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爱与恨（8）

那支打火机还和以前一样陈旧，上面的字迹已模糊不清，这大概是许玲经常带着它刮花了的缘故。

“俊伟，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它一直陪着我，也许你很难理解一个不抽烟的女孩为什么每天带着一个打火机。你知道嘛？我每天看着它，就会想起你，想着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想着如果哪天你想抽烟了，找不到打火机，会来找我要，那时候我又能见到你……有时晚上睡不着觉，我会将它点着，然后盯着那簇火苗看，看着看着就好像看见了你，看见你正冲我笑……我知道我这么想太天真、太傻，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同学说我患有抑郁症，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许玲，不傻，一点都不傻，我也一样，晚上睡不着就会看你送我的那支打火机，看上面闪烁的光……”我将她抱得更紧些，然后在她头顶轻轻地亲了一下。

“如果哪天你不抽烟了，还会带着它吗？”许玲说的是她送我的那支打火机。

“不知道，这烟估计戒不掉。”我说。

“我没说让你戒烟，我只是问你假如你不抽烟了，你还会随身带着它吗？”

“不会……我不会带着它，我会带着你，因为你身上有打火机……”我半开玩笑说。

“瞎说……我的，是你送我的，你的，是我送你的，不一样的。”

“一样，在我看来是一样的……”

是的，没错，是这样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彼此间你我不分。就像左手和右手，都一样重要。

许玲一直拥在我怀里，直到车停到我家楼下，要下车，她才肯放手。下了车，环顾望了望，一点都没变，还那样，房子看起来还是那么旧，天空还是那样的蓝，路边走来走去的行人虽不认识，但看起来却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

上楼后，敲了敲门，没人开，我从钱包里找了钥匙，开了门。家里还和以前一样，干净整洁，我让许玲随便坐，然后回我房间看了看，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着，桌子的桌面上也干干净净的，我用手摸了摸，一点灰尘都没有，好像经常抹过。

许玲坐在客厅，看着我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了一会儿，我便给老爸打电话，老爸说他在外面办点事儿，要晚上回来。

我开了电视机，让许玲看电视，然后在茶几下面找了点零食给她吃，她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开心果，我则坐在一旁抽烟。

“我把晚上才回来，你要没什么事儿，就在这看电视吧，晚上等我爸一起回来吃饭。”我说。

“嗯……好，还等着尝你爸的厨艺呢，你爸做的菜还蛮不错的。”许玲笑着说。

“呵……真的假的？我怎么不觉得？”

“那是你吃习惯了，嘴滑……”

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吃的，然后许玲又看电视，开始我也陪她一起看电视，可没看多久，就看不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没心情看电视，许玲大概看出来了。

“在想什么呢？有心事？”许玲一边往嘴里送吃的，一边说。

“没……突然不知道要干什么，好像自己是个多余的！”我双手并在一起将头发往后捋了捋。

“那我陪你说说话吧。”许玲把电视机关了。

“好……”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笑话，是我同学以前跟我讲的，还蛮好笑的。”许玲还没开始讲就一个人开始傻笑。

“呵……讲吧。”

“好，那我讲了……老婆问老公：‘亲爱的，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漂亮的女孩子？还是聪明的女孩子？’老公说：‘我对她们都没有兴趣，因为我只喜欢你呀！’”许玲一边说着一边笑。

“哈哈，她老公这是在骂她，说她长得不漂亮，人也不聪明。”我笑着说。

“哈哈……是啊，好笑吧。”许玲傻笑着说。

“还成，还不够猛，我给你来个猛的吧……”

“好啊，你讲，我听。”许玲又凑近了，抓着我的手，伸长耳朵准备听我讲。

“这是一个真实的笑话，真人真事，讲的是一女的和一男的打电话，女的说：‘插进去吧……’男不知所措地问：‘什么？你说什么？’女的继续说：‘快……给我……我要……’男的纳闷：‘你在干嘛？’女的接着说：‘喝爽……’男的被吓傻了。”讲的时候我没有笑，讲完了才哈哈大笑，许玲非但没笑，还傻傻看着我。

“你怎么不笑？”我说。

“流氓！就知道这个……”许玲白了我一眼。

“哈哈……你听我说完，那女的其实不是对电话中那男的说，而是对她旁边的另外一个女的A说，A问她要不要打开爽歪歪，她说：‘插进去……’其实是让A帮她把吸管插进去……等插进去了，A又跟她开玩笑，不给她喝，所以她才说‘快……给我……我要’而那电话中的男的以为她在做爱，哈哈……然后男的问她在干嘛，她刚想说在喝爽歪歪……手机没电，挂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许玲听着似笑非笑的。

“别说了，这哪是笑话……流氓……那男的不会是你吧？”许玲诡笑着说。

“怎么可能是我，是黄毛……”

“又是黄毛，怎么不好的都往人黄毛身上推啊？有你这样的兄弟嘛？”

“真是他，他跟我讲的，骗你是孙子……”

“我儿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孙子……”许玲接上话了，笑着说，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看她笑，我也跟着笑了，俩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傻傻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