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墨，你先坐下，我得好好和你谈谈！”卢老师表情有些严肃，显然是我的问题有些严重了。

我在她的对面坐下，我不敢正视她的脸，我低着头，好像自己做错什么样的，虽然明知道自己还没做过什么坏事。

“杜子墨，你是农村来的吧？！”

“嗯。”我应了一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其实作为一个班主任应该一开学就已经知道这个的，况且开学那时，还是她让我当了班干部，显然那时她就注意到我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国庆节前，你还向学院递交了勤工俭学的申请是吧？”她又追问。

“是。”我低声的回答，“我家经济真的比较困难，我想申请勤工俭学来缓解一下，让我得以完成学业。我上大学真的不容易。”

“你也知道不容易！”卢鸿老师明显很不悦，“你真知道你上大学不容易，你就不应该你现在这样子，天天心不在焉，据几乎所有的任课老师反映，你上谁的课都在那发愣，呆呆坐在那，像个傻子，不听讲，不做笔记，老师提你问题，你答非所问。你到底怎么了？”

“老师，我真的没怎么。”我有几分害怕，“我只是觉得老师上的那些课，我都已经会了。”我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会这么回答，其实我不听课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过。但老师已经问到这份上，我又不能不答，因此我没经过太多的思考就口不择言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完全不用学了，你已经完全懂了。”卢鸿语气中带几分讽刺，“如果你都觉得你不用学了，哪你还来学校干嘛？不是浪费钱吗？你要知道，上大学是要花钱的，这笔帐你算过没有，回去后自己好好去算算。你就会明白了。”

其实不用回去，我都知道，我来上大学之前就已经算过了。上大学光学费一年六千多，住宿费一千五，每个月的正常生活费，再怎么省，也得四五百。一年下来再怎么样也得花到近一万五，一年去掉两个长假（寒、暑假），只有九个月左右，九个月中去掉周末，去掉法定假日，真正上课的日子就更少，真正用来上课不到半年。算下来每天要花掉近一百元，也就是说你每在那听四十五分种的课要花二十元。而如果你不上大学，上完高中直接去打工，比如我当时跟着姐夫去学木匠，再怎么一年下来也能挣一万元，四年就是四万，一进一出，我上大学就是去掉十万。十万！十万，这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个什么概念，就是能做两幢小康楼（按2000年成本）。尽管上学前，在家里我，还有我的父母，姐姐和姐夫都帮我一起算过这样的帐，但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上大学，大多农村学生都还是选择了上大学。因为大学里有我们农村学生追逐的梦呀！

卢老师继续着她的批评教育：“还有，让你当班干部，是要给你机会缎炼你，可你一点也不懂得珍惜，从没把这个职位当会事，副班长不光是个名称和职位，是有一定职责和责任的。你是副班长，你要配合好刘彬这个班长的工作，可是你从不做，对班集体的事不闻不问，对班集体的荣誉毫不在乎。本来我还准备力荐你去竞选学生会干部，多为我们班争取一些便利和荣誉，可你现在的状态，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知不知道，你在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你能不能振作精神，拿出年轻的青春活力来。你再如此萎靡不振，你会毁掉自己的。”

“嗯，”我被她说得红一阵，白一阵，非常难堪，但觉得她说的的确在理，再说她是老师，我又怎么能反驳呢。“我知道了，我会改的。”

“改？”卢老师说，“会改就好。你回去就把你身衣服换了，你这衣服和你农村学生的身份，和你勤工俭学的申请太不协调，太不相称了，如果你还想勤工俭学的名额的话，就换了，免得别人议论纷纷。

天！？这是什么逻辑呀？难道农村学生就应该穿旧衣服，难道申请勤工俭学就不能有身好衣服？我心里想反驳，但我还不敢，也不想惹恼她，我只想她快些让我离开，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和开导

班主任老师还对我讲了很多所谓的道理，但在办公室那种不平等的气氛里，我根本没真正用心去听，更没真正用心去思考，但当我走出办公室，我发现我还是听进去了的，因为我还在思考她说过的每句话。

后来我和班主任成了好朋友，后来我还是非常感激她的，至少她关注着我，关心着我，在适当的时候提醒过我。其实老师与学生之间，最怕的就是相互不闻不问，没有任何的沟通。这些当然都是后话。

很明显，她的话虽然我不爱听，但对我还是起作用的。走出那个办公室，我开始思考她说过的每一句教导，开始重新计算我在学校上学所要花费的成本。不错，我在教室里每坐一分钟，其实都是要花钱的，我在学校每渡过一天也是要花成本的，要花时间，要花钱。如果我仍然这么浑浑恶恶的过下去，我不是白白给学校钱吗？

我想起了唐小丽，想起在英语角时，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英语很好，应该不比我差，汉语肯定比我好，她的思想深度也肯定比我深，可是她还是努力学习，继续前进，她那么雄心壮志，按她自己的意思，她要在以后向世界推广汉语。可我，我怎么能停止不前呢？这里是大学，已经不再是县二中了，我不可能凭自己现有的那点英语就自豪而骄傲，这里卧虎藏龙之地，只要我稍稍松懈，就会落后。我也该疯狂开始学习了。

我又想到娜娜，当初认识她，从她那里得到和别人不一样的垂青，不就是因为我英语比别人好吗？唐小丽不是也主动给我电话，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如果我英语更好，或许我会令更多的美女垂青，甚至美眉的主动投怀送抱。

我决定我得去找娜娜，她说过如果我想入外语学院学生分会，她能帮我。其实对于班干部，对于学生会干部我真的是没什么概念的，要我自己去竞选，我都感觉无从下手。既然都说入学生会有好处，既然美女学生会主席都愿意主动帮我，我又怎能错过。娜娜，娜娜她真的愿意帮我吗？她又会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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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虽然能磨练你的意志，但是在现实的生活中却会让你的生活，你的学习，你的活动受到很多的束缚，让你的思想只能停留在思想的位置，而不能会诸于行动。一个贫困的学生其实是不会有太多的故事的，如果说有故事，也无非是一些励志故事，一些奋斗的故事，而不太可能有风花雪月的故事。

当我决定再次打电话约娜娜出来的时候，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我明白自己现在还是贫困的，因此我也不敢奢望和娜娜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故事，尽管我梦里也曾想过一些雪月之事。人总是要面对现实，有自知之明的好些，才不会那么让人觉得讨厌。

电话刚好是娜娜接听的，听她的声音，她对我给她打电话还是很高兴，很意外的。她让我到19栋楼下等她。我不明白是不是任何一个美女都喜欢让男人等她，以证明她们的重要性。

因为是傍晚时分，在19栋楼下等女朋友的男生很多，我站在楼下，被别的男生质疑的目光看得还是很不安。我在楼下等了近20分钟，娜娜才从303宿舍下来，她换了一身粉红的裙子，质地是那种很轻很薄的，她的头发还是湿湿的，显然是刚刚洗完澡，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因为走得很近，透过裙子依稀能看清她的胸罩和裤衩，她的胸罩也是粉红的，上面还绣着花，胸罩并没有包裹住她傲然的双峰，从丨乳丨沟的地方还能看见她三分之一白嫩的丨乳丨房，她的裤衩是三角的，两侧只有两根带子，前面一朵小花还清晰可见。真漂亮，真性感呀，她要是做我女朋友那该多好呀！我的脸一阵红，立即把目光移开。

娜娜还是发现了我在看她，“干嘛？我衣服不对吗？”

“没，没，这套衣服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真，真……真漂亮！”我本来是想说“真性感”，但我立即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