了我的嘴唇,疼的我脑袋一麻,小琴的眼睛也睁开了。
捂着嘴又破涕为笑了,“对不起,我不会,撞疼你了么?”
看着她那憨厚可爱的样子,我不禁一把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轻盈的身体瞬间被我的拥抱带离了地面……
晚上回去,大头和小庄已经等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娘的,老实交代,你这个家伙跑哪去浪了。整整一天,是不是偷偷和昨晚在TOPONE里认识的女人过瘾去了?快给我俩讲讲,要不今天请我们两个吃夜宵。”
“滚,看你们那点出息,离开女人你们就活不了啊,这二十几年你们都是在欲海里挣扎过来的啊。不对,看你那五姑娘上的老茧应该也没少自娱自乐吧。”
看我嘴上不服软,两个家伙死缠烂打的非要我去给他们买夜宵,我自己也感觉有点饿了,只好就屈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