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听着这江水的声音，不晓得为啥心这里好象慢慢地松驰了一点，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到这里来吗？”我晃动着啤酒罐回答。
“学生假期时去海南的大姨家住过一阵子，在海口那里，那时候有些烦恼事儿，想不到时就一个人摸去海边，听着海浪的声音，吹着海风，然后有一天觉得这种方法还真挺能帮人放松的。”
小白牙也拉开了一罐啤酒，今晚他可陪着我喝了不少啤酒，看不出他酒量还挺行的。
“刚才你问过我，为啥觉得那两个人可怜是吧？”
“？”我仰起头，把啤酒往喉咙里倒，小白牙看着我喝光了那罐啤酒，把空罐子接过来，然后又从塑料袋中掏出一罐，利索地拉开，冲我递了过来，接过啤酒后，我才回应了他的话：“咋了？”
“可能这样的话你不中听，睡了你的男友当然是你闺蜜不对，要我是你也挺恨她的，但是王青唯，如果一个人不在乎你，顶多道道歉也就算了，但那样的女孩子肯站在那里受这种罪，还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么我想她至少是在乎你的。”
“在乎我个屁。”坦率地说我真的不愿意听这种话，不，或者说我害怕听到这种话，本来想叫小白牙闭嘴，可张开嘴却换了另一个主意：“你个小家伙才认识我多久，甭表现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而且我觉得你咋看起来跟央视的主播似的？”
“特没劲儿对吧？”小白牙自嘲地笑起来，摇摇头，居然干脆地承认了我的讽刺，“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这人特没劲，清慧说我总是一板一眼的，玩的地方买的衣服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回事。”
“她可真说对了。”难得他这样坦率接受，我也不想再损下去，没意思。
“可是王青唯，有的时候人做错了事，大多时候道下歉承受下责难也就了事儿了，能够那样做的女孩子不多，就算是男孩也不一定能够做到那种程度，我对你的朋友是不了解，要我顺着你简单得很，但我不想那样做。不想说一些可能对你不负责任的话。”
“拉倒吧你，还责任呢，要选新时代青年真应该把你选上去，拉到天涯土豆优酷五六首页隆重推荐，点击页面全国人民都得听你念经。”
小白牙笑了：“如果有这样的活动，你会给我投票不？”
“去！”我骂了一声，却不由地微笑起来。不是那种伪装出来的笑容，不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而充当武器的笑容，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意，显然让小白牙松了口气，他脸上也浮现出放心了的表情。
未完待续
又再吹了一会江风，在头开始微晕的时候，我知道是时候打住了，丢脸的事那晚就足够了：“喂，我想回去了。”
“这样，行。”小白牙点了点头，在都打算要离开时，“等等！”，小白牙忽地叫住我，“王青唯，想不想回去好好地睡个觉？”
“你这不废话吗？为那对贱人失眠只会让我站出来不象个人似的。”我径自要迈开脚步时，小白牙拉住了我。
“干啥？”我不耐烦地回过头。小白牙却没有解释，他转过身体，我一点也不晓得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到底要做些什么，就在我的长发又一次被江风拂起时，我听见了小白牙的声音。不光是我，应该是附近一带的人群都听到了他的喊声。
“上海，我他妈的可不会输给你的！”小白牙倔强而生气的喊声，乍听之下还真把我给吓了一跳，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又听见他继续喊：“我还真的想在这里住下了，客户我会有的，好的广告我也会做出来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都给我一边去！”
那家伙还真不管不顾了，完全抛下我一个劲儿地大声呐喊，周围的人群从惊诧中反应过来之后是窃窍私语，继而有人笑出声来，那并不是遇到精神病人的笑声，而是觉得有趣或者理解的笑声，小白牙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中转过身来。
“喂，王青唯，你也这么来一下吧，对心情很有帮助的。”
“啊……我不……”我顾及周围左右的目光，想都不想就作出拒绝。
“没事，很有帮助的。”小白牙却坚持地把我拉了回去，然后绕到我身后，轻轻推着我，那动作简直是象要怂恿我向前冲似的，“你不是很恨那两人吗？不如就在这里把你的这份心情给喊出来，那样你就会觉得畅快好多。”
“……”
“咋了，你怕了？”
“甭来激将法啊，这一套可不管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索性横下心来，“算了，喊就喊吧。”
“晓冬你个混帐！我明明是这样喜欢你的！”喊出第一句时还是很有顾虑和不安的，然而在真正喊出来之后，就在那一刻，内心的愤懑压抑、焦虑烦燥、痛苦不安，籍着这个机会全部暴发了出来，真的……心里面真的觉得畅快多了。
“卫红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明明是这么的重视你，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吧？可你竟然对我做出了这种事！你也是个混蛋！混蛋混帐混蛋！”对着黄浦江，遥望着外滩，我不断地喊叫出来。
连续回荡的声音里，看着那样情感毕露的我，小白牙的表情不断经历着细微的变化，我知道他一直在凝视着我，不断地喘着气，在我最终停下来的时候，他温和地询问：“舒服了一点没有？难过的话就算哭出来也没关系的。”
“才不会动不动就哭勒，何况……如果真哭出来就代表我输了。”我忍着眼泪说，“好了，这次是真的要回去了。”
“嗯，走。”
小白牙跟上了我的脚步，在我们走了好几步之后，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总算把要说的话给表达出来。
“喂……”
“嗯？”
“我说小白牙，谢谢你。”
“啥？你叫我啥？”比起我的道谢，小白牙似乎更加关注我给起的这个绰号，他张大了眼睛，一副哭笑不得模样地瞄着我，显然他对这个绰号并不情愿接受。
“小白牙，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就这么说定了。”我却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帮我拦车吧，我要回五角场去。”
“从这里回五角场好贵。”
“得，那不用你操心。去拦车，小白牙。”
“不准这样叫我！”小白牙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说，然后又一副拿我没办法的去拦出租车，我就站在他身后五步远的位置，看他不断地朝着任何空载而过的出租车挥手的样子，那种憨憨的模样与动作，还挺逗的。
想要回公寓去了。情感，心扉，身体，意识，整个神经都觉得疲惫，抓着包包站在秋风中的我，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看着小白牙的背影，我想，幸好有邀请他出席派对，否则……我可能会做出更加失控的事情，那样也不一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