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肩上把包包取下,递给他,心里一阵温暖,不由自主的偎依在他身上。
包包挡在中间,影响了我们的亲密,朱子悦把包包从右肩换到左肩。正在此时,一阵摩托车的油门声轰然响起,正当我们准备回身查看的时候,一辆摩托车自后面冲过来,朱子悦一个趔趄,肩上的包包被摩托车后座上的歹徒硬生生的夺去了。
朱子悦站稳了身子,摩托车尚在我们面前加速,朱子悦立即迈步向前追去,正当他迫近到摩托车跟前的时候,突然放慢了速度,眼睁睁的看着劫匪扬长而去。
“怎么了?”我穿着高跟鞋,气喘吁吁的追上他,问道。
“那小子有刀?”他心有余悸的道。
我们在距离最近的派出所做完笔录已经将近夜里一点,由于手机放在包里,我的所有联系电话都遗失了。
从派出所出来,重新走在朱子悦的身边,我再也没有安全感,正应了潘长江的那句话:董存瑞,个不高,关键能举炸药包,雷锋同志个不大,可他的精神传天下!白白的长了个大个子,一把小小的刀子就让你原形毕露了。
我们打了辆出租车,一路上,相对无言。到家后,朱子悦从车上下来,一再的向我解释,那俩小子真的拿着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呢。
“我相信!”我温柔的道,“不早了,放心回家睡觉去吧!”
“明天我去给你买部新手机。”
“没事儿,我自己买就行了!”我笑笑。
爸爸妈妈不知道我被抢的事,我也没告诉他们,刚刚被抢后我用朱子悦的电话告诉他们晚上要回去晚一会儿,妈妈还说不要紧,多玩一会也行。
你们就这么希望我快点嫁出去?我是你们的亲闺女吗?
妈妈开门后问我今天怎么回来了?
“你就这么担心自己的闺女嫁不出去?”我嘟着嘴没好气的道,“妈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充话费时候人家送的啊?”
“不是,”妈妈自知失言,“我是觉得子悦这孩子不错,你跟他在一起我放心。你们单位那帮什么大师兄二师兄的都不靠谱,特别是王校长的那个小子!”
躺在床上,我一一盘算着,其实那两个家伙的摩托车动力并不强大,加速也不算快(你想,都混到飞车抢夺的份上了,还能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家什,还不是抓着啥用啥),如果今天是他们几个中的一人在我身边会怎么样?
以小白的身手,这俩劫匪必然插翅难飞,但他也许根本懒得去追。
二师兄必然怒发冲冠,去追是一定的,但依他那肥硕的身形,没准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的看着俩劫匪绝尘而去——根本追不上。
只有大师兄,我相信大师兄,他必然有能力,有决心,有方法将俩小子绳之以法。
只是那俩小子当中的一个,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的睡去。
梦的很奇怪,小白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央求我再回到他的身边,终于获得了他的回心转意,我感动的热泪盈眶,尽管众人一再尽力阻止,我仍然轻轻的拉起了他的手,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道:“不要同情他,这个男人抛弃了你,你也要让他品尝一次被抛弃的滋味。”我回过头,这个人居然是——二师兄。
我惊醒了,惊恐万状惊魂未定惊慌失措,好在天已经大亮,我连忙穿衣洗漱化妆上厕所吃早饭,错了,容易引起误会,顺序应当是穿衣上厕所洗漱化妆吃早饭,还是不行,算了,自己想吧。
朱子悦已经穿戴整齐,揣着鼓鼓的腰包在楼下等着,我昨天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不要告诉爸爸妈妈我们被抢的事儿,以免他们俩个担心,以后再也不让我晚归了。
我们打了辆出租车,到所里请了假,直奔市里最大的手机市场(汗颜,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我居然没记住所里任何一个人的联系电话)。
刚刚补完卡,电话响起来,是妈妈。
“你昨天被抢了吗?”她厉声道。
“您,怎么知道?”我战战兢兢的回答,谁这么嘴快。
“王雷刚才到我们家来了,他说联系不到你,让我转告你,你的包现在被人送到了炮台山派出所。”
死王雷,嘴也太快了。
看看身边的温柔敦厚的朱子悦,再想想小白,我想起陈慧琳唱过一首《记事本》:
劝自己要放手
闭上眼让你走
烧掉日记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
第二十章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四十九条是这样规定的:经营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务有欺诈行为的,应当按照消费者的要求增加赔偿其受到的损失,增加赔偿的金额为消费者购买商品的价款或者接受服务的费用的一倍。
我们可以理解为:只要经营者在经营过程中,只要有欺诈行为,就要赔偿消费者,不仅赔偿原价,还要按原价增加一倍费用。这些欺诈行为,包括品牌、产地、质量甚至价格。
那些残疾人购买的代步车,销售方实际收取的费用是每台车七千元,但开出的发票仅为每台代步车三千二百元,也就是说,销售方在销售代步车的过程中,价格是存在着欺诈的,至少是逃税了。
我们认为:价格欺诈也属于欺诈的一种,如果我们以其存在着价格欺诈为由,要求其双倍赔偿,应当得到法院的支持。
受高菁菁的启发,我在所务会议上提出了这个建议,最终被所里领导重视并通过,我被任命为该案的负责人,同事们戏称为“律师长”(比照“厨师长”)。
我总觉得高菁菁对我有意,否则她怎么会不给别人提示。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关怀,她才断然与前男友分手的呢?
从那天开始,我几乎每天都在所里等着她下班,然后开着车子,护送她回家。她说我一语点醒了梦中人,让你得到了重用,你应该请客,我说请客没问题咱们去吃顿烛光晚餐,她说那得把大家伙都叫上,否则我不去。我说没劲,一大堆烛光烧的跟篝火似的叫什么烛光晚餐!我说那么周末我请到海对面的岛上去玩吧,那儿有个海天佛国,王朔有部小说《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写的就是在那儿,我们也去上演一出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她笑而不语,我说再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她说也得大家伙一块儿去,否则你掉水里了我没法捞你。我说我一个月就这几千块钱工资你非得让我破产你才开心是吗?
我有时送她到楼下时,问她能否共进午餐,她告诉我她妈妈正在做蒸面条,我说那也是我的最爱,不如我今天到你家吃去吧!她说你早说我让我妈多做点儿,她只做了两个女人的饭,你一个人不把我们俩的全吃了我们喝西北风啊!
日子就这样昏昏噩噩的过去,我十分陶醉于这种暧昧的状态,尽管我知道这只是暧昧。后来我看了台湾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里面有句经典台词:“有人说恋爱最美的时期,就是暧昧不清的阶段。等到真正在一起了,很多感觉就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