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此时眼窝里满是感激的泪光，她真诚地说：“谢谢你，哥谢谢你！有这一夜，俺死都值了……一会儿俺就要走了，俺已经不是个好女人了，回去俺就找个人随便嫁了，嫁鸡嫁狗我认了……哥，你放心，俺也再不跟你联系了，绝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阚德山做梦也没想到这姑娘会这么说，一时臊得手脚无措，支支吾吾。骆红梅抹了一把眼泪笑道：“俺也知道你对俺就不是真的，但俺还是抗拒不了，这就是命……”

她说着再次哭起来：“哥，俺还想要最后一次……”

这一次阚德山是真不行了，还是她用手搓摸了半天，然后自己放进去的。

阚德山边看表边焦急地说：“求你了，真的来不及了……”

这最后一次草草结束。阚德山的焦急不是没有道理：与骆红梅住一屋的是一个姓段的结过婚的大姐，这几天总是阴不阴阳不阳地说些怪话。这回骆红梅居然一宿未归，指不定那女人又会说些什么，万一咋呼起来，对他前途大大地不利。

骆红梅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地穿起衣服还不忘说：“你放心，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说出你来！”

骆红梅是他今生中的第一个女人。并且说到做到，以后再没跟他联系过。因为她的无私和纯情加之长得酷似夏青的缘故，他记住了她，至今没忘。

第六章颤栗 （引子）

三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阚德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没有见识的毛头小伙了。他此生阅人无数，而留下印象的女人却凤毛麟角，现在能让他动心的，除了床上的夏青，恐怕再没有别人了。

这时他楞在床边，浑身一阵颤栗。褪下夏青丨内丨裤的那一刻，犹如一个到达顶峰的登山者，目穷千里，豁然开朗。他欣赏着那个张开的躯体，觉得这姿势是一个创意，她是以这种一览无余的展现来表明她的臣服、迎合、及对几十年坚守的放弃。此时他看到了魂牵梦萦几十年、梦里想它千百遍的东西，这是他人生的一个里程碑；一次重生；一次涅槃。这种征服的愉悦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会慢慢地品味她，他不急，他要的是过程，是如何把心里的神变成案板上肉的过程。

夏青紧闭着眼睛，拼命地想武庄的模样。她相信他一定会在冥冥之中看着这一切，他会理解她，原谅她、保佑她。她心里默念这一切快点过去吧，她明白，男人孜孜以求的是得不到的东西，一旦得到了就没兴趣了。

楼上大伟家传来一阵歌声，很轻很淡。夏青努力去捕捉那缥缈的声音，那是齐秦的《往日随风》 。

她从心底随着那歌声涌动，不禁流下泪来：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 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有时孤独比拥抱实在

让心春去让梦秋回来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 都随风都随风……

屋里热得像蒸笼，那男人的手象烙铁一样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不放过任何沟沟壑壑。

她开始紧张地等待着，一旦那两只手落下的时候，她反倒轻松了。她盼着大伟再放一遍《往事随风》，她会随着他唱，一遍遍地反复唱，直到噩梦结束。

阚德山在搬她的肩膀，暗示她翻过身来。她顺从地背朝上趴着，甚至主动弓起左腿，将臀部抬高，希望他从后面进来，这样她就不用拿正面去迎接他。她这个反应让他兴奋，她感觉到他进来了，缓慢地来回抽动着。她想要他快，一边使劲迎合，一边拼命地想武庄，想那首歌词。这使她暂时忘掉屈辱，并有了一瞬间的快感，不禁哼出声来。

阚德山心里暗笑。对付女人他有的是经验，他加快抽动，由浅入深，层层叠叠，绵绵不断，时快时慢，没有穷尽……他弯腰窥伺夏青的反应。这已是一只任他宰割的羊羔；一个实验品、一只小白鼠一样的东西。他要用钝刀子杀人、给她放血，让她疼、让她流泪、让她挣扎。他乐意撕开她的伤口的结痂，让她露出红肉，冒着血筋，他喜欢看她痛苦的样子。

夏青开始梦幻般地呻吟，这让他亢奋，便更加快速抽动，用尽办法挑逗她、看她出丑、放浪，象母狗一样！

“你这没了矜持和骄傲女人，你这现了原形的**！你现在就是一堆烂肉！”

他动作越来越快、越快越用力就越深入。

夏青迷迷瞪瞪地又回到与武庄在一起的梦幻中。慢慢仿佛被烈火融化了，身体里一股岩浆剧烈地迸发出来。她看见武庄拉着她的手，俩人一起开怀大笑着，被那喷薄而出的巨大洪流抛向云端，她整个人飞了起来，五腑六脏都要炸裂开似地！她想喊！想叫！想大声嚎！

“啊——！”

她再也法忍耐地叫出来，大汗淋漓，四肢麻木，浑身瘫软地晕倒在床上。

“哗啦——！”

好像楼上有人泼水下来。接着是窗台下一个人跳起来的骂街的声音。

阚德山大惊，“坏了！”他脑袋“嗡”地一下，第一反应是有人偷听。急忙奔到窗边，躲在窗纱后面往外偷窥。

窗外一个民工模样的人提着裤子在跳着脚地骂街，好象是指着楼上。

他渐渐看明白，便松弛下来。

夏青也一激灵，好像那桶凉水是兜头泼在自己身上，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臊得无地自容，懊悔刚才的失态，特别是在这个她曾经藐视过的男人面前。

接着夏青又吃了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她看见那男人明明站在窗前，可他那东西却还留在自己身体里，硬邦邦地发涨。她惊悚地用手一拔，那东西掉出来，是一男人的**，假的！是进口硅胶做的那种。

“天呐！”阚德山就是用这个鬼东西羞辱自己的！一种从没有过的悲愤涌上心头，她顿时潸然泪下了。

阚德山斜眼看了，顺手把丨内丨裤扔过来，调笑道：

“今天还没动真的呢，你怎么就这样了？你看，离开男人的日子不好过吧？”

这油腔滑调的揶揄和阴损的调侃，让他充满着主宰和报复的快感。这时他突然惊讶地看见夏青泪眼里愤怒的寒光，犹如一头受伤的母狼。

他吃了一惊，从前对夏青的崇拜、畏惧和尊敬的感觉又一下子跑回来了。他小心翼翼，嗫嚅着说：“演习一下嘛，又不是什么着急的是。”

“还有，明天你到烟草公司上班吧。手续都办好了，基本工资两千五，但福利收入至少六到八千，并且每年是按十六个月发工资的。工作满三年还可以分套房子，等扬扬出来了，娶媳妇买房就全解决了。”

阚德山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梳妆台修头发和眼眉，反复贴近了看，有点自恋和得意。

“还有哇，扬扬的事我已经关照过了，受不了罪的。但是打点得花钱，别着

急，这事我来办，得慢慢来。”

他从手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放在床头上。

“这是报到函，里边夹了几张各大商场的购物券，有两万吧，明天你去搬个空调回来，以后别让我这么大汗淋漓了，行么？”

夏青无言。

手机“嗡嗡”震动，是马振水的短信：

“皇家酒店，急事！”

第七章一出好戏（正文）

人生是否能演出一段好戏，看导演还得靠编剧。吴双全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人生编导，他需要的不是才能，而是是演员和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