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带上门轻轻的走了,走之前最后一句话是,
“我知道你会恨我,只要小诚将来不恨我就好。”
她走了,我躺到沙发上,我是恨她的,恨她的无情,恨她的冷酷,恨她一次次逼我去做手术,却在诚面前做尽慈母的样子。她只是他的妈妈,和我没有一点感情,怎么可能要求她疼我?我本没有奢求她的怜爱,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折磨伤害。我没有眼泪,因为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不能再哭,从那天起,离开诚进入了倒计时。
我偷偷做一切离开的准备:带走那一百万成了难题,美元大额出入境受限,我只好和在美国的那个同学联系,她说正好她要给自己爸爸妈妈汇钱,干脆两地兑换,我把人民币留给她在京的父母,到美国后她可以把美金给我,这样双方都方便。这之后我预定了机票,去亲戚家一一告别,从家里找一些爸爸妈妈的照片,我儿时的一些照片,诚的照片,爸爸曾写给我的一封信,那是我上大学后爸爸一封不曾邮出当面递给我的家书,我自己喜欢的几本书,找到我们在怀柔别墅在一起时,诚穿的那件体恤衫,那是一件蓝色的半袖衫,我把它熨烫好,挂到衣柜深处。我面不改色的做这些准备,每天当他的面还不敢露出一点过分的伤感,心情始终压抑。做完所有准备的那天,他回家很晚,我看到他进门就扑进他怀里,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你就不能早点回来?”他摸摸我的头,
“今天忙,真的,明天一定早回来。”
很快我就要走了,我特意拖延着离开的时间。你还忙,我知道你忙,可是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以后我永远没你陪了,我的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怎么了,咱们不是说好不哭的吗?”他哄我,从花瓶里拿出一支康乃馨,
“小妈妈,送给你,将来你除了过妇女节还可以过母亲节多好。”
“不要,我就要你天天天陪我。”
我根本不讲理,
“好好,明天我不去公司了,专门在家陪老婆,顺便设计一下我们的婚礼请帖。”
诚赶紧答应着,“我还没吃饭呢,就想着处理完事尽快回家陪你,咱家还有残羹冷炙没有?”
“有,你让酒店送那么多菜,我一个人根本吃不了,我去给你热。”
“不用,我自己去,你躺着吧。”
诚在厨房忙乎,我也进去,
“小沫,我想还是雇个保姆陪你,你一个人在家太寂寞。我妈妈不能总过来的,你需要有人照顾。”
“已经有小时工做家务了,不要保姆,不要,我需要人陪会找我老姨和她聊天,或者让她过来,我不要陌生人陪。”
“我是怕你寂寞,”
“不要不要,就不要。”
诚看看我,“好,不要,我以后经常在家陪你。”
他吃完饭,我又赖着让他抱,“抱抱我。”
“我怕伤着孩子,小沫。”
“你现在根本不关心我,就知道孩子。”
“好好,我抱。”他赶紧抱起我回卧室,轻轻放到床上,
“你有点恃子而骄啊,我现在明白什么是母以子贵了。”
诚也躺到床上,“懿贵妃,我可以去洗澡吗?”
“不许去,你早晨洗过了。”我钻进他怀里,
“搂着我。”
“生完了再搂吧,要不三个月后搂?”
他笑着还是轻轻拥住我,这句话立刻拉动我的泪腺,三个月后,我在大洋彼岸啊。
“你怎么又哭了?不就三个月吗?忍忍,我都忍着了。”诚还是开玩笑,抓住我的手亲吻,
“吻手礼,公主殿下,现在不碰你,以免惹火上身,再自燃了。”
“亲亲我。”
“小沫,不能这样调戏老公,亲完你怎么办?我可素着好久了。”
“就让你亲,你不亲就是爱上别的女人了。”
诚开始调皮,“你让我亲哪?”
“全身。”
“天啊,”诚故意做个仰天长叹的姿势。
“我命休矣,君命难违啊。”
他凑过来,用手抚摸我的小腹,
“儿子,你妈让的啊,不要怪我。”
“我让你亲我,摸他干什么?”
“我亲完了可不能完,你知道。”
我眼泪又在眼圈里转,
“我知道我怀孕了,很难看,你都不愿意亲我了。”
“谁说的,你一点没变。”
诚赶紧凑过来,“我陪你去洗漱,回来再啃你,听话,不敢让你自己去洗浴。”
他好说歹说劝我,我答应了。可是在卫生间我们都洗漱后,我还是让他亲我,仰起头,搂住他的腰,他轻轻的吻我,简直是蜻蜓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