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他是在往死里打我,我都有了窒息的感觉。但他仍不住手,嘴角冒着白沫,还“嚎嚎”地喊着号子,拳头砸在我的脸上,发出“砰砰”地脆响。
他就是有打死我的劲头,我在想,与其被他这样活活的打死,还不如做最后一搏。于是,我随着他的拳头,机械地来回扭着头,然后,怒嚎了一声,两只手同时捅向了他的裤裆。只听他“哇”地一声,从我的身上仰面倒了下去。
我立即起来,骑在了他的身上,也学着他的样子,用拳头左右开弓的往死里揍他。可能是刚才把他裤裆里捣疼了,只见他满脸是汗,张着大嘴“嗷嗷”地叫唤,就像是头待宰的猪,做着垂死的挣扎。
我不管不顾,疯了似地揍着他的脸,心想,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既然仇敌似得要把我置于死地,那我也来个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嘴里也“嚎嚎”地喊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也是“砰砰”地脆响。
一旁的王大壮冲了过来,他刚要出手的时候,冯军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他们是要单打独斗,你算哪根葱!”
王大壮声嘶力竭的喊道:“再不住手就出人命啦!”
看到冯军来了,我竟然一点斗志也没有了,瘫软了一样,然后,慢慢地从张曙光的身上倒在了地上。
只听冯军对王大壮说:“你快点把张曙光弄走,我背小万去医院!”
王大壮像拉只死狗似得把张曙光拉到自己的后背上,就快速的离开了。冯军蹲在我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我睁开眼睛,说:“我没事。你一来,我怎么就没有一点力气了那,不然,我真会把那狗日的揍死的。”
冯军笑道:“你还真是够威猛的,就跟武松打虎似得。”
他扶我起来坐着,说:“我怕你吃亏,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直接来这里了。刚才我就藏在那边的树后头看着你们打,王大壮如果不出手我也不会出现的。”
我喘着粗气:“冯哥,你、你真是我的亲哥!”
“谁叫咱是老乡那。你现在能走么?不行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这时,冯哥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朝我吐了下舌头,然后接听了电话。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冯军,你在哪啊?我做了水饺,还弄了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快过来吧。”
“好。我还有点事,待会儿就过去。”挂断电话后,他说:“是李佩琴,叫我去她家吃饭。”
我说:“那你快去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回家了。”又由衷地说:“冯哥,你活的挺有滋味的。”
“咱们一块走吧,不然留下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说着,他扶我起来。我就这么的靠着他,慢慢走出了树林。
我感觉没事了,刚才就是被张曙光那一通连环掌把我打蒙了,现在脸虽然是有点肿,但神志清醒,腿脚的也灵便。于是,我说:“冯哥,谢谢你帮我。你走吧。我也回家。”
冯哥走了,我往姨妈家走去。忽然,我想起了刘璇。不知道她现在起来了没有,熬的粥喝了没有?不行,我得去看看。听冯哥说刘璇交往的男朋友很多,以为她是有钱有地位家的孩子在寻求刺激,可没想到也是一个外地来打工的,不然,怎么会租房子住那?想到这里,我就拐弯往刘璇住的地方走去。
快到的时候,我买了二十个鸡蛋,因为在熬粥的时候我听见她说要是有两个鸡蛋就好了,看来她身体十分需要。
天已经黑了,我老远就看见刘璇住的房门大开着,灯光从屋内射出,映照着残破的街道。顿时,我预感到刘璇可能出事了,抬脚就往那里跑去。
快到刘璇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了手机的动静,掏出来一看,是表姐的,她问:“你个贱人,在哪里?”
我笑了笑,想捉弄她一下,就回到:“你反正是不要见到我,管我在哪干什么?”
她没有再说话,我揣起手机就进了刘璇的屋里。
明亮的灯光下,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看到我,也没有太多的惊异表情,还是弱弱地问:“小万,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说:“不放心你,过来看看。对了,这门为什么是敞开的?我走的时候不是带上了么?”
“是风,风吹开的。我懒得起,就那么开着。是不是天已经黑了?”
“是,都黑了好一会儿了。我刚看到门开着,还吓了一跳。”
她笑了一下,问:“你害怕什么?”
“怕你有什么意外。”
“我这不是好好的。”
我看了下电饭煲里的粥,问:“这粥你还没喝啊,都稠了。”
“喝了一碗,待会儿再喝吧。”看起来她精神好了许多,说着话已经坐了起来。
我把小米粥倒进一个碗里,放进电饭煲里四个鸡蛋,接着通上了电。
我感觉好累,就坐在了一个凳子上,仰着脸,像是睡着了一样。
刘璇突然惊呼道:“小万,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打你?快过来我看看!”
我说:“没事。”就又闭上了眼。听到她窸窣的声音,我说:“你不要动,我过去就行。”
其实,这个房间就那么大,搁着她也不过是一米来远,我站起来就到了她的床前。
她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说:“肯定是张曙光他们干的,你以后离吴芊芊远点吧。他们都不好惹。”
这么轻轻地呵护,柔柔的关心,我有些激动。与表姐相比,那简直就是凶神。
我低头,看见了她胸前的雪白,傲立而又酥软,我的目光近似贪婪的不肯挪开。
她没有遮掩,只是脸上绽出了一丝红润。她还会脸红,不是男朋友成串么?于是,我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她听完,叹了口气,好久没有说话。
我紧追不舍地问:“他们没有一个负责的?”
她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怨我。你坐下,听我给你说。”
原来,她也是从农村来的,想着在这繁华都市里有个立脚的地方,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因为太心急,只要是家在青岛的,随便谁都跟他交往。所以,才弄成了这样的结局。最后,她说:“我曾经跟两个人发生过关系,巧的是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还是同学。于是,就都远离了我。所以,这苦果只有我自己咽。”
听完她的诉说,我对她产生了深深地同情。什么狗屁爱情,真是一钱不值。
鸡蛋熟了,我取出来,用凉水浸泡了一下,剥开皮放到碗里递给了她。她接过,眼里竟然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