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都那么软弱,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深深相爱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无数的困难,我也逼着他看清楚了那些困难……可是,没有那么多的爱,我们又怎么会有足够勇气一起去面对呢?
12
去不去呢?去不去呢?
去的话,这种情况下,到底算什么呢?好几天不联系,居然就说要见面了。我千里迢迢去见他,这算不算倒贴啊?
虽然说,这年头女追男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且我又不是没追过。可是我从深圳追到丽江再追到北京……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啦。
何况,这家伙在沉默了四天之后,只放出一句这样的屁话来。他到底什么意思?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很多,后半夜才沉沉的睡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还有红血丝,眼袋也异常的严重。原来我已经老得不适合熬夜了。
澄澄从房间钻出来,穿着一条丝质连衣的低胸睡裙,褐色的大波浪卷发垂在胸前,半掩半露的,显得清凉性感,胸前一条深沟若隐若现,低头一看自己的,哎……差距……澄澄问,怎么样?决定去找他了没?
我打个哈欠,点点头:“去吧。不去会后悔的。既然他还没有准备好要在丽江见我,那就在北京见吧。”
澄澄说:“我今天回老家一趟,可能要等你从北京回来之后才能见到你了。这几天你别太想我。”
噢。之前澄澄说过的,我竟然给忘了。满脑子只有阿然。
澄澄冷不丁再甩出一句,说:“保护好自己。”
呃?这家伙也会关心我失身不失身?不会吧?她可不是那么保守的人呢。
还是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要我别跟他发生关系?”
“不是,是保护好自己的心,不要陷得太快,要看清楚。”澄澄戳戳我的胸口,“还是那句话,玩艳遇,问问你自己是不是真的玩得起……”
“你……”瞪着澄澄,我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好来一句:“讨厌的家伙!”
13
第二天上午,我给阿然发了条短信,说,我周末应该能去北京找你见一下的。但是在见面之前,我想跟你好好聊一下,电话或者上网都行,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了就联系我吧。
阿然回复说,好,有空就联系你。
晚上十一点半,阿然仍然没有任何音讯。我呆呆的看着手机,心里开始纠结。
他总是这样的,每当他感觉到压力,他就会躲开,就会沉默,就会逃避。
而我呢?却总是在碰到压力的时候,就要释放,每当我看见自己的软弱的时候,就一定要让他也看见,我多么希望他能够支持我,让我变得坚强啊!
可是慢慢的,我们之间那种淡淡的喜悦和温暖,却不知道被我们弄到哪里去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只有这种冷漠的疏离。而疏离背后,却看得见一根无形的线,仍然将两颗心栓在一起。
我还记得他给我的第一个电话。是在我离开丽江后的第四天。那时候他在香格里拉,一个朋友结婚,他去喝喜酒,在那里呆了几天。那天晚上他住在风景区的小木屋里,是朋友的家。
他傍晚的时候给我发短信说:“晚上你忙完了联系我,我给你听小河淌水。”
“好。”我说。可是我很奇怪小河淌水是个什么。他们云南的民歌吗?还是他在别的什么地方听到的好歌呢?
当时正在广州开会,我们公司投资的企业筹备上市,上市之前的安排,需要我们去协助安排。
会议一直开到九点,开完之后我回到酒店,我需要将会议备忘录整理好发给与会人员。
回到酒店已经九点二十,我给阿然发短信说,还在忙着,可能要十点半才能忙完。
阿然说,你先忙,我陪着你。
那种浅浅的喜悦和甜蜜,又浮现了出来,仿佛他就安静的陪在我身边。
十点四十八的时候, 阿然又来了一条短信,说,没关系的,你慢慢忙,我会等你的。收到这条短信才惊觉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了,阿然竟然这么细腻和体谅。
工作也差不多做完了,于是我说,十一点就好啦。
十一点的时候,阿然准时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很高兴的说,我让你听听小河淌水!
手机里传来潺潺的流水声!!他蹲在溪水边,将手机放在水边给我听!
原来他说的小河淌水,真的是小河淌水啊!!
他住的地方,推开窗,对面就是原始森林,大片的云杉耸立,跨出小木屋就是一条小溪,蜿蜒绕过木屋,他站在溪边的青草上,夜色想必很温柔,空气想必就像蚕丝做的布,伏贴的罩在他的身上。
我们聊了两个小时。他一直站在小溪边。也不记得当时聊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空间的距离,我觉得自己仿佛就在那里。
后来我想,他一定是那时候着凉的,因为两天之后,他就重感冒了,头痛,发烧,嗓子发炎疼得说不出话来,好几天才康复。
14
记得那时候他每天给我发短信,问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你吃饭了没有?有没有加班?出差了吗?在哪个城市?有没有好好休息?……
偶尔他也会对我说,丽江的天很蓝,对我说,丽江下着大雨,很让人难受,对我说,对你很牵挂,任思绪飘远……
收到他的短信时,总是开心的,没有收到的时候,总是会淡淡的牵挂。
可是很快的,我不能满足这样的状态了。我开始渴望他能看到我的内心世界,也希望我能看见他的心。我希望能进到阿然的心里面,看看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他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我们之间,想起我的时候,他有什么样的心情和想法……而不仅仅只是了解我们彼此正在做什么!
于是我开始问他很多我真正想要了解的问题。
我记得我曾经在电话里问过他,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那时候他说:“你所说的感觉,是什么感觉?是我觉得你为人怎么样?还是我是不是把你当做心上人?”
啊呀!心上人!
这三个字像是温热烙铁一样突然在我心上烙了一下,让心里砰的冒出了火花,仿佛心跳都停了一拍,我觉得那时候我的脸都红了。
我说,你说到“心上人”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真的很不好意思呀!
阿然就呵呵的笑,不答我的话,只是用一种不容辩驳的语气,说:“你说,你是想问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问题?”有时候喜欢他这种淡淡的强势,让我觉得自己就该听他的话,就该按他的思路走。
“第二个。”我说。
阿然再确认一下:“你的问题就是,我把你当朋友还是当心上人?”
嗯。我怯怯的,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他第二次说出“心上人”这个词,依然让我小鹿乱撞。
阿然反问:“那你觉得呢?”
呃~居然把问题抛回来给我了。我居然还傻傻的回答了:“我觉得啊!我觉得在丽江的时候,你只是把我当做朋友,我离开丽江之后呢,好像就有点变化了。”
阿然说,是这样的,慢慢的偏向后者了,而且现在更靠后一些。
呵呵,心里又开始冒泡泡,他居然说,他现在更倾向于把我当做“心上人”呢。
可是我在感受到那种甜蜜和美好的同时,却又在心里画上了一个问号,他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把“心上人”三个字说出来?是我让他太放松,还是他说得太习惯?他,是真心的吗?怎么才能确定他是真心的呢?
这时候,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竟然破译了他的QQ空间密码,悄悄窥见了他的秘密。我才知道,他竟然对我说了许多的谎言,他一直在欺骗和隐瞒!那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天。
15
是用手机登陆阿然的QQ空间的。
阿然为自己的空间设置了密码的保护,密码问题是,我最喜欢的花。我输入了格桑花,不对,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想起去网上搜索英文,“kalsangflower”。输入进去,居然对了!阿然是不懂英文的啊!他竟然使用了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