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S分开的这两年多,每次想他想得痛彻心扉时,我都会编辑很多很多的信息,然后朝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发送过去;也会试着去拨这个电话,每次传来移动客服那标准化语言,我都会失声痛哭,然后再这样沉沉睡去。
05年六月一天的上午,我堂姐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公司有同事见到Z总了,好像是过来谈业务什么的。当时我激动的快跳起来了,因为一直以来,我以为他就在美国了。现在只要他在中国,我的心就踏实多了,感觉心里那支柱又回来了一样。赶紧让堂姐一定要帮我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下午,堂姐发来了他的电话。拿着这个电话,却突然感到很心酸,不知道该不该打。快三年了,他应该都忘记我是谁了吧。下班后,自己一个躲在办公室,拿着座机给他拨了过去。
“喂,你好!”电话那边传过来他那铿锵有力的声音,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了,嗓子像被什么噎住了,说不出话来。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泣不成声的叫道:叔叔……。停顿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是薇薇吗?
我:是。
他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找到我的手机号的?
我:今天有人说看见你回C市了,所以托了很多人去找你联系方式。
他:原来是有眼线的啊,哈。
我: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你的消息了。
他:傻丫头,这不又联系上了吗。你现在在哪,毕业了吧?
我:我在北京,在某某部工作了。
他:可以啊,丫头,不错,有出息。
这次短暂的交流后,等半个月我再次拨他电话时,又被移动小姐的标准口音通知:已停机。我再次陷入疯狂的寻找之中,真的不甘心就这样又陷入了无奈的思念中去。日子又回到了03年分别的翻版,思念,疯狂,无奈,绝望……
07年8月份,堂姐又告诉我一消息:Z总又回C市了。这次我不想再像上次那样错过了,给领导请好假,晚上就坐了飞回C市的飞机。晚上电他:叔叔,我在C市,我们见过面吧。
他:眼线又告诉你啦,呵。
我:别说那么多,我现在只想见你一面。
他:现在有事,真没时间,等我电话。
我:好,我等你的安排。但我只请了两天假,您看着办。
他:丫头大了,来威胁叔叔了。等我电话。
第二天晚上11点左右,他问我在哪?我告知地址后,几分钟他来楼下接我。上车,他笑盈盈的看着我,说:几年不见,丫头变成美女啦,有知性优雅的气质了。我笑,说:那怎么也得跟上叔叔的脚步,不是。不然叔叔哪天再走了,连想都想不起我是谁了?
他:瞎说,这不是又见面了吗?过来,让叔叔好好看看你。我转身正视他,七年了,他还是那么的帅,穿着打扮还是那么时尚得体,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成熟成功男人的魅力。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听着如此关切的语言,瞬间觉得,五年的追寻,等待,都是那么的值得。此时,我心,醉了。
就这样互相聊起来了,我当时心里很开心,完全没有半点流露出这么多年等待的伤心,绝望。然后在一个咖啡厅喝了杯咖啡,就开车送我回到宾馆。下车时我把预先准备好的钱还给他,他坚决不要,说看见我现在过得好,有出息,就是最大的回报。
也许是知道这次他又回C市工作了,这次的离别没有前一次那么伤感,晚上也是做着美梦甜甜的睡去,第二天飞回北京。
这以后的日子,就回归到上学的时候,每周,节假日我回打个电话去,打电话之前一样的预演台词,一样的紧张,一样的说不到三分钟就会被他挂断。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有事没接着我的电话,有时间会给我回过来。另外,一次主动找我是到美国大使馆帮他办下签证之类的事,另一次是帮拿奥运会门票,因为太太和女儿正好暑假,想过来看下比赛。
接下来相对关系近一点,时间就是去年三月,也就是回到了文章开始提到的那时候。
有了那次的交谈后,我们的关系似乎是进了一步。他接我的电话,不再是那种公事公办的口吻,我发的信息他也会回了,偶尔还是开两句玩笑。不过真正进一步还是在广州开会回来的那个周末,那天刚好出去和朋友吃饭了,十点接到他电话时我还在小区跑步。他当时就说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跑步不安全,让赶紧回家。我当时矫情的说每天不完成运动量,我心里不踏实,而且我们小区治安很好,坚持要跑完。
等回到家洗漱好都快11点半了,刚准备躺下,接到他电话,问安全回家了没。也许是因为周末他比较闲,也许是因为时间很晚,不知不觉就有了暧昧的气氛。我就突然提到了说你知不知道我这11年来是那么的爱着你,那么辛苦的暗恋着你。然后不管不顾的说了当时他的离开,对我的打击是多大,让我是多么的痛彻心扉,反正是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等我自顾自的说完后,才发现是如此的静寂,为了给自己圆场,我轻松的说道不过现在没事了,人老了,变坚强了,也变宽容了。
良久,听到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丫头,难为你 了,叔叔不值得你这样去爱,但叔叔真的心疼你。你认为叔叔应该怎么做,你才会更快乐?
我想了想,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呆在叔叔的身边,能和叔叔一起近距离生活几天。
他说:等我考虑考虑吧。
4月1号愚人节,早上发信息:我10点的飞机,回C市。再去愚弄了下其他几个比较熟悉的朋友,然后继续上班。中午吃饭时,接到他电话:薇薇到了吗?我在去机场的路上。瞬间我石化了,内疚啊,没考虑到大叔已经是60后,已经不过愚人节很多年。我结结巴巴的说:那个,叔叔,对不起,其实我还在北京……。他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了,说:是在逗着玩的,是不?你这丫头,胆子太大了,都愚弄到叔叔头上了。我看他心情不错,赶紧求饶加道歉。
一会儿接到他信息,说今晚离开C市,前往深圳,开辟新的天地去。心里突然觉得酸酸的,虽然我也不在C市了,但觉得他就要离开我的家乡,离开我们认识的城市,心里感到莫名的伤感。但我还是为他感到高兴,为他进入一个新的行业,新的公司,而且这个行业在国内是一流尖端的科技,真的为他而感到自豪。
有点小伤感还有一部分原因,为了更好的接近他的生活,接近他的工作,提高共同语言,我在08年和朋友合伙创立了一个和他工作有部分关联的公司,而两三年下来,业绩还不错。后来的交谈中,偶尔爆出的专业词汇,果然让他表扬了一番,让我心底确实开心了一下下。我不为赚多少钱,但觉得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如今,我往这边行业去了,他又到新行业了,这让我如何能跟上他的步伐?
到了深圳新公司后,可能是刚开始工作还没上手,可能是还没有过多的朋友,相对以前来说,他晚上空闲的时间多了很多。经常会在晚上给我发条“今天过得好吗”或者“这两天忙,没来得及关心你”之类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