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串的钥匙在门吊着,哗啦哗啦的响。
平安脑豁然开朗!
他忽然的想到了一种可能。
晚吃了饭,江雨在屋里闷闷的,平安出来,见那个服务员在那里打毛衣,到下面商店买了一些零食,回来到了服务员那里,笑笑的说姐姐你这个毛衣打的真好。
这服务员听有人夸自己,看着平安白净帅气,说什么好啊,坐着也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不然着急。
平安问:“姐姐你晚一直值班啊?那太辛苦了。”
“没有,我们四班倒,我到十二点下班了。”
“哦,”平安说着给她面前放了一包葵花籽,服务员一看笑:“哟,这多不好意思。”
“我也着急,没事和你说说话,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吃啊,别客气,歇一会。”
平安说着自己拆开一包嗑了起来,又问:“姐,住的不远吧?”
“嗯,不远,几分钟到家。”
“这个点还好,要是零点班,后半夜可不好熬。要我,真瞌睡。”
“那是,虽然后半夜人少,可是人这样,晚是睡觉的……”
她正说着,楼下有人叫,她答应一声,对平安一笑,平安说:“你忙,一会再聊,”转身走了。
平安看了一下时间,很快的到了江雨的房间,将零食往那一放,接着又急匆匆的出门,江雨看着不知怎么回事,要跟着出来,平安说:“你坐着别动!”出去将门给锁了。
服务台没人,服务员还没有回来,毛衣和织针还在,但是刚才放着的瓜子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她给收拾起来了,平安拿起那一大串的钥匙往江雨门口走,然后按照钥匙标着房间的号码找出了钥匙,插进去,一拧,门打开了。
江雨愕然的看着平安,然后手指着他手里的钥匙,嘴里:“啊——”了一声。
平安点了一下头,将钥匙拔下,又急忙的送回了服务台,再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五分钟!
这时那个服务员从二楼来了,平安看着她笑:“姐,你真忙,我那门刚刚锁了……”
“哦,我给你开。”
“不用,这不是钥匙吗,我自己来行,你忙吧……”
平安说着重新拿起了一大串的钥匙往自己房间门口走,江雨已经出来站在门口看着他了。
平安照模照样的找出了自己房间的钥匙,将门打开,江雨脸色已经刷白,平安若无其事的对她说你先回去,接着去送钥匙,和那个女服务员又聊了几句,再次到了江雨的房间。
“是这样!是这样!”江雨非常的激动,她一直站在门后面等着平安:“肯定是这样的!有人在半夜拿了服务员的钥匙,将我的门打开了进来,结果,因为那晚我喝了酒,睡得很沉,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这人将我的衣服给弄湿了,然后,这造成了我梦游的第一步!”
平安将门关,轻声的说:“服务员四班倒,半夜零点交接班,这间是个空挡,而且,后半夜人都容易瞌睡,这人要是偷拿了钥匙进到你的房间,也不是没可能。那,那个人会是崔明明吗?起码她的嫌疑最大。”
“崔明明!崔明明?”江雨皱眉:“不会吧?怎么会是她?她为什么这样做呢?”
“不管她为什么这样做,但是发现你梦游的,是她,看到你湿衣服的,也是她,你们研究所里面的人还不是因为她才知道你有所谓的病的?那是她!”
江雨有些头疼,她坐到了床,好大一会的不说话,喃喃自语说:“那她为了什么呢?”
“先不想崔明明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可以说已经解决了有人为什么会悄无声息的进到了你的房间里,也许这个方式是错的,但并不排除是可能的手段之一,现在,江老师,你好好想想,你们研究所的那个张所长,在你的这场病症事件里面,是不是也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江雨抬头看着平安,不解的问:“张所长?什么角色?他会扮演什么角色?”
平安坐到了江雨的对面,解释说:“你看,不管前面事情是怎么发展的,被人发现你梦游也好,被人议论你有病也好,你其实都没有十分的在意,恰恰是经过了有和张所长那次的件事故之后,你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身体有问题了。”
“对,因为张所长这个人是非常的正直的,他不会撒谎,我信任他。”
“是啊,”平安站起了给江雨倒了一杯水:“正是因为你信任张所长,知道他不会撒谎,可是当你信任的一个人做出了你有病、你有错的这个结论之后,你会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了,犯错了。”
“可是……”
“从来都是知心人害知心人!先不谈可是,你的可是应该是说张所长不会害你,他不会犯错。咱们说假设,假设。”
“假设?”
“对,”平安认真的说:“假设,张所长根本没有将那份材料给你呢?或者,没有亲手的递交给你,可是他以为是给了你的,但你根本没有拿,这样他知道是你拿走了,而那个要加害你的人——不说是崔明明,说是某个人——正好知道了这件事,将计计的,将件往你那里一塞,好了,万事大吉,这样,你自己都说不清了,而且,还有一个可能,这个人做完了栽赃嫁祸的这一招,张所长心里是知道要将件给你的,可是有事打岔了,结果一会他事完了来找那份件,这人恰到好处的出现了,提醒张所长你找什么啊,张所长说我找件,这人说你刚刚不已经给了江雨了吗?”
江雨又“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意思是说,张所长想着是将件给我的,但是还没有化为实际行动,打了个叉给忘了,这时那人出现了,好心善意的提醒张所长已经将那个件给了我,于是造成了我拿了件又不承认的假象,张所长以为是亲手交给我了,可是我根本没有从张所长手里拿。”
“谎言重复一千遍是真理,”平安眯了一下眼:“有了件这件事,连你认为最不可能说谎的张所长都无意成为了那个有心害你的人的帮凶,张所长那么老实正直的一个人都认为你是白日做梦,大白天也梦游健忘了,所以,这个人才会对你痛下杀手,变得肆无忌惮了。”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江雨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崔明明?为什么这样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她什么?这人竟然要我去死!”
“世纪的神学家阿奎那在评注亚里士多德的《尼各马可伦理学》时写了《论恶》这本书,里面列举了虚荣、嫉妒、倦怠、暴怒、贪婪、饕餮以及色欲这七宗罪,你漂亮,又单身,即便是现在是结婚着的,也不妨碍有人喜欢你追求你……”
平安说着,江雨询问:“七宗罪?你还看过《论恶》这本书?”
“我没事翻着看看,没仔细研究,”关于这个平安不想说太多,他看这本书的时候还是认识江雨之前:“你说你没有和什么人过渡的接近,但是有人心里想接近你,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人要是由此‘暴怒’由爱生恨,怎么办?会不会是想害你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