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壳顾名思义脑壳比一般人大,一米五六身体横着长,腰阔手粗,身体壮得似一头小牛犊子。一脸鼓鼓的肉上生着一双向下吊的吊睛眼,脸似锅底一样黑,光光的头上几条凸凹不平的刀疤似一条条蚯蚓在他头上爬,真是又黑又丑显得不伦不类,奇丑无比。这小子是防城郊区一个菜农的儿子,他的上面有三个姐姐。传统观念极强的菜农夫妇在生了三个女儿后,顶着计划生育巨大的压力,在夫妇近四十岁时生下了他。菜农夫妇一生下这个儿子就将他当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十分溺爱,养成了他狂暴的个性。
小子在父母的百般哄劝之下,好歹混完小学,就死活不肯踏进学校的门了。他吵着要去少林寺学武,成为一个武林高手,可父母心疼他,担心他会吃苦,没有让他去。他就整天在家游手好闲,东游西逛,打架闹事。吃过几次打架苦头后,他自己就在家中挂了一个沙袋,无事就对着沙袋拳打脚踢。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拳头越打越硬。镇街上只要有打架,就少不了他,他在周围打架闹事的名气越来越大。就是这么一个脑袋大,又黑又矮又丑的三怪人,偏偏人不知自丑,马不知脸长,喜欢上了镇中心幼儿园的一名女幼师。
可惜的是无论这个大脑壳怎么样对女幼师好,年轻如花似玉的女孩就是看不上他。他发誓一定要弄到女幼师,否则死不甘心。追求两年,亳无进展,上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这个大脑壳喝了一瓶烧酒后,带上一把杀猪尖刀,潜伏在女孩回家的路边。在女孩经过他潜伏的路面时,他突然持刀冲上去,一刀架在女孩脖子上,将女孩挟持到自己的家中。关上门,强令女孩脱光衣服,强bao了女幼师。在家中折腾了女孩一夜的他,色胆包天,第二天还将女幼师关在家里,继续折腾,无论女孩怎么样求他,他都不放女孩出门。女孩后来说愿意嫁给他,让他陪自己去自己的家中为她取一些衣服来。
这个大头的小子一听女孩愿意嫁给自己,只是要自己去同她取衣服,就高兴地答应了女孩,兴冲冲地带着女孩回女孩家中。女孩回到家马上向父亲哭诉昨天晚上被大脑壳挟持了,女孩父亲大怒,扬手就抽了大脑壳一嘴巴。大脑壳知道上当了,猛地两拳打倒女孩父亲,抓住女孩的手往外拉。女孩父亲,母亲则一边大喊救人,一边拚命拉住女孩,双方发生了冲突。扯拉冲突中这小子恶向胆边生,抽出杀猪刀,先是一刀砍下了女孩父亲的左手,后又捅了女孩母亲肩上一刀,然后拉着女孩跑。受了伤的女孩父母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人抢走,怎么心服。双双呼天喊地跑进派出所报案,派出所马上出警,就这样,这个头大的丑陋家伙关进了看守所。
钟明看着大脑壳一晃一摆进号后,厌恶地问钢哥“:你怎么与这种人交朋友呢?太不是东西了吧!”钢哥笑道“:他不是我的朋友,他只是我的一条狗,我让他咬谁,他就会咬谁。他就是我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刀坏了是随时可以换的。”说到此,钢哥叹了一口气后接着拍了一下钟明的肩继续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江湖上混,你不光要自己强大,还要有贴心的朋友互相支持呼应,更要有一些锋利的刀,并且这些刀会随着你的意愿砍向你所要砍的地方,为你所用,为你卖命。看守所就是一个缩小了的社会,就是江湖,要生存得比别人好,风光,你就必须做老大,否则你就是一堆狗屎,臭!臭不可闻!一文不值!这些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不用我多说,解释,你慢慢看,这里不是学校,是社会的一个缩影,面对现实,你会有所启发,领悟的。”说完钢哥又拍了拍钟明肩膀一下,钟明点了点头。
