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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记了我是什么时候躺下的,窗外偶尔传来一阵喇叭声,显得那么遥远,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我的大脑像一台不受控制的机器,不厌其烦地把记忆里那些关于苏小的片段搜索出来,抹去尘埃,清晰无比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在某个清晨我准备上班,她帮我打好领带然后不舍地和我道别;在某个中午我提前回家,她欢呼着扑进我的怀里吊着我的脖子,赖在我的身上不肯下来;在某个黄昏我牵着她走过北门口的斑马线,她突然停下来紧紧地抱住我,像是怕我弃她而去,一个满脸横肉的司机不耐烦地在她身后摁着喇叭,那种感觉如此熟悉,却令我如坐针毡。我想要阻止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它拖着我在回忆的深渊里沉沦。

手机突然发出一阵短促刺耳的“嘀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突兀,瞬间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摸出手机,屏幕的光亮微弱而冷漠,是叶子蓉发来的一条信息:“你到家了吗?”我回复说我到家了,你怎么还没睡。刚想把手机放下,信息声再次响起:“那你过来好吗?你不在我睡不着。”我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开门。”

我是个念旧的人,我不会轻易的忘记我生命中的每个片段和细节,我相信那些是我来过这个世界的证据。在生态公园的人工湖边,曾经有一个女孩在我的怀里失声痛哭,无助的泪水肆意流淌,打湿了她散发着薄荷味的长发,我紧紧搂着她的肩膀,满怀愧疚,一言未发。我至今还记得她的悲伤和绝望,那个晚上没有月亮,寒风凛冽,据说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时光。那些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渐渐远去的女人,时常会令我生出许多怀念,但那些所谓的怀念往往会在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中迷失方向,无疾而终。我对于这些追忆并无抗拒,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我对回忆有种病态的眷念,以至于乌鸦一度认为我不停地追逐和抛弃就是为了给自己制造更多的过往。但是在我的脑海里有一个我从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那个地方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段往事,都和那个叫苏小的女人有关。每次想起关于她的任何一件事,我都会心痛不已或烦躁不安,以至于我后来不得不刻意绕过那里,但是我明白,无论我怎么掩饰,都无法否认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就像我不能抹去我们的孩子在她的身体里留下的那些痕迹。可是今晚我无法控制自己,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我走进关于她的回忆里,逼着我去正视那些我不愿意想起的过往。

如果你想暂时忘记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另外一个女人。我穿上衣服走出家门,对面那扇熟悉的暗红色防盗门虚掩着,就像是里面那个女人对我毫无防备的身体。我走进去顺手关上,叶子蓉迎上来轻轻地抱住我,头埋在我的胸前,她的身上有一种柠檬的清香,似乎是刚洗完澡,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还带着潮气。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调侃道:“爱妃莫非有先见之明,知道朕今晚将要临幸于你,特地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前来受精?”“叫你一天到晚胡说八道!”她抱着我的手用力一掐,疼得我龇牙咧嘴,暗道女人怎么都这样,不是咬就是掐的,完了还振振有辞地说什么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用脚踹。

“你今晚陪我看会电视好不好?”叶子蓉拖着我来到卧室,电视里正放着一部不知名的韩国肥皂剧,光听那腔调我都觉得头大不已,可是看到她期待的目光,我实在没办法拒绝这个低得不能再低的要求,勉强点点头,顺手脱下了外套扔在床上。“好,朕今晚就满足你这个要求,不过,一会…嘿嘿,你也要满足朕哦。”我边说边去摸她的胸,她闪身躲开我的咸猪手,轻轻地捶了我一下,“你这个大色狼!”

