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整个墓园外面,到处都站满了警察,整个墓园中,除了警察以外,就只有慕容朵朵和古子虚两个穿着常服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我一边走一边问道。
“哎!”王队长摇了摇头,边带路便说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王队长带着我来到了一个低洼地带。
墓园本来很平坦,然而墓园中心,却多了一个低洼地带,我留意到,这里就是三向帝王阵的地方。以前在这里有三座坟,然而此时,三座坟不翼而飞,留下了一个大坑。
我来到了大坑边上后,看了看另一边不断呕吐的慕容朵朵和古子虚,忍不住看向大坑。
在看了第一眼之后,我忍不住单手按在嘴上,发出一声干呕。
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人神共愤来形容。
大坑周围,是一个个眼球!
每个人,有两个眼球,然而大坑边缘上,一个个眼球一个接着一个,整整齐齐地排在大坑边上,围绕着大坑绕了一圈。而在大坑中,有一滩水,水面上漂浮着一块块肉、一根根肠子、一缕缕啦头发、一根根手指……
场面,兼职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伴随做水波的荡漾,可以看到在漂浮物下面,还有一个个人头,那些人头,头发都被拔光,鼻子耳朵被割掉,眼睛被挖掉,甚至连脸皮都被拔掉,肌肉都被挖出来切成丝,只剩下一个个骷髅头。
“哇!”我终于忍不住了,跑到了一边,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试想一下,偌大的一个水池里,一样看去,全是人的内脏还有人的肉片,而在池子边上,还有一一个眼球整齐地排列着,这是多么大的深仇大恨,要留下如此骇人听闻的尸池!
王队长一边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边沉重地说道:“按照当前了解的情况来看,死者一共有三十八人!全是我们在这里执勤的警员,报案人是一个过来扫墓的老人!接到报案电话后,我们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凶手的手段十分残忍!”
“先是将我们的同时衣服拔光,然后切掉身上凸出来的部位,例如鼻子、眼睛、耳朵、**,然后是剥皮、挖肉、然后切成片、再将内脏扔进池子里,用眼睛围着池子边缘,绕城一个圈。”
说到这里,王队长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起来。
“曹大师,你知道吗?”
“今天早上,小李的妻子来到警局,她说怕小李守夜太冷了,特意织了一件毛衣,让我转交给小李。”
“张大妈昨天早上拿来了一框橘子,她说,她的儿子在我们这里上班,感谢我们照顾他,请大家吃橘,帮忙好好照顾下她的儿子。”
“小毛前天来到警局,对着我敬了个礼,然后让我将一张他画的图让他爸爸看看,还说他在学校很乖,长大后也要像他爸爸一样当个警察。”
“刘二伯上前天来到警察局……”
王队长说着说着,就失声哭了起来,而这时,负责保护现场的其他警察也跟着掉下了热泪,尽管他们守在尸池边上一动不动,然而那无声的泪,滴落到地上,我甚至可以听到清脆的声音。
我抹了抹嘴角,慢慢抬起头,拍了拍王队长的肩膀说道:“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他们!”
“对不起?”王队长看做我,泪眼迷糊地说道:“有用吗?”
“小胡!”他指了指尸池那边说道:“他上个月才来到警局,我还说要好好照顾他!小周,跟了我好几年了,最大的希望就是抓光全市的坏人,然后光荣退休!还有……”
“够了!”我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慢慢站起身来后,我看了看尸池所在的方向,然后将右手食指放入口中,咬破手指之后,我抬起右手说道:“我曹奇龙对天发誓,有生之年,绝对会将凶手绳之以法!不管是人,还是鬼!还是妖!只要让我抓到!我定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劫不复!”
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墓园中不断传开。
深秋!
雾很大!
即使是在临近中午时分,墓园里依旧弥漫着雾气,经久不散,我知道,这时那三十八人的亡魂死不瞑目啊!他们被安排在这里守墓,为的就是能够让我有足够多的时间收复鬼王,为的就是不让七门封鬼阵和三向帝王阵再次被破坏!
可是!
为此他们付出了他们宝贵的生命,死无全尸,怨灵不善。
他们都是正值的警察,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人民警察。他们起早摸黑,就是为了一生正气,为了让整个城市的人安居乐业,好好生活。
我突然觉得,我是个罪人!
如果不是我让局长派人来镇守墓园,他们也许就不会死。
这一刻,我挥了挥手,拂袖而去,风大大,雾太浓,可能是沙子进了眼睛,也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反正我流泪了。
但我不觉得我是在哭,反倒觉得是沙子太碍眼了,我明明就不想哭!
走出墓园之后,我没有坐车,也没有打算坐车,而是从墓园直接走回了扎纸铺,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然而不知不觉走到扎纸铺门外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双脚和身体早已经麻木了。
推门而入后,我将店铺里所有的货都搬到了大街上,然后一把火全部烧光。
熊熊烈火,吸引了很多人的观看,有人说我是打算关门大吉,有人说我打算转行,也有人说我是有病。
我只是默默地用一根棍子,不断将纸屋、纸轿、纸人等放进火堆里,然后用棍子拨动着,让它们一点不留地烧完。
这一次,我烧光了我以前所扎的所有存货,整个扎纸铺里,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看了看空荡荡的扎纸铺,没有了?
没关系!
我还可以再扎!
但绝不是现在!
我回到了里屋,脱掉鞋子后,蒙头大睡。
然而,真的睡得着吗?
直到扎纸铺的开门声响起后,我看了看手机,原来从上午十点多到现在下午四点多,我以为自己睡着了,其实只是湿了枕头而已。
“曹奇龙!”
我听到慕容朵朵再喊我,不是叫我**丝男,而是叫了我的名字,然而我去没有回答她。
她推门而入,一把将我身上的被子拉开,“你个混蛋!”
她对着我大声说道。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打了个转身,继续睡觉。
她可能生气了,爬到床上之后,对做我一顿拳打脚踢,我默默地承受着,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过了一会儿,她可能是打累了,躺在床上,大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从我背后抱住了我,大声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他们去执勤?他们都不该死的!不该死的!”
我想,现如今,唯一一个不会怪罪我的人,也许是局长大人!也许三十八名警员的死,可以换来全市人民的平安,局长大人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