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最后一首校园民谣,吃完最后一顿散伙饭,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啤酒。揉揉红肿的眼睛,我们就像是在育苗池里长大的鱼苗,闸门一开,随着激荡的水流冲入社会这个真正深不见底的大海里去了。
由学生向职员转变,最大的感觉就是不能睡个天昏地暗了,每天早晨,都要被闹钟闹醒。然后,穿上衬衫皮鞋,蹬着一辆自行车向新街口飞奔。其实我们几个新员工住在公司租的房子,并不算远,在北京东路上面,蹬车也就是二十分钟。但每当面对朝阳徐徐升起,随着车流在上班的路上飞奔的时候,心情莫名的好转,不需要担心期末的考试,不用天天捧着让人昏昏欲睡的书本,每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还可以查查帐上增加的几个数字,数目不大,但还是能让心里暗爽一下。
我的直属上司就是面试我的李姐,是我们IT部的主管,那个年轻的帅哥我们称呼他王哥,南大毕业,比我们早进公司两年,对公司的信息系统比较熟悉,非常仔细的手把手教我们几个新兵逐步接管整个办公大楼的信息平台建设和管理工作。由于公司业务这几年发展很快,IT部就一下多了我们这几个年轻的小伙儿,和我一起从学校出来的还有大头和小庄,整个团队氛围相处的很融洽。我们几个吃住在一起,又臭味相投,感觉除了不上课以外,这样的日子甚至比学校里的日子更来得惬意。
大头和小庄都还是光棍,虽然我私下也和小琴联系,但为了不刺激他们,我装着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样,陪他们一起上浩方“砍人”,一起对网上的MM品头论足,当然也会一起探讨公司里的那些桃红柳绿。
公司是有着国企背景的金融行业,有专职的财务,文秘,人事和营销部门,这些部门多是一些颇有些姿色的年轻女子。虽然,大部分已经是妈妈级的人物,可是却都是盈盈一笑百媚生,嘻笑蹙额俱风情的风韵女子。我们这些毛头小伙最大的便利就是常常要给这些姐姐们处理一些白痴级别的电脑问题。电脑中毒了杀个毒啊,软件安装不上换个版本啊,系统瘫掉了重装个系统啊,或者网线坏了重做一个水晶头啥的。常常是一个电话响起,就传来甜到发腻的声音“喂,是IT部么,我是XXXX房间XX部的,这里有个电脑坏掉了,麻烦你们来个人帮忙解决一下啊。”
于是我们就屁颠屁颠的冲过去了。
没过多久,我们几个就把各个部门的情况摸了个底,论姿色当属文秘科室力拔头筹,但里面的女人多半都是有些背景的;其次是财务部,但年龄普遍偏大,略显深沉老练;而人事和营销部门却有不少和我们一样刚刚工作的美女姐姐们,尤其是营销部的,不仅各个漂亮,还待人热情,有时替她们搞定个问题还能得到个水果或者冰激凌作为奖赏。
当然,私下谈论她们的时候,我们都还是有所顾忌的,毕竟是一个公司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开玩笑时,不会丧失最基本的尊重。
实习期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们的大老板武sir就特别交代我,赶紧进篮球队合练,准备迎接中秋节的兄弟单位篮球友谊赛。
说起来这武sir可算是对我有知遇之恩了,我自然是很积极的参与球队的合练了。我们这支队伍,虽然都是各个体系选拔出来的篮球爱好者,还有几个手感和意识都不错的选手,但是年龄普遍偏大,体力薄弱,再加上拖家带口的多了很多顾忌,打球时安全第一,健身第二,比赛第三,因此关键时刻难免掉链子。虽然我的技术一般,但是仗着年轻体壮,又有身高优势,靠抢篮板、强突内线的篮下技术竟然也混到了主力。而且更让我心满意足的是,每次训练,武sir都督促球队租选附近最好木质场地,还有各种饮料备着,学校里动不动会崴了脚、擦伤腿的水泥场地和这条件可是没法比的。
刚工作的时候,部门的几个小年轻过的是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发了钱就一起搓顿好吃的,要不就是K歌,打保龄球。逢年过节李姐还特地批上一笔经费让我们集体活动,这样的日子过得轻松又忙碌,不知不觉渐渐忘记了对老姨的思念之苦,更是冷落了总是默默无闻的小琴。
这天,手机上突然接到一条小琴的短信:
“你已经两个礼拜都没有理我了。”
我这才想起上次和她通电话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虽然我们同在一个城市,现在离她的学校更是近了不少,但我总是以工作繁忙为借口,和她见面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少了。
我犹豫了一下,回了一条自己都看起来很假的借口
“最近工作比较忙,对不起了。”
哪知小琴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知道你忙,所以不敢给你打电话,本来我想等你闲下来的时候再给你发短信的。但是我很想你,对不起。”
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小琴姑娘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无辜和委屈注视着我的样子,顿时觉得心中一疼,
“小琴,这个周末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