两个兄弟坐在水泥台上享受着从钢丝网中透过来的冬日阳光,一边品着香烟,一边海阔天空地聊着。不知不觉聊到了赵永明身上。赵永明出生一个农村很穷的家庭,家虽然穷,但小伙子年轻时,在农村还算得上英俊。十八岁那年的赵永明怀揣着一个想改变命运的梦想,哀求母亲给当地的武装部长送了一只老母鸡,两瓶自家酿的米酒,弄了个当兵的名额,应征入伍到了部队。在队伍上他拼命地参加各项训练课目,表现十分积极,想入党,提干。可是没有文化,无论他怎么样在队伍上表现最终只入了党,提不了干。在部队锻炼了四年,他还是退伍转业回到家乡农村。
回到家乡,他在村里干民兵营长。不甘心种地的他削尖脑壳与当时的镇派出所所长套近乎,拉关系走近。所长见他当过兵,人又机灵,就将他弄到镇治安队干治安队员。两年治安队员一干下来,他与所长的关系更贴近,热乎了。后来所长上升调城里干副局长,他连忙跑城里找局长帮忙,局长就将他安排到城区联防队干个副队长;并承诺只要他听自己的话,好好表现,将来有机会将他转正成为正式公『安』。他得到了副局长这个承诺后,他小子与副局长走得更勤,更近,更贴,更听话,卖命了。
在他二十五岁那年,副局长亲自保媒为他介绍了一个有城市户口,在银行工作的漂亮女朋友。农村出生的赵永明对副局长感激涕泣,在认识女孩三个月后,在副局长的操持下欢天喜地结婚了。结婚后两个月的一个夜晚,在联防队值夜班的他感觉到冷,就骑自行车匆匆回家取衣服,在自己家门口,他想自己的妻子此时此刻应该是睡觉了。不想惊醒妻子的他,就自己掏出来锁匙轻轻地开门。一开门他怔住了,他看到了副局长与自己新婚的妻子正在自己新婚的床上双双赤裸裸地两个身体似两条毒蛇一样紧紧缠纠在一起翻滚,狂欢着;他听到了妻子放声的浪叫,他呆了一分钟,匆匆忙忙走了。
他走进了一个小酒馆喝了一瓶烧酒,敲开了一个小旅馆的门,找到了一个从农村来城里干服务员的年轻女人,他发疯似地像副局长那样骑在女人的身体上尽情地发泄,折腾了一夜。他内心纠结,痛苦了一段时间,每天晚上喝得醉生梦死地到处找女人。仗着自己是联防队员身份,强行与那些从农村来城里干服务员的女人同他发生关系。他想过离婚,但他又不愿意回农村去种地,更舍不得放弃副局长对自己的那个转正承诺。无奈的他与妻子两个人互相心知肚明地过着日子,结婚七个月,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儿。两年后,副局长升为了正局长兑现了对他的承诺,将他特殊转正为正式警员。并将他调到一个远离城市的偏远地方干派出所副所长,进行培养,锻炼。
成为了正式警员,副所长的他找女人更方便了,他在他的辖区里什么样的女人都玩。因此,熟悉他的人送了他一个雅号(赵脚猪)。十年后,局长又上升调走了,已成为了所长的赵永明更大胆,在一次办案中因刑迅逼供弄死了一个嫌疑犯。嫌疑犯家属也有很硬的背景就告他,他急了。他求妻子去上面找老局长,老局长从中打招呼,调解,最后就将他调到看守所来干副教导员,享受所长待遇。两个兄弟正聊赵永明聊得欢时,只见十几岁的萌妹纸匆匆出来喊:“钢哥,明哥,赵教找。”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钢哥与钟明一到铁门前,赵永明递进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说:“里面是治打伤的药,钟明你喝点,涂上一些,对你身体有好处。”钢哥代钟明向他说了两声谢谢,并递上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