这些韩国肥皂剧大都千篇一律,乏善可陈,无非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之类的破事儿,情节拖沓,台词老套,看得我哈欠连天,她却依偎在我的怀里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跟我探讨一下剧情,我也只好随口敷衍几句,心里不禁暗骂棒子的电视剧怎么跟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都快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结束的迹象。我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电视,这时画面里出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P孩,还不会走路,大概是因为没人理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发脾气,把一辆可怜的玩具车摔来摔去,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爱,逗得我和叶子蓉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笑完了仰起头问道:“看到现在你还是第一次笑呢,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啊?”“喜欢啊,”我随口说道,“尤其喜欢别人家的孩子。”“为什么喜欢人家的孩子啊?”她不解的问。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笨蛋,因为哭了不用我哄啊!”她白了我一眼,略一思索坐起身来看着我,认真的问:“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装模作样地想了半天,重重地点点头,说:“男孩!”“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男孩?女孩多好啊,又乖又懂事又听话。”她撇了撇嘴,表示对我的回答很不理解。我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生个儿子,把别人家女儿肚子搞大了,最多花点钱而已。生个女儿,万一被人家儿子把肚子搞大了,你让我这脸往哪搁?”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说你心理就不能阳光点啊,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生个孩子还想那么多,就你深谋远虑高瞻远瞩。我谦虚地说哪里哪里,不敢不敢,这要感谢党和人民的悉心栽培。

那小屁孩发完了脾气依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和关注,顿时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涂满了肥嘟嘟的小手,肉感十足的胳膊像是白净的小藕节,十分招人喜欢,我看着都忍不住想抱抱这个小家伙。那一瞬间,我想起了苏小和那个未及降生的孩子,那个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他也许是个调皮的男孩,也许是个可爱的女孩,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我们当初留下他,他应该快两岁了吧?他应该会走路了,如果说话早的话,也能奶声奶气的喊我爸爸了吧?不知道是像我还是像她?我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对她说我去下洗手间,不等她回话便走了出去。

冰凉的水刺激着我的神经,也许还冲走了一些咸咸的液体,把心里溢出的一些悲伤,稀释开来。我抬起头,镜子里的我脸色蜡黄,双目无神,恹恹地像一个空空的皮囊。我努力对着自己挤出一个笑脸,你好,行尸走肉。

我刚走进卧室就看见叶子蓉站在那直勾勾地盯着我,她的目光像两把刀一样寒气逼人,在她的身后,电视机里一片欢声笑语。

“你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冷冷的问:“苏小是谁?”

我心头一跳,随即镇静下来,明知故问道:“什么苏小?”

她冷笑一声,猛地把手里的东西举到我的眼前,我这才看清她手里居然拿着我的手机,顿时心里一惊,心想手机这东西真TM害人不浅。

手机上是一条署名为苏小的信息:“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不抱着我我睡不着。”这是苏小两年前给我发的最后一条信息,因为我手机的设置问题,信息的日期并不直接显示,叶子蓉一定没有看具体日期。那个晚上我和冬瓜在大排挡里大打出手,随后还平生第一次进了局子。手机当晚没电了,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想起来充电,刚开机就收到这条信息,而彼时,苏小已经收拾了自己的所有东西人间蒸发了,连一丝味道都没有给我留下。我踌躇了许多天,最终没有删掉这条信息,因为这是苏小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我故意留下许多垃圾短信把这条信息压在最下面,以使自己看不到这条信息,但是我知道,这条信息一直都在,就像那个叫苏小的女人一样。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一个朋友而已。”我淡淡地说,话一出口我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我居然把这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称为“一个朋友”。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演技拙劣的傻X,不仅糊弄不了最愚蠢的观众,甚至连自己都糊弄不了,我他妈连掩耳盗铃都算不上。

“朋友?”她冷笑道,“什么样的朋友会要你抱着才能睡着?”

我本想解释这是两年前的信息,可是转念一想刚才那谎扯得也太没水准了,估计再说什么都得引来一连串的质问,顿时为之语塞,无话可说。

可是叶子蓉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咄咄逼人地问道:“她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在和她联系?”

我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夺下手机,不耐烦地吼道:“她是谁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叶子蓉呆住了,用一种从来没见过的眼神看着我,就像不认识我似的,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一样,只有电视里不时传来一阵欢笑,显得那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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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差点娶了个妓女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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