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说：“星期二。”

两人约好的离婚的时间，一旦说好之后，余亮又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如果叶青青生的这个儿子真的是欧阳江的，他纯粹出于帮忙，现在离婚还说得过去，可是叶青青生的这个孩子明明是自己的，自己却要跟人家离婚。

看来自己也不是一个厚道的人啊。

一想起来，余亮也觉得十分惭愧，这时想起叶青青的前途，又有些为她担心，问：“青青，你跟欧阳江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啊。”

叶青青说：“你还关心我吗？”

余亮说：“关心，当然关心了。”

叶青青说：“行了，你就别装了。”

余亮说：“我没装，我是真的关心你啊。”

但叶青青没听他说什么，只是一口一口地喝酒，因为心情不好，酒喝得有点多。余亮也不敢说什么，居然约好了离婚的时间，余亮也只好告辞，余亮本来以为叶青青会留一下他，或者说要求跟他再在一起过一晚上什么的。如果叶青青真提出这种要求余亮也不会拒绝。

但叶青青没提。

叶青青本来想提，又怕余亮觉得自己很贱，想了想，希望余亮能主动说留下来，可是最后，余亮还是说：“青青，我走了。”

叶青青说：“好吧，我不送你了。”

余亮说：“不用，不用。”

叶青青说：“下周二见。”

余亮说：“下周二见。”

165.

欧阳江自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当上正校长，却不知道他反而弄巧成拙。这天是周六，欧阳江和老婆朱亚芳一起去看岳父岳母。岳父老朱以前也是当校长的，当了多年校长退下来的，现在在家里无所事事，每天也打打棋谱，练练毛笔书法。

退休的生活也安排的挺丰富的。

一看欧阳江来了，老朱说：“来，来，陪我下一盘棋。”

欧阳江说：“来，来。”

欧阳江生来聪明，棋也下得不错。应该比岳父的水平还高一点，但还得装出一付赢不了的样子，让岳父赢，人到了老年，就像小孩一样，老岳父虽然是高级知识分子，也是如此。

下了三盘，欧阳江赢了一盘。第三盘又是老朱赢了，老朱说：“小欧你没让我吧？”

欧阳江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棋力进步很大。”

老朱说：“那是，我天天在家里打《梅花谱。”

欧阳江说：“是吗？”

老朱说：“是啊，这个系统打打谱，水平提高还是很快的。”

这时，朱亚芳已经洗了葡萄苹果等端了出来，一边吃着水果，朱亚芳一边把找谢文东，求他给欧阳江当正校长的事跟老父亲说了。跟他说的意思也是希望父亲给谢文东打个电话，毕竟谢文东是老朱的学生，求他帮个忙，运作一下，让欧阳江当个正校长，一把手。

朱亚芳以为父亲会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