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菲菲眼眶顿时湿润了:“有些事情你不了解,我不值得你这样。”
毛海吸了吸鼻子:“我乐意。”
戴菲菲动情地伸出手臂抱住了毛海,毛海有些不敢相信,终于鼓足勇气,也张开手臂一把抱住了她。
邢动从远处走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他好笑地看着这两位,然后使劲咳嗽一声,戴菲菲与毛海同时松手。
见是邢动,毛海一脸憨笑。
“你们俩真搞上了?动作够麻利的。”
戴菲菲眼一翻:“邢动,你说话文明点儿,我们什么也没有。”
毛海做贼心虚地说:“是啊,别亵渎我们纯洁的友谊。”
邢动心说,装什么孙子?男人跟女人之间有狗屁友谊呀!他凑到毛海耳畔道:“这下如愿以偿了吧?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吧。”
毛海冲他挤挤眼,邢动知趣地走开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戴菲菲这才走进宿舍,毛海抬头望着蓝得无比透澈的天空,心情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啊。他吹着欢快的口哨,近乎于蹦跳地走起来。
几个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个胖子阴沉着脸道:“行啊毛海,你小子连马哥的妞儿都敢抢!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毛海故作镇静地望了不远处的马小易一眼,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胖子怒目而视:“分手了也轮不上你!你算那棵葱啊?也不撒泼尿照照。”
马小易掩饰着心中的胆怯,回嘴道:“恋爱自由,你管得着吗。”
“你他妈还嘴硬,欠揍啊!”胖子扬起巴掌,被马小易叫住了,“住手!咱们是文明人!”
“毛海,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还有事。”毛海扭身想朝别处走去,又被人堵住了。
马小易上前搂住他的肩膀,阴恻恻地笑道:“哥们别害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15)
男生宿舍楼下,围聚了一群人。
邢动被艾草堵在那儿不知所措。
“就是你!是你把姜雷害成那样的。是你!”她的语气充满敌意,疯狂地大喊着,引起旁人侧目,邢动情何以堪,只恨无处遁形。
“你故意陷害他的是不是?”艾草失去理智地吼,“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良心不安吗?你们的心怎么都这么毒这么恶啊?”
侯冲赶紧去拉她:“艾草,你别这么激动,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艾草反射地甩开他的手:“滚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侯冲愣在那里,脸色尴尬。
“太卑鄙了……你们会有报应的……”恨意变成一道道寒光从艾草眼中迸出,刺在邢动的脸上。
他像是做了亏心事,不敢与之对视。
“你不得好死!”
艾草忽然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了过来。
“啪!”邢动的脸上感到一阵火热的疼痛,是艾草突然间给了他一耳光。
伴随着轰轰隆隆和吱吱叽叽的耳鸣,邢动定定地看着艾草,他没料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孩会有这般掌力。刚一耳光还没清醒过来,艾草又狂躁地冲了过来,似乎连那毛孔都透着愤怒,五脏六腑全象有火在烧。
他不由地手忙脚乱,无力招架。
就在这时,艾草被人使劲推了个大趔趄,一屁股坐到地上。
邢动定眼一看,竟然是舒萱。
舒萱厉声质问艾草:“你凭什么打人?”
艾草爬起来,目光狠狠的:“你是谁?”
“你甭管我是谁?”舒萱语气更加咄咄逼人,“我先问你,你是干什么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撒野耍泼?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艾草被震住了。
“你你你什么你?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学校的?说啊!不说是吧,叫保安!”
所有人震惊,连邢动都觉得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舒萱了。艾草的气焰居然就这么被灭下去了。
侯冲一个劲赔不是:“算了舒萱,误会,一场误会。”
邢动也低声道:“算了算了。”
在侯冲的生拉硬扯之下,艾草终于被弄走了,看热闹的人群意犹未尽地散去。
舒萱向别处走去,邢动追上来,喊道:“舒萱,舒萱,女侠,英雄,等等我啊。”他从身后去拉住舒萱的胳膊,最后被一下子甩开。
“人家在大庭广众下骂你,打你,羞辱你,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以前你不是挺能打的吗?现在怎么这么没种?”舒萱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眼光冷冷的。
邢动面红耳赤:“我犯得着一个女的计较吗?好歹咱也是受高等教育的。”
舒萱死盯着他道:“哼,别说的这么高尚,你看看你这德性,我觉得你就是心虚。”
“瞧你说的,我心虚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跟她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舒萱,你想象力真丰富。”邢动苦笑,“其实……她是姜雷的女朋友,为姜雷的事儿来兴师问罪的。”
“哦?就是你举报的那个男的?”
“没错。”
“这人也真是的,找你能解决问题吗?”
“她也就是泄愤来了。”
“我还以为是疯人院跑出来的呢。”
“舒萱啊,以前觉得你挺温柔的一女孩,刚才可叫我另眼相看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呢。以后别惹我!”
“你以为我还敢啊?”
舒萱得意地一笑:“谅你也不敢。”
那晚,邢动做了一个梦,在梦中竟然鬼使神差地梦见了艾草。她笑着问他,我漂亮吗?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心有点乱,来不及回答,就见艾草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弄得他神魂颠倒,小鹿乱撞。他忍不住吻向她诱人的嘴唇,但忽然之间,艾草的脸变了,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人,一双眼睛闪着绿莹莹的光,她狞笑着,张口血盆大嘴冲他的喉咙咬了下去……
他蓦然惊醒,摸了摸脖子,确定安然无恙后,才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他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一些奇怪的感觉如电流一般,刺激着他梦中的大脑皮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