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我让服务生把屋内所有以前的东西全部清走，丈量了一下窗户，用脚迈出

床的位置，下楼去了百货市场。

我加钱加快做了窗帘，红色大朵的牡丹花那种，特别艳丽。毛巾、香皂、脸

盆、纸巾、床单、被罩、枕头、毛毯、拖鞋、斧子、钉子……能想到的一样没

少。床，最大件的东西是一张双人床，没有挑选，第一眼看着喜庆就买下了。

我呼了一个BB机号码，给寻呼台留言了房间号，然后帮着运送的工人往楼上

抗，一直到六点钟，才将小屋整理的似模似样。

很累，汗湿透了衣衫，我坐在花团锦簇的小屋，无限伤感，拿出纸笔写道：

“我的心，才是世上最美的洞房。”

我将留言端端正正放在床上，虚掩门，去了楼下浴池。

用冰凉的水先冷却了一下，我感觉自己一直处在敏感状态，——这是可以理解

但绝不能容忍的。

慢慢调热水，我冲了很久，让身体和心灵都得以净化，直到脱离简单的欲望，

给思念一个神圣为止。

我用了很长时间。

回到小屋，门从里面锁了，我侧耳听，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心狂跳起来，冲澡

活跃了的血脉又飞速流转，我有了晕厥感。

轻轻敲了下门，我才掏钥匙，——没有拧开。

我就静静等，直到听里面响了声，再拧，开了。

里面黑着灯，从外进入有短暂的暗适应，我摸索着开灯。

手被按住了，没有让我开，一个朦胧的身影站立门后。

我抚摸着那只玉一般光滑的手，有一丝膜拜。黑暗中响起柔柔的声音：“欢迎

回来。”

我的手抬起，抚摸那个声音的来源，很弧度的唇，充满诱惑。我画着它的曲

线，直到它张开，将我的手指咬住。

很疼，她用了力气，整个人靠在我的身上，她松开口，头垂在我的胸前，“你

穿军装的样子很酷。”

我无声笑了，想起军营中那一帮男士的猥琐，道：“你让全场惊艳。”

“你和他们一样？只喜欢漂亮？”她抬起头。

我用舌尖蜻蜓点水，挑拨自己，也挑拨她的欲望，“我喜欢你做世上最美的新

娘。”

她嘤咛一声，檀口半开，舌若丁香半吐，我沾了一下离开。

“嗯……”她无所依地呻吟。

我的双手从她衣领滑入，滑过她浑圆的肩，她光洁的背，她纤细的腰……那件

浅色的风衣在我的手下褪去，掉到地上，风衣内没有任何抵挡，只是缎子般又

逐渐绷紧的皮肤。

我在暗夜里静静欣赏，乳酪似的白让我萌生出咀嚼的欲望，我低头在她肩上咬

下印痕，她痛并快乐地伸手，将我的衣服如刚才她一样剥落。

我感到了她的滚烫， 我等待着那一声呼唤，依任她蛇一般扭曲，仰起头媚眼如

丝。

她银牙咬着下唇，忍无可忍，坏坏地在我耳边道：“昨天你北京的信件到

了。”

“什么？”我停着了婆娑，下意识问。

“给我穿上衣服，我告诉你。”她的手从我胸前滑过。

“滚他妈的信件。”我大骂一声，将她拦腰抱起，扔到床上。

“好弟弟……”她的情感喷薄而出，我听到了她的呼唤，一个只属于这间小屋

的美丽新娘。

——亘古之前宇宙曾婴儿般哭啼，

只在今日造就牛郎织女16光年的距离，

久远后的银河，

也会如烟淡去，

在漫长的时空，

只有我，

脱离了正确的轨迹，

漫无目的寻找你的美丽，

千万年后假如有人再看到流星，

那将是我邂逅你的传奇。

27. 北京真的给我发信件了，上班后寇局捧个档案袋到科室找我，进屋就喊：

“过来看你的信。”

他的一声喊结束了女同事和我的冷战，今天见了面她如陌生人，我自知理亏，

尽量赔笑，也难怪人家，一起从单位走的，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个，就

是脑残的也要想想，何况刚陪着数过星星……

我伸手去拿档案袋，寇局挡住我道：“咱话先说明：信我们打开了，是局班子

全体都在的情况下拆的，因为这不能算你的私事，另外信要留单位永久保存，

你只有看的权利。”

“好说好说，”我作揖，“别逗我了，快点让我看看。”

寇局这才递给我，我从档案袋里抽出封挂号信，见信封上端端正正写着单位名

称、我的名字和寄信人名字，字苍劲有力，自成一体。

“信纸呢？”我看里面空空如也，禁不住问。

“就这些。”寇局莫测高深。

“说好了看看，我又不要。”我来回翻着信封。

“嘘……”寇局大惊失色，按住我的手轻轻拿走信封，“告诉你个故事吧：法

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他写完《悲惨世界》之后，将稿子寄给出版社，过了

一段时间，他给出版社寄了封信，信的全文只有一个符号‘？’ ；出版社编辑

收到信后，写了一封回信，内容也只是一个符号‘！’， 不久，震动文坛的巨

著问世了。据说那是世上最短的信，——哈哈，”寇局大笑起来，“可是你这

封信，比他的还短，没有内容。”

我有些明白了，“老人家要给的都在信封上？”

“是的是的！”寇局欢天喜地，“走了，你们忙，明年单位新楼竣工会启用新

牌子的，你的大功，准备请客吧。”

Li昨夜没有告诉我信件的详细情况，或许她是想让我自己掀开谜面，也或许她

一心只想做她的新娘子，不愿让别的事影响她的心情。

众人各得其所，领导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传播这件事的人津津乐道，听讲的人

兴趣盎然。

做为这件事的主角，我却满怀萧索，也不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还没

有到那种境界，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只是看窗外的秋叶飘零而忧伤。

女同事看出了我的消沉，问：“怎么啦？应该高兴啊，人们传着说要奖励你

5000元奖金。”

“5000元？”我冷笑， “绝交了一个倾盖如故的长辈换了个5000。”

牢骚归牢骚，这些话也只有和她说说，不能让别人听到，他们会说我假清高。

“怎么会绝交？这不是给你写得很好吗？说明老人还是有情有义，过一段时间

去拜访他老人家不就得了？”

我对她的看法嗤之以鼻，道：“你以为这是走亲戚啊，越串游就越近？你也不

看看人家什么身份，我和他就没在一个层次，人家对我的好印象只是那一层

纸，再往深处就没有了。——偶遇只是偶遇，还是别破坏那种美好，留着感恩

相忘于江湖吧。”

她道：“江湖？你看武侠小说看多了？还是看穿越看中毒了？”

我起身望着窗外，熙熙嚷嚷，车流如鲫，我很烦燥，我有时候会不明原因的忧

伤、烦躁、消极、厌世，找不到理由。我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也是

其中一员。”——你站在岸边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岸边看你，角度眼光意境

的问题，怎么说人不在江湖？

“我以为你该兴奋，那天回来你的车子在单位车棚过了一夜，……不好意思，

我来得早无心看到的，别解释，和我没有关系，还说你的江湖吧，你刚才说得

很对，我们也只是偶遇，还是别破坏那种美好。”

我讪讪然，“偶遇和天长地久、ons 和比翼双飞，都有心动、都有情感的付

出、都会刻骨铭心，不能说哪种应该哪种不应该，发生了就有发生的道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