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收拾一下就出了公司,最近心情不太好,也没什么心思出去玩了。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就回到我的狗窝,打开电脑玩起了穿越火线,作为一个宅男,游戏就是我们的情人啊。今晚手感奇佳,连连爆头,杀得对方人仰马翻哭爹喊娘,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屏幕不动了,我操,又被人家当外挂给踢了。这帮孙子,玩得起输不起,看谁厉害就踢谁,输了就掀桌子赖帐,没见过这么没品的,MLGB的,气得我火冒三丈,差点把键盘给扔了。算了算了,不玩了,勾搭勾搭叶子蓉去,一上线就看见她头像亮着,我觉得她好象永远都不会下线似的。
今晚聊得很开心,我施展浑身本领逗得她花枝乱颤,气氛也越来越暧昧。她随口问我怎么不找个女朋友的,我突然有了挑逗一下她的念头,顺手就发过去一句话:“我好象喜欢上你了,不想找了,怎么办啊?”原本滴滴声不绝的QQ顿时安静了下来,我赶紧解释说是开玩笑的,希望你不要介意。过了好一会,她才发过来一句话:“我是有老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像是责怪,又带着幽怨,听得我心头一荡。我心想是啊是啊,你要没有老公我还不想勾搭你呢,万一被赖上多麻烦,当然我没有这么跟她说,我很自然的说我知道的,跟你开个玩笑的。沉默了一会,叶子蓉跟我说起了她的老公,我也不好打断,只好任由她那么自顾自地说下去。据叶子蓉说,她老公是做生意的,虽然一直挺忙,但是也没这段时间这么忙。将近半年了都没有回家一次,每个月准时打一万块钱到她的卡上,只打过几次电话,每次时间都不长,好象很匆忙的样子。她老公很疼她,不让她出去上班,像个宝贝疙瘩一样养在家里,以前每个月至少带她去外地买两次衣服,都是名牌店,只要喜欢从来不问价钱直接刷卡,听得我无地自容,心想哥们啥时候要能这么有钱的话哪用得着三更半夜在这里泡你,直接拿钱出去砸晕一个美女拖回来得了。她只要出门她老公肯定开车接送,不让她坐出租,什么事都不用她烦心。她为她老公生了个儿子,现在由她婆婆带着上幼儿园,她每个月会去看几次。她就像个花瓶一样待在家里,除了吃饭上网就是睡觉,因为不上班也很少出去几乎没有朋友,要不是最近半年每个月要去银行拿生活费,恐怕她至今连银行的门都不会进。她老公有钱吧也就算了,还特专一,以前每天至少五六个电话跟她汇报行踪,近半年太忙才没那么频繁,从没听说他在外面有什么异常情况,手机到家都主动交给她检查。后来她甚至跟我讲起了是她老公先追的她,她那会才二十一岁,也没什么主见,恋爱都没谈过,家里人觉得这男人挺不错的,对她又特别好,她也挑剔不出啥来,就结婚了,如今一晃就过去七八年了,儿子都五岁多了。叶子蓉讲到这里就陷入了沉默,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不知该敲出哪些字来敷衍她,心里纷乱如麻,思绪万千。
我恍惚间好象看见了大二时的自己,那时的我纯情得像个傻B,那时的我专一得像个二货。我第一次恋爱了,疯狂地爱上了林熙媛,那个活泼好动扎个马尾的女生。我每天早晨都要买好早饭在她的宿舍下面等她,她一蹦一跳地跑下来,在一群叽叽喳喳取笑我的女生面前挽着我的胳膊一起去上课。每天晚上我们都要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紧紧依偎到宿舍关门的时候,难舍难分,似乎有着说不完的情话。我说我要娶你,我们一毕业就结婚,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她说好,我们拉个勾,一百年不许变。那一年里我们不知在附近的小宾馆里多少次光着身体翻滚,我气喘如牛,情欲高涨,却不得其门而入,她皱着眉头说疼,痛苦的表情让我一次又一次刹车在最后关头。每次她都一脸内疚的说等到我们结婚那一天,我就给你,你等我,我早晚都是你的,好不好?我说好,我等你,这辈子我就要你一个人。那个夏天的我是多么疯狂而执着,那个夏天的我对婚姻充满了渴望和期待。我对她说你必须做我的新娘,我们永远也不分开。我要把你养在家里,不让你受一点苦,什么活都不用你干,只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就行。每天回家你会做好可口的饭菜等我,每天上班前你会对我说我爱你老公,每一个晚上我都要你,在你的身上我有无穷的精力。我要把你揉进我的血肉,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无论什么样的力量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很快暑假来临了,两个月的时间漫长得令我恐惧。我们在车站依依不舍地道别,她泪眼婆娑地说暑假你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我说还用你说吗,一天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就不能入睡。我拉着她的手直到火车开动那一刻,我追着越来越快的火车奔跑,不顾周围无数人的目光对着远去的火车大喊:“熙媛,我爱你!”
那一个暑假在我的生命中特别漫长。开始的时候我每天都打电话给她,她叽叽喳喳地跟我讲她每天干什么,她有多想我,多么希望暑假快过去能再见到我,但是没过多久,我打电话过去时她的话少了许多,经常是沉默一会说有事先挂了,然后不等我回答就挂断了,我经常对着话筒里的忙音发呆半天,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以后的时间里,打过去的电话经常没人接听,即使是她接到了,也匆忙讲几句就挂掉了,像是不耐烦的敷衍。漫长的暑假终于熬过去了,到学校的第一天我终于又见到我的熙媛了。她明显憔悴了许多,脸色都变得暗淡,见到我也不像是特别开心,没有我想象中的深情拥抱,她只是默默的抱住我,眼泪不停的流下来,我追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那一个晚上我们再一次走进那家宾馆,她默默地脱下衣服,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呈现在我的面前,像洁白无暇的美玉。那一次,我顺利地进入她,顺畅润滑,完全不像从前那样干涩,她紧紧地搂着我的腰,潮红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我突然觉得那种感觉很陌生,这个表情略带渴望的女人,还是我的熙媛吗?
发泄过后我背过身去呼呼大睡,刻意地和她保持着距离,装作没有看见她的不知所措。天没亮我就起床了,她被我的动作惊醒,默默地坐起身看着我穿衣服,直到我走出那扇门,我也没有看她一眼,在彼此的沉默里,已经没有质疑和解释的必要。我从来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我不会像某些傻B男人一样,带着哭腔去问她某些我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那不是我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