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望眼,漫山遍野全是相同的植物,大大的叶子,开着紫色、红色和白色的花。
花儿娇艳欲滴,在风中轻轻起舞着。
每朵花儿下面都有个椭圆球似的果子。
一阵风儿吹拂过来,我都有些不自觉地醉了。
“这花真的好美,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我看了看菲儿。
菲儿怔怔地看着花,我发现菲儿的神色有些变化。
“是罂粟花。”菲儿大声尖叫着。
(九十八)
听到菲儿的大叫声,我一下子从沉醉中醒来。
“你怎么知道是罂粟花?”我怔怔地看着菲儿。
“小时候,爷爷告诉我的。”菲儿看着我。
我哦了一声。
罂粟花我是没见过,但罂粟我是知道的,这时我想起了鸦片。
“怎么会有这么多罂粟花?”我看了看菲儿,惊讶地说。
菲儿凝重地点了点头,说:“肯定是别人种的。”
“我们要么赶紧回去报警吧?”我看了看菲儿。
“我们再向前看看吧。就算报警,我们也要知道到底有多少罂粟。”也不知道菲儿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我们继续向前走着。
罂粟的面积比我们想象要大得多,可以说真的是一望无际。
走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到头。
在山坳下,飘来了一阵阵白色的烟雾。
带着好奇心,我和菲儿同时向雾霭的方向走去。
烟慢慢地变浓了。
几间低矮的平房慢慢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和菲儿对视了一下,互相点了点头。
隔过院墙,发现有五六个人脸上带着口罩,手里拿着很大的铲子在那炒着什么,烟雾在铁铲的翻舞中而不断冒出。
“他们在干什么?”我看着菲儿,轻轻地说。
“似乎在提炼丨毒丨品。”菲儿严肃地看着我。
我也凝重地看着菲儿,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菲儿点了点头。
我们缓缓地后退着。
突然,菲儿‘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菲儿的头角被墙角的一水泥砖撞破了,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流了出来。
几乎就在同时,就听见下面有人大喊:“上面有人。”
顾不得看菲儿的伤口,我拉着菲儿飞快地跑。
跑着跑着,菲儿摔了一跤,摔在一泥沟里,满脸满身都是烂泥,裙角滴着黑色的污水。
菲儿用手抹了下脸,又接着跑了。
菲儿已是一正正宗宗的‘丑女’。
我们身后传来“追,追,追。”的声音。
一帮彪形大汉拿着铲子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
(九十九)
也不知跑了多久,菲儿又重重地摔了一跤。
我刚拉起菲儿,背部就重重挨了一棒。
我一侧身,左手一记重拳打在那个大汉的头部,大汉应声倒下。
我又拉着菲儿跑。
这一耽搁,后面几个又跟上了。
菲儿的步履渐渐地慢了下来。
“三伢,你丢下我,独自跑吧。”菲儿大声地说。
“不。我不会丢下你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菲儿哭了,黑色的眼泪滚落下来。
“你要坚持。”我看着菲儿。
已经有两个大汉跑到我们身边了。
我一飞脚踢在我左边那个的肚子上,他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表情很痛苦。
右边那个挥锹向我砍来。
下意识地,我松开了菲儿的手。
连续两记右勾拳,打得右边的大汉是口吐鲜血。
他俩又向我围攻起来。
说实话,如果就这两个人,我想我还能轻松应付的。
后面又包抄上来了三个。
我拳打脚踢又放倒两个。
隐约中,我听到菲儿的叫声。
顺着叫声望过去,菲儿已被一大汉按倒,痛苦地挣扎着。
“朋友,我们是大学生,今天无意撞倒你们,如果你们放了我俩,我保证什么也不说出去。”我一边打一边说。
说实话,如果他们真的放过我,我真的不会说出去,毕竟菲儿和我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但没有人应答。
他们是不会相信我的话的。
我又放倒一个,但先前放倒的那两个又站了起来。
“这小子还TM很能打。”一个肌肉男恨恨地说。
我手上并没有停,又飞身一脚把左边那个踹倒。
“三伢,你想办法突出重围,别管我。”菲儿大声地喊着。
“你小子在不住手,我就弄死她。”那个按住菲儿的人凶神恶霸地说。
一分神,我的前腹挨了一铲,鲜血汩汩外流。
“三伢……。”菲儿歇斯底里地哭着。
身后又重重地挨了一棒。
再也支撑不住了,我跌了下去。
耳畔传来“三伢,三伢”的呼喊声,是菲儿的。
声音慢慢变弱,直到听不见。
我昏了过去。
(一OO)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屋子里。
我轻轻地伸展一下手,发现左手有些痛。
借着微弱的光,我发现左手被铐在一个很粗的钢筋上。
我的衬衫上已经是殷红一片了。
我用右手撩开衬衣,发现很长一道口子。还好,不是很深,没有伤到骨头。
但是很痛。
对了,菲儿呢?
我大声地呼喊“菲儿,菲儿。”
“喊个屁!”一肌肉男狠狠地从窗外探进脑袋,大声地吼道。
“你们没把她怎么样吧?”我害怕地说。
肌肉男嗤了声,说:“那么丑的女人,没人会把她怎么样的?”
丑,他说菲儿很丑。
哦,我明白了,菲儿在跌撞中,早是蓬头散发,满脸满身污垢了。
还好菲儿是这样又脏又臭,我心里稍微宽慰了些。
“那你们把她弄哪去了?”我还是不放心地说。
“本来也关在这间房子的,但她‘三伢三伢’地叫个不停,又哭又闹的,像个泼妇一样,烦都烦死人了,就暂时把她关到另外一间房子去了。”肌肉男说着。
“那你们能不能在把她关回来?”我哀求地说。
“你放心,我们晚上还要在那屋里睡觉呢,肯定要弄回来的。”肌肉男不屑地说。
这肌肉男还算好,我的所有问题,他都回答了,心里也感觉踏实多了。
“你们打算把我们怎么样?”我无助地望着他。
“不知道。等我们老大明天回来发落,老子吃饭去了。”肌肉男嘿嘿冷笑,说完,就走了。
他说的吃饭应该是晚饭,也就是说我大概昏过去有四五个小时。
我一定要想办法在明天天亮之前,也就是他们老大回来之前带着菲儿逃走,否则凶多吉少。
手被铐在粗粗的钢筋上。
对了,手铐。
我想起来了,我高中一体校的哥们,他哥哥是我们镇上派出所的一名丨警丨察。跟我也挺能谈得来的,他伸手很好,也曾经教过我几招,否则,单凭蛮力,今天中午也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