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妈妈在电话那端有些生气,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吗?
还有什么原因,还不就是发现那张欺骗她的车票咯,我说:可能还是记恨着我骗她吧!
芳芳妈妈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说:你也太不会哄女孩子了。昨天晚上芳芳要回公司,你走到车站上,都不上车,让她一个人回去。哪个男孩子像你这样哄女朋友呀?哄女孩子要用些耐心。
我听着电话过马路,没有注意到一辆飞奔而来的汽车。汽车贴着我的身边飞驰而过,惊得我一身的冷汗。真天真是惊险迭起啊,好在我年轻,不然,总有一天心脏病暴发而死。我喘过气来,对电话说:我还没有交过女朋友,没有经验,以后阿姨多教教我,我就会了。
芳芳妈妈在电话里笑了一下,说:这个事情不用我教的,自己用心去体贴一下自己的女朋友,自然而然就会了。你等一下打电话给芳芳,下个礼拜她哥哥要给他儿子办百日酒,你跟芳芳商量一下。
月色把涛涛不断的江水给映在我的眼前,我说:如果她不接电话怎么办?
芳芳妈妈说:你打吧,会接的,打吧。
还没有等我接上话头,芳芳妈妈就挂了电话。
无奈,我试着打芳芳的电话。这一下,刚刚一打就通了。芳芳接电话的语气还是有些生硬,然后我左解释右说明,拿了我爸爸给的谎言,说舍不得多出三百块钱。
芳芳在那边埋怨说:亏了你还是一个男人,这么小气,不就是三百块钱,你舍不得出,我来出。也不是什么钱都要男的出。
我在马路边陪着笑,说:这样还是有些不太好。我真不是有心骗你的。你是不是都已经做姑姑了?你侄儿下个星期天做百日酒,你回不回来呀?
芳芳口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生硬了,说:是的呀,我嫂子才生的小孩,我本来很喜欢狗狗的,但是家里有小孩子,不能养狗狗,可惜了。
我接过话头,把话岔开,说:你侄儿是不是长得很可爱呀?好不好玩。
芳芳一听到说她侄儿了,便不停地说她侄儿如何胖,怎么流口水,说得星转月移,江水泛滥,终于我手机里的钱不够了,电话挂掉了。
害得我到处去找充值点充值。充值的时候,想起我那昂贵的西服还在洗衣店里,便从洗衣店里把衣服给取了出来,然而再上车。
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我又累又饿。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楼下。
平常楼下总是坐满了晚饭后的三姑六婆,在这时扯东扯西。自从出了事之后,楼下明显人少了。不过三姑六婆们是不甘晚饭后的八卦终止的。这些八婆们,还是跑到大坪的空地里谈笑风生。
这几天这些三姑的话题无非就是跳楼呀,偷情呀之类的。远远的,一个八婆说:这个蠢女人,老公有钱给她有好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哦。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想着去死。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我们穷人就是命苦,老公有钱给我,随便他怎么在外面搞,搞得我在家里烦。
另一个三姑说:你还别说,那栋楼里,屋里没有偷情的人还真少,一个没有出这种事的,还要扯个来跳楼的。
再一个六婆一听这话,便眉飞色舞起来,说:唉,唉,你还别说,还真有这事。你看一楼的胡婆婆,他老公在外面养二奶,胡婆婆的儿子讨个老婆,结果儿子被个富婆包;二楼陈老倌家里,两个都在外面搞,你不管我,我不管你,三楼的婆婆吧,说是做生意的,有钱吧,结果跟个磨菜刀的跑了,给个好大的绿帽子,给他老公戴…….
这六婆的话把一堆人说得笑哈哈,六婆接着兴头,说:四楼的吧又一个姓陈的,两个人偷了情才和元配离婚,五楼……
五楼就是我家,我家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六婆把个眉毛一竖,转了话锋,说:五楼的可了不得呀,听说那两口子以前都是从上海迁过来的,女的在上海滩上了不得,男的,以前背着老婆偷人,老婆还没有死多久,马上就讨了一个回来,厂里传说他的小老婆不计其数…..
我冲过去,指着那六婆的鼻子大骂,说:你自己家的事管好了没有,管起别人家的事来了?你老公没有本事,一个几百块钱的工资都发不下来,你还是想着明天锅里吃什么再说吧。
那六婆被我一顿骂得,走开了,说:大家也不过是开开玩笑,拉拉家常,发这么大的脾气做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大家见没什么戏好看了,又一窝蜂地散开了。
通过那块跳楼下来的地方,总是感觉到有阵阴阴的感觉。我加快脚步跑上楼里。肚子实在是太饿了。通过黑黑的楼道,跑上长长的楼梯,我打开房门。家里没有开灯。
家里没有人,是经常的事情。我爸爸常常和他的妾房出去玩,就好似年轻人一般,但是奇怪的是,姨妈也不在家里。我走到厨房,看看还没有什么东西吃,我实在是太饿了。
我性冲冲地揭开饭锅,里面连一粒饭也没有。我又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好像冰箱里的食物全被,吹出来的冷气给卷跑了一般。天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
我正在家里翻箱到柜地找吃的,我家的铁门被敲响了,是隔壁贺阿姨。
我打开铁门,让贺阿姨进来,贺阿姨不肯,说:你家里人都到医院里去了。打你手机打不通。
我心里一惊,难道我家里出了什么事了?舅舅姨妈他们都去了!我问贺阿姨说:什么时候的事呀?我手机一直都是通的呀。
贺阿姨摇摇头,说:大概是六七点吧,急得你家里人不得了了。你爸爸先出去,结果后来你亲戚和姐姐都急急忙地赶过去了。
不会就是那一时候我跟芳芳在煲电话粥的时候吧!没有这么巧吧!
我一听就急了,难道家里有大事发生?我忙问着,说:知道是什么事吗?是我爸爸出什么事了吗?
贺阿姨说: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姐姐走的时候,急着走,要我转告你一声。
贺阿姨说完,便转身回了。贺阿姨转身回到她的家,便把门关了。过道里就透出我家客厅照射出来的光芒。
我也有些急了,便从口袋拿出手机,手机已经可以用了。手机里显示有几个未接电话。不是爸爸打过来的,就是姐姐打过来的。
我怕爸爸有事,便直接拔了爸爸的手机。爸爸的手机一拔就通了,爸爸在电话那端很生气,暴跳如雷,说:你今天晚上死哪里去了?找了你一个晚上,不是电话不通,就是电话不接。
我说:怎么没有做晚饭呀?你们现在在哪呀?
爸爸根本就是在骂人一般地说:现在还有心情吃饭,你快点到医院里来,出大事了!
我心里又一惊,不是爸爸出事,难道家里真有人出事?我也来不及细问,便挂问了地址,匆匆跑到楼下。
我跑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公交车是没有了,只能打的士。平常,时尔有的士开到面前,的哥试探着让你坐上去,但是有事情的时候,你想让的士出来,的士偏偏不来。好不容易等到的士来了,我也不来及跟的哥讲价,就坐上去了。
车还没有停稳,我就给了钱,打开车门,跑进医院,走到手术室的门口。爸爸、舅舅、姨妈、表姐、姐姐、姐夫包括爸爸的续弦,和续弦的女儿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