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人忽然的往回看,平安本来靠着墙这一边,他转身装作撒尿,那人看看,走了几步,对着墙尿了起来。
平安觉得这时候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他一副赶路模样的到了这人身后,将麻袋张开对着这人的头套了过去,登时将这人的半身给笼在里面。
“我日!”这人骂着,但是手在提着裤子,顾得下面顾不得面,平安将麻袋完全的罩住了他,抬腿对着这家伙的后身是一脚,将他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墙。
“哎呦!我操,这谁啊……”
这人嘴里骂着,平安一声不吭的用脚一直的踢,可是这家伙也机灵,在地滚来滚去的,放弃了裤子,几下要将麻袋给挣脱了。
平安看准了,从地捡起了一块石头,举手要砸,想了想,又扔掉了,扭头准备跑。
“等会!”这人骨碌在一边终于看清了平安的背影大声的喊。
等你妈!
这时不走,还等着和你切磋武艺?
但是平安没跑几步这人又喊:“我认出你了!我没恶意……你想不想发财!”
平安根本没理他,这人站起来也不提裤子,又喊:“真的!骗你是王八!理发店的那小子!”
平安站住,将帽子捂着脸,远远的看着他,这人这会终于将裤子系好了,他大声说:“那事是我不对,我错了,我道歉,不过这里面也有误会,其实那天我没说你,他们见你也在里面,将你也带回去了,后来我说了没你事了,做了证明的。”
平安还是没说话,这人双手拍着兜,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个什么本本,远远的扔了过来,喊:“你看一下,我的证件,我真是没恶意。”
平安蹲下将这个本本捡起来一看,是个工作证,里面还夹着一些票据什么的:全刚友,耐火绵厂保卫科科长,面的照片是他。
“兄弟,给我几分钟解释一下……你看,你也知道我身份了,我撒谎没意思,你要是觉得成,咱交个朋友,不成,你再走也来得及。”
平安听了无语,这时有一对情侣从小路经过,全刚友不吭声了。等那对情侣走过去,全刚友说:“说来话长,我简单几句,第一,我正在找帮手,我忙的这事一个人忙不来,第二,之所以选你,一个是你胆大心细,敢在这里放倒我,还用麻袋,足以见你的魄力,还有,是你这人心眼好,靠得住……”
我心眼好?平安皱了一下眉,全刚友摆手:“你要是心不善良,刚刚那一石头下去,我不开瓢了?”
全刚友说着要抬脚,但是抬起来又说:“兄弟,我过来了,不会靠太近,咱说话方便,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行,你走人,来得及。”
平安看了一下四周,觉得无论是从身后小路跑走,还是跳下公路,估计这个身体有些发福的全刚友是追不自己的,没动。
全刚友在里平安五六步的地方站住了,他嘿嘿的笑了笑说:“我活该,你打得好,要是我,也会这样做。不过那天真是误会,绝对不是针对你。行,言归正传,我自我介绍一下,全刚友,原来在咱们这个区耐火绵厂班,算得是层领导,结果厂子改制,厂卖了,我工龄买断了走了人,现在,关系在居委会挂着,一天是遛弯闲逛,看看哪家猫树下不来,我给弄下来,哪家和邻居拌嘴的,我去调解,明着,干这事,一个月,给不了几个钱。”
“至于暗地里做的事,嘿嘿,其实你都见过了。”
平安皱眉,全刚友说:“线人你知道吧?这么说吧,是看到别人嫖、赌博、偷窃什么的,给公丨安丨局里面的人打电话通报,然后,他们抓了人,罚了款,按照一定的例抽成。”
全刚友说着又笑:“香港录像警匪片,你总看过,咱等同于线人,卧底,或者说,告密的,不管怎么叫,有钱赚行。”
平安还是没说话,全刚友点头:“行,你考虑考虑……”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皱皱的纸,掏出笔在面写了几个数字,走前几步递过去:“这是我的传呼机号码,你想好了,或者有什么发现线索,给我打电话,咱们打搅一次,成了,今后你知道我了。”
平安将全刚友已经过期的工作证往他胸口一扔,趁着他接的机会猛地将他手里的那张纸抢在手里,掉头走。
全刚友看着平安的背影摇摇头,骂了一句:“操,这小子下手真狠。”说着拍拍身的土,提了东西走了。
平秋明和刘红艳只有平安这一个儿子,在钱对他还是较宽裕的。但给的总是有数的,而且至今,平安还将俞薇给的那一万块钱原封不动的放在家里,他总觉得那些钱迟早要还给俞薇。
没事总是要做事的,一来不能总给家里要钱,再有,人没事会无事生非,找个事干,也能给家里有个不回去的借口。
全刚友说的线人卧底的话,让平安夜里在宿舍想了很久,他觉得这是扯淡。
第二天,天很热,快午的时候他去买东西吃,结果到了那家本来是自己要去的凉皮店看到那个老板将雇的那个女学生用的像是陀螺一样,心想真他妈的钱难赚屎难吃,结果扭头去了别的店搞吃的。
到了下午,他又去找工作,但是没找到理想的,白白的忙活了大半天。
傍晚,平安在路闲庭散步的晃荡着往学校回。天热的不想吃饭,没胃口,快到学校的时候,他在街边冷饮店要了两瓶啤酒,坐在店门口摆放的桌子消磨时间。
正在胡思乱想,抬头间看到一个瘦瘦的像骷髅一样的老男人胳膊搭在一个穿着较暴露的女子屁股,这两人正拧呲着往身边的一个旅社进。
这老头和这女的绝对不正常。
平安忽然有些恼火,奶奶的,老子找半天活找不到,你一个行将木的老家伙却搂着一个能当她爹的女孩去开房间操bi!
老不死的!
平安盯着那个旅社的大门,将两瓶啤酒灌进了肚子里,然后付了啤酒钱,绕到了街对面给全刚友打了传呼。
全刚友一会电话回过来了,平安张口说:“那个,我这有个事……”
全刚友一下知道这是埋伏揍自己的那个小子,问:“闲话少叙,直接说地方,什么事。”
平安一听,嘿,挺专业,瞧着电话亭的主人给顾客取冰棍的机会轻声说了在哪个旅社,是什么事。
全刚友一听挂了电话。
平安愣了一下,掏了电话费,找了个僻静又能看到旅社的地方坐着等,大约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旅社门口,一个穿警服的带着两个人到了旅社里面,他们进去,没一会将平安刚刚看到的那个猥琐的老头和那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给带了车。
面包车开走了,平安心里纳闷,这完事了?全刚友呢?
正在想,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偏离旅社的地方,全刚友穿着一身打篮球的衣服下了车,他站着没动,掏出了一支烟叼嘴里吸着,悠悠哉的,平安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其实平安这会已经想明白了,他走过去见到全刚友笑了一下,全刚友点头,也不说话,和平安在一家小饭馆门口坐下,说:“我还没吃饭,咱俩喝点?”
平安点头,全刚友要了几个小菜,又叫了几瓶冰镇啤酒,和平安一碰,说一切都在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