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热的汗liú浃背的到了银座门口之后,左看右看根本就没有看见红sè的四个圈儿,于是给她打电圞话问她在哪儿。她接了电圞话听我说完之后没有说话,只是哈哈大笑。那时我以为她肯定在耍我玩了,就说她:“有圞意思没意思!大热天的溜我玩儿!你真够无聊的!我挂了哈!”她赶忙让我别挂,然后让我进商场,说里面有空调可以先凉快凉快,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记得特清楚,因为我都好气坏了,她还让我去里面凉快凉快先。我没理她就把电圞话挂了。她却又给我打了过来,我接起来张嘴就问她:“有完没完!我要回家打牌去了!”电圞话那头她还在笑,而且似乎乐此不疲,我骂她:“您可注意点,别一口气上不来,噎过去了!”
她终于刻意忍着笑,断断续续的说:“你简直太可爱了,算了,不逗你了,再逗你你好真生气了。我在商场里面,你上来吧!”
我还是不太相信的按照她说的柜台找了去。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圞意识到我这样穿着有什么异样,因为在农村这很正常,但那个shòu货员的确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惊诧”这样的词力度都不够。贺姐看见我,还在那哈哈大笑,一个劲的说好玩儿。完了还说我那一身打扮挺新潮。可是现在那样的大裤衩和小背心却再也mǎi不到了。贺姐拿着刚mǎi的衣服和我离开了那个专柜,我想当时shòu货员心里肯定七上八下的特别纠结吧。我问贺姐大热天的怎么跑这儿来了,她笑着说想我了特地来看我。这是我TM第一次听一个女人说想我,在外面上学,我mā都没说过想我。不管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当时我内心还是被触动了一下。“别逗了!你肯定有什么业圞务在这儿,顺便打个电圞话sāo圞扰sāo圞扰我吧!”“没有!我和你说真的呢,就是想你了!爱信不信!”我就说她没意思。
然后她又要带着我去mǎi衣服,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可能大家都猜不到我当即反圞对的原因是什么,不是因为我想和她撇清关系,而是我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因为夏天很热,大裤衩,然后,大家都懂的。
她却非要拉着我去楼上看看,我一个劲的往回缩。后来她有点恼怒的呵斥我,没办fǎ,我只好小声的偷偷和她说我没穿内圞裤。听我说出原因后,她笑得直不起腰来了,我尴尬的无圞地圞自圞容。当时特别糗。笑完之后,她让我自己先等一会儿,那会儿我不知道她是给我mǎi内圞裤去了。一会儿她回来之后把一个袋子交给我说:“过会试衣服就先穿上这个,不过试好了之后再拖了,新内圞衣要洗了再穿。”我这才一看,原来是内圞裤,不怕大家笑话,那是我第一次听说新的内圞衣要洗了之后才能穿,之前的我一直认为,新的东西就是干净的。真是白上了那么多年学。
试衣服的时候,我嫌麻烦,就没有把新的内圞裤拖了。shòu货员一个劲的说我真有福,有这么个qīn姐姐圞疼。我穿成那样,换任何一个陌生人,都不会联想到我和这个女人发生过什么。我心想,我要真有个qīn姐姐该多好。mǎi完衣服贺姐带我去吃饭,她问我县城有什么好吃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在县城吃饭无疑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后来在一个我们当地很出名的大饭店吃的,那种地方我一直认为是用来接待囯圞家领圞导人的。至于什么名字就不说了,我想很多人都知道。当然,钱也是贺姐花的,那时其实潜意识里,我已经认为她很有钱,像现在本山大叔说的那样不差钱。
饭后我告诉她得回家了,太晚了回去我妈会问我的。印象特别深刻,当时她像一个同龄小女孩一样楚楚可怜的看着我,但是不说话,傻子也知道她不想让我回去。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最后贺姐看我可能真的想回家,就失落的说送我。呵呵,那时我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从来没有想过她,于是告诉她,我们村很穷,如果她这么耀眼的车开进去,我从里面下来,况且司机还是个漂亮女人,肯定第二天我就会成为村头老太太老头们大叔大婶议论的焦点。因为傍晚时分,他们总喜欢坐在村里的街上乘凉,聊天,打牌。农村很少家里有空调,所以也不怎么在家看电视,这似乎是我们仅有的娱乐方式。而那条街也是村里唯一能跑开车的“主干线”。我不是一个招惹是非议论的人,小雨的事除外。
贺姐几乎是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恳求我能不能不回去,我明白留下来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贺姐和黄毛她们其实并不一样。现在想想,其实我做错了很多,辜负了很多人,伤了很多人。心软或许是我最大的缺陷吧,有个形容古代皇帝的贬义词“优柔寡断”也挺适合当年的我。
最终,我还是留了下来。给妈打电话时,我告诉他自己在县城的同学家玩,没注意到时间,已经没有最后一班车回家了,需要住一晚。妈丝毫没有怀疑我。后来,我才发现,父母其实是最好骗的,他们永远无条件的相信和爱护自己的孩子,我的父母也是,尽管他们只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心里的不安和歉意并没有维持多久,我就融化在了两个人的世界里。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我根本分不清楚。我只知道,贺姐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以后的日子里,总是她替我着想,而我,却很少为她做点什么。已经有过一次经历的我,不再那么羞涩和含蓄,甚至有点疯狂。那天晚上在县城,我们几乎一夜没睡,不停的。休息的时候我问她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还是告诉我,想我,我依然不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就算放在今天,这样的事也足够浪漫和疯狂的吧。那天,她还告诉我,她不算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就像很多人猜的那样,没错。
第二天我们在宾馆腻了一上午。我告诉她自己必须要回去了,让她赶紧忙自己的事情去,她像个孩子似的说不走了,就在宾馆住着,等着我和我一起回学校。我还是说她神经病,距离开学还有那么多天,打死我也不信她能一直住在那儿。于是就劝她,哪儿都不如自己的家舒服。贺姐和我开玩笑说要跟我回我“舒服”的家,我吓得赶紧把她手甩开。因为我觉得她能做出来。贺姐看我紧张的要命,又笑的直不起腰来了。我才赶紧麻溜的赶回家。
妈看我回去不但穿着新的,手里还提着新的,问我怎么有钱买衣服。我才意识到坏事了。就赶紧扯谎说在同学家玩的时候,衣服弄脏了,穿的同学的,另外一套是让我帮他捎给另外一个同学的,说完慌不择路的赶紧进屋,妈还是没有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