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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把他完全当成朋友,所以我有一天打电话时对他说“你知道吗?高中的时候其实我喜欢过你!”他愣在那里,我们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绕开了话题。我以为自己放下了,整理掉对他的感情了,所以觉得可以坦然面对过去,而并不是告白。其实我一直觉得他是知道我喜欢他的,男人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很多。

自从我买了手机,我们每天都在互发短信,他把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告诉我,发他的行踪,在哪里,做什么,都用短信直播。我们聊我喜欢他的事,我说自己当初太傻,聊他女朋友的事,他说两个人到最后就那么回事,结婚生子,没什么爱不爱的。一开始是我主动发短信给他,后来变成他天天发给我,我说留点给女朋友发吧,他说跟她没话聊。我们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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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就维持在那里就已经很完美了,但往往事情都在朝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大三时我的生日他陪我过的,我们约在西餐厅见面,他来的时候提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黑森林蛋糕,还有一个是买给我的礼物。我现在还记得那个蛋糕是巧克力口味的,中间还有液体的巧克力。

他把生日礼物给我,说“拆开来看看喜欢不”,我接过一个小纸袋,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银项链,坠子是个戴眼镜的小人。我把它拿起来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说“这小人像你一样又傻又可爱”,他问我喜欢吗,我说喜欢,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阿青,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个坠子吗?”我摇摇头,他说“我是希望你一看到它就能想到我!”

我们吃过饭,下午去KTV,两个人也不会感觉无趣,晚饭就在我们学校外面吃的火锅。那天他变得异常体贴,帮我夹菜,给我换热饮料,出来后还把外套脱给我穿。晚上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说“为什么不戴上我送你的项链?”我问现在吗?他说“对,就是现在,你拿出来我帮你戴。”我小心翼翼的拿出项链给他,他站在我的身后,亲手为我戴上他送的礼物。

五年前的一幕再次上演,同样的场景,只是现在少了当初的心动,多了些幸福感!他离开之后,我收到他的短信“开心吗?”我回开心,他说“我怕你觉得我很闷”,我回“我今天真的很开心,那你开心吗,因为我也一直担心你会觉得闷”,他说“我也很开心”。我们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约会的?为何会那么在意对方的感受?那个时候,我坚持认为我们只是朋友,单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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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是一直在给自己催眠,不停告诉自己我跟涂只是单纯的好朋友,没有任何越界行为。其实这个很难定义,我们当时人可能没觉得异样,但如果他女朋友知道,或许就觉得我是小三,但最终,是朋友帮我认清了事实。

无意中跟朋友提及涂陪我过生日当天的事情,朋友听完后的第一句话是“阿青,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大概愣了几秒,说是朋友。朋友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对,你们两真的有点问题,而且他对你绝对超过朋友,重点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是吗?”这一刻,我开始怀疑自己,更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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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话一直盘旋在我脑海中,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很享受这种暧昧,但又不肯承认,我也开始怀疑涂明明知道我以前喜欢过他,所以故意对我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那条项链,我问某位男生朋友:“如果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在他异性朋友生日时送她银项链,有什么不妥吗?”朋友的回答是“这当然不妥,摆明了要跟你搞暧昧,这种男人不好,你自己可要小心哪!”

其实我的内心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是找个人求证而已。我完全可以继续以朋友的名义接受他对我的好,这些不正是我一直想要的吗?我们没有实质性的越轨行为吧?我们因为觉得彼此是值得珍惜的朋友,所以才亲近的吧?我们的友情没有伤害甚至影响到任何人吧?可是,他有女朋友,他对我的好不止是朋友,我会有期待,会得寸进尺,会再次爱上他,依赖他!我,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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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开始有些不受掌控,我应该可以继续享受涂对我突如其来的好。但是我的个性有时候太别扭,朋友们无法理解我最终做的选择。

我发短信给涂“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涂:“什么意思?”

我:“我说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就当没这个朋友!”

涂:“怎么了,阿青,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我:“没有,是我的问题。”

涂:“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向你道歉,你跟我说,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我:“真的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们别联系了好吗?或者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想通了会主动联系你的!”

涂:“如果你坚持,那我等你!”

那年大四,我追随了他六年,在这过程中经历无数次挣扎,纠结,忍受单恋他的苦涩,无视他有女朋友的事实,原谅他两次玩失踪,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对我的好,成为了断送我们友情的王牌。

我向他宣布最终决定的这次,竟成为了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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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我太狠心了,没错,我是太狠了,对自己太狠,对自己的感情太狠!我的心真的好难过,对涂说那些决绝的话之前,哭过多少次我已经不记得,失眠过多少个夜晚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清楚地体会到放弃自己六年的感情有多痛!也许只是没有意义的抱着自己的梦走过了六年,但是当一切已成习惯,我又怎么可能轻松的面对即将失去它的悲惨结局!

尽管自己万分不愿承认,但我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当我必须直面这份沉重的感情时,我再一次选择了逃避,正如高一那年。我始终没有变过,依然害怕受伤,掩饰再久也会有暴露的一天,我是不是该庆幸这一天来了,在我彻底堕落之前。我甚至觉得都是涂的错,他不该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不该让我尘封已久的爱情再次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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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没有后悔过与涂到此为止,也许第一次我是在面对感情时手足无措做出的错误决定,但是这次我深思熟虑过,我权衡过,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朋友说:“阿青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不是喜欢他爱他吗,这么多年了,为他笑为他哭,他玩失踪你就想方设法地翻遍全世界找他,他现在知道你喜欢他了,他开始依赖你了,开始对你好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他对你温柔体贴,送你项链,你没觉得幸福吗?这些不都是你多年来所期待又希望的吗?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

早已泪流满面的我哭着咆哮道:“我有错吗?做这样的选择我的心最痛,就连从梦中哭醒也无法停止,那种似乎失去自己一部分的感觉你懂吗?你了解吗?是,第一次我是做错了决定,我不该胆小自私卑鄙地把他从我身边推开,我不该压抑自己的感情,不该背叛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该不顾他的感受自己选择逃避。但是这次不同,我以为我只是把他当朋友,可是他为什么知道我喜欢他后变得不一样,最要命的是我居然很享受,我沉浸在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中,有时候我甚至忘记他有女朋友,开始期待我和他之间能再发生点什么,能更进一步。这是错的,是罪恶的,是无耻的,我不要让自己陷入无底深渊,不要让自己爱情只能行走在阴暗的黑夜,我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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