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璐心里肯定有事,我想。只是,我阿Q似的告诉自己,你TM别多寻思!小心眼的男人!我想,那时我应该叫小装,挺能装的,装作若无其事,装作表里如一的走回了宿舍……
对于小璐,一直以来,可能是我太自私,我幻想她一定是透明的,一定要纯洁无暇的,尽管我已经肮脏不堪。即使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也希望在我能见到她的日子里她能如我所愿。呵呵,命运,真是个挺会作弄人的东西。我想起了张小娴还是谁说过的一句话,是因为我还没有趟过足够的河流,没有踏过足够的荆棘,亦或是真的有命运两个字?我宁愿微笑着看着流年一点点从我手中溜走,看着心中的图画一点点支离破碎……
我们那个楼的管理员阿姨人特别好,甚至有时候有点宠着我们。至于是哪个楼就不说了,因为每个宿舍楼住着哪个系,大家都很清楚。因此,我们楼的关门时间总比其他楼要晚点。那天回去之后,大家伙已经点上蜡烛打牌了。就因为点蜡烛这事儿,学校有一段时间查的很严,说是怕引起火灾。小宁子脸上已经贴了好几张纸了,还在那叫嚣。我一看,小苏已经回来了,正躺在我床上发短信,不用说,肯定又是和微微两个人在腻歪。
我这个人就这样,脸上有事藏不住,再装也掩饰不了。小苏看我一脸疲惫的样子,问我:“怎么回事?又被人掘了?”我说:“没事,你没被大家群殴吗?真有你的,和没长大一样。”“嘿嘿,我这不已经被他们招降了嘛,明天中午的午饭我请,他们还真就不客气。”大家打牌的吆喝声吵的心烦,而且走廊上也来来回回有大喊大叫的,男生宿舍一般不到后半夜不消停。
我想出去静静,趴在窗户上胡思乱想。小苏也跟了出来,他问我:“是不是和小璐吵架了,不对,就你这性格,肯定自己又瞎琢磨什么呢!”我说小璐可能骗我。小苏看着我说不可能的吧。“她告诉我和同学出去玩,要很晚才回来,我去楼下等她给她送猪蹄的时候,碰见她们宿舍的同学,告诉我说她好几天不在宿舍了,说是回老家了。”小苏听了之后没有说话,不过他还是安慰我说,或许是我多想了,也许她和别的同学一起出去玩了。我说自己也那么想,小苏问我最后她回来没,我说猪蹄已经给她了。小苏没再说别的,只是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我心里隐隐的不安。
那几天,我和小璐之间像隔了些东西,相互之间联系的少了,我去贺姐那却越来越多了。有一次,我经过图书馆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偷偷的去了一下我的根据地,小璐不在。我的座位上也整整齐齐的放着那些N久没有动过的课本。我坐在小璐的位子上,发现,原来,她曾经离我这么近,这么近的上自习。我能观察到她的一举一动,我想,或许她也能感觉的到吧。依稀间,我发现对面坐着那个NB似的我。纯情的不能再纯情。我笑了。有点苦涩。
这之后,也没什么好表的了。不过没过多久,另外一件事却让我不得不说一下。那一次,还是在港务局的那个老地方,还是那个烟雾缭绕的包间,还是8个人,只不过换了一个。换了一个男人。当黄毛郑重其事,有点显摆似的介绍自己的新“朋友”时,那表情,那得意劲儿,丝毫不亚于那些推销商品的售货员,我怀疑丫以前是做销售的,卖人的。那孩子也真老实的要命,斯文的小眼镜后面,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人的眼神都是怯怯的。黄毛得意的对贺姐说:“怎么样,小贺,我这个纯情小男生不比你的差吧。”贺姐笑而不语。另外一个老女人说:“你不装能死啊,就你,人家买驴牌的你也买驴牌的,人家去香港你也去香港,人家找个纯情的,你也找个纯情的,貌似仿佛很时尚,但每次都走在时代的末端。”我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用现在的话来说,言外之意就是她OUT了。黄毛倒也不在意,轻轻的拍了一下那个小伙,“去,找你哥哥们坐着去!”让他过来找我。我其实挺各样黄毛,每次都想抽她,真不明白贺姐怎么能和这帮女人混在一起。那个小孩唯唯诺诺的叫我和小苏为哥,嘴比曾经的我甜多了。小苏让他坐着,偷偷的对我说,“我怎么看着他那么讨厌呢?可能是依稀在他身上看见了你的影子吧!”“去你大爷的!你看着我讨厌,哪个孙子主动给我倒的酒!”
后来小苏告诉我,第一次那天不是因为我是新来的,怕我生疏,他才主动接近我。是因为,他觉得,我们好久不见了。我明白。
想说的是,小苏给那个彪孩子好一顿教育,偷偷的告诉他那个黄毛的很多癖好。也不知道小苏是真知道还是瞎编的,不过那小孩给吓得够呛,一边听,一边一愣一愣的,直哆嗦。小苏,你真TM缺德你!那孩子是某职专的,到现在我也搞不清那个学校叫什么名字,地址就在市里三马路还是几马路那,烟台这些路到现在我仍然分不清楚。那附近有个耶稣爱我我爱耶稣的小教堂。
人就这样,可能,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人。所以,当你的一个朋友很多年之后重新站在你的面前,你一定要仔细掂量掂量,他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他。或许,曾经,他是那么的优雅高贵,连挥挥手都不带走一片云彩,而现在,他却一边呲着满口大黄牙一边抠着鼻屎和你滔滔不绝吹牛逼。这还只是表面的。
再后来,天气就渐渐变凉了。一直以来,我很喜欢我们学校的秋天。从南门进去,路上会铺满很厚很厚的梧桐树叶,金黄金黄的,一直延伸到东门,有种强烈的悲凉感。刚上大学的那会儿,也就是第一个秋天,每天我都会很早很早的起来,呼吸着新鲜空气,围绕着学校转一圈,蛋疼的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神奇。那时刚从高中出来的我,还比较诗情画意,懂得思考一下落叶的哲学,比如说落叶是它自身的延续和超越,也是它一生最美丽的永恒瞬间之类的。这些我曾经写在过日记里。如今,看着以前的日记本,我不禁想笑,真想在“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这样的诗句旁边,像小学老师一样,用红笔狠狠的批注两个字,怨妇!还有像什么树叶的离去,是风的召唤留还是大树的不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这些,我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我会粗俗的说,大便的离去,是马桶的召唤还是屁股的不挽留,然后哈哈大笑。笑那个秋天。
那天小雨给我打电话,说中午一起吃饭。我和小苏一边互相挤兑着一边去三餐找她。三餐的伙食比其他几个餐厅要贵,但是吃饭的女生比较多,因为旁边和对面就是女生宿舍楼。所以那个地儿美女也相对多点,要不是不能喝酒,小苏得天天过去吃饭。我们过去之后,大老远我就看见她了,只不过她对面还坐着一个小伙儿。当时我就基本明白什么意思了。甭说,肯定是小雨之前告诉我的那个同学来骚扰她。我大体把情况和小苏一说,他是聪明人,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而且,他的损招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