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看看我“吴总,你知道这是谁的场子,怎末也得给南哥点面子,行吗”
这领班我喜欢,见过世面,张弛有度。
“医药费误工费我掏,放心,我朋友喝多了,不好意思”
这家夜店是谁开的我知道,闹僵了不好,不是怕,而是没必要,哪里都有黑白两道。
我扔下一张银行卡给领班。
“没密码,随便刷,带这女孩去医院,顺便刷出她两个月大概收入。”
我又俯下身,看看那女孩,
“出来混,你不适合。”转身出了房间。
我只留了一盏不亮的夜灯,唇在她的身体上游走,突然,她低低的“啊”了一声醒转。我起身,用肘支撑身体看她的脸。这张脸有点凄惨,下唇肿胀着,嘴角还有血痕。我进卫生间烫热一条毛巾,回到床上给她擦脸,擦的很轻,她看着我,不说话。第二次去换毛巾再回来,她已经坐起来,把被搂在胸前。
“别擦了”,她低下头,头发散落下来,她头发不多,但是漆黑,还是披肩的长发,只不过谈判时挽起,现在和黑夜一个颜色。
我的心被刺痛,这个姿势,象多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对她说,
“我从没考虑过婚姻,可能这辈子也不想结,”她就这样低下头,然后说,
“我知道,”静悄悄的下床,隐入黑暗离去。那时我们刚刚开始,我知道我的话对她很残忍,但是不想骗她。当时我就是那样想的。
好像从我认识她,我对她说过很多前后矛盾得近乎离奇的话。因为后来我又对她说,
“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结婚嘛,我认了,总不能让我儿子成私生子,你想生就生吧,”
我拨开她肩上的头发,抚摸她的脖子和后脑,她的体温传到我的指尖,那温度再次刺痛我。我慢慢把她放倒,拿下她胸前的被子,覆盖上去,她“呀”了一声,象叹息也象呻吟,她身上不可能不痛,我知道她痛感很低,是天生的。
我吮吸她的蓓蕾,用手爱抚她幽密的所在,她的手探进我的头发轻轻梳理,
“诚,你有白发了?”
就这一句,让我百感交集,得承认,我是老了,虽然白发只有几根,但是她一下就看出来,更老的却是心。这几年真的很渴望有个家,回家有孩子的笑声和笑脸,还有一个女人的气息和微笑。有几次我都动摇了,想娶某个一时让我心动的女人,但是心动后的空虚让我明白,娶了会更空虚,因为那不是她。
那不是她的气息,不是她的笑脸,不是她占据厨房为我做饭烧菜,不是她为我熨烫衣服,也不是她在我的身下娇吟轻颤。这个傻瓜女人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床上功夫,只是被动的接受,不会取悦男人,没有花样翻新,一开始就连接吻都不知道张嘴。她内部的肌理和构造却让我感觉如入云端。汉成帝陷入“温柔乡“的故事,我以前觉得可笑,至于嘛,都是女人,会有多大的不同,但是当我想念她的一切的时候,我才知道女人真的不同,绝不仅仅是构造。气质、性格、皮肤、体味以致本能的反映,都是那莫不同。可以让人留恋让人回味,也可以让人厌恶回避。
我轻轻的吻她,吻的几乎没有力量。她也在回应,用眼睛,很多烂俗的文字说:她的眼睛会说话,靠,真他妈烂俗,但是说的形象真实。
她的眼睛分明在说,“这末多年你好吗?”可是她就是不说出来,说出来又如何呢,6年前她已经决定了我们的人生轨迹不再交结。是她放弃了我,我送的那枚婚戒她放在床头柜上,熠熠闪亮,那是我第一次给女人买戒指,她试戴的时候象个孩子似的兴奋,幸福写在脸上。可是没多久她就去打掉我的孩子,我竟然和傻子似的不知道。再没多久,她飞赴大洋比岸,早上我上班的时候她还紧紧搂着我的腰,
“诚,抱抱我,抱抱我再走”
等我回家的时候只留下一封短信,人去屋空。
她的手移到我的脸上,只是轻轻的抚摸,却让我的浑身的血往一个地方汇聚,是因为想念的太久了,还是因为知道很快又要分开。我几乎绷不住了,想进去,可是又怕弄疼她,刚才她细碎的呻吟还在耳边回荡,那么痛楚。我明知道她痛感低,故意毫无前奏的进入她。她的眼泪说明她有多痛,可是她没反抗,任我索取。
我在她耳边低语,
“还疼吗?要是疼的厉害就算了,我就抱抱你”
她摇头,那么温婉的微笑,我轻轻的探进她的花心,女人花,属于我的女人花,在黑夜里再次绽放。
那也是曾经属于我一个人的湖水,多年静谧着没有微澜。我闯入了,湖水荡起阵阵涟漪。我曾经喜欢艳丽的风光,但是突然发现未开发的的景致别样的静美。那湖碧波,把我一个人淹没。很多年前,我以为这湖碧波会永远属于我,但是是什么力量搅乱了湖水的平静,我失去了她?我不知道,我只想再次在湖水里徜徉,不,是想被淹没。
我快窒息在湖水里,叫着她的名字,好象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诚,诚”她梦语般的声音在我耳边。
她的身体和声音告诉我她现在真实的存在,不是在梦里,就在我身边。
我恨不起来,我从没真的恨过她。只是不解,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难到我给的生活和婚姻不足以满足她的虚荣心,难道她的野心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之外?
6年,人生有多少个6年,她在大洋彼岸6年的生活我无从知晓。想当初,我都订了赴美的机票打算追过去找她,让她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马上要举行婚礼了,新娘不见了,这简直是小说里的情节。妈妈的话让我清醒,
“小诚,你已经34岁了,这末多年妈妈爸爸一直纵容着你,为了一个夜总会坐台小姐,你到这种地步,简直让家族蒙羞。我们已经同意她进家门,她拿着你的钱走了,你还锲而不舍,你还有一点自尊没有?除了脾气倔强,你一点不象你的姥爷,拿不起来放不下。”
我冲出家门,回到我们同丨居丨的那座公寓,坐在公寓空旷的客厅,一瓶瓶的灌酒。那个夜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夜夜笙歌,买笑逐欢。我只是不把女人带回这间公寓,这间公寓让我彻底遗弃。我记得在卫生间里看到她用的象牙色毛巾竟然潸然泪下,妈的,该过去了,我一个34岁的男人为一个24岁的小女人难过真是笑话。我突兀的感情变化俨然已经成了朋友熟人的天方夜谭。
记忆如果是美好的,总会有点温馨,关于她的记忆一半是温馨一半是冰山。温馨只有近两年的时间,冰山是她给我留下空荡荡的6年。
我抱着她的身体,她现在在我眼前,却抱不住那逝去的6年。这6年里,她的私生活会是空白吗?多少个男人曾进入她的身体?靠,我怎么先想到的是这个,没出息。
她结婚了吗?这个问题同样没出息。
在美国,东方女性很受欢迎,象她这样耶鲁MBA毕业进入WEP公司中层的优秀女性会有很多机会结识更高层的异性。传说那个公司的总裁很赏识她,否则不可能派驻中国这样的重要市场独挡一面。
他们上过床吗?大爷的,我脑海里全是一个美国鬼子和她在床上翻滚的画面。
她很聪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遇到公司业务问题,她总能很快理清思路,给出自己的结论和答案。我曾经开玩笑说,我再指点你,不到30岁,你就可以做COO了。
此刻的她在我身下嘤咛娇颤,6年的时间仿佛白驹过涧。去他大爷的,那些存在或不存在的男人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