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一路借着特权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终于还是及时赶来了局里,当看到完好无损的陈六合时,他心中真的松下了一口气,那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才能踏实的落了下去。
“张局,你怎么来了?”乔家胜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与杀气,才对张跃飞干笑了一声,在国安局内,张跃飞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我怎么来了?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吗?乔家胜,你这个行动组的组长真是好大的胆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无需向局里报备,如果不是我收到了一个陌生举报,是不是等你酿成了大祸我还被瞒在鼓里?”张跃飞怒声呵斥。
乔家胜深深皱了皱眉头,道:“张局,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或者哪里出现了误会?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
他指了指陈六合道:“这是个杀人犯,是个穷凶恶极的危险分子,是个境外组织派遣入华夏的特务间谍,试图盗取国有机密,难道这样的人,不该抓吗?”
张跃飞神情冷漠的看着乔家胜:“我看你是被某些不得告人的利益冲昏了头脑吧?都不清楚自己在干些什么了,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张局,虽然你是我的顶头上司,但你也不能这样诋毁我吧?”乔家胜阴沉道。
“诋毁你?乔家胜,我是在救你!”张跃飞怒不可遏:“你说他是境外组织的特务间谍?你说他有盗取国有机密的倾向?我很想问问你,你凭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又是谁给你的情报?你到底是在公事公办还是在徇私枉法?”
张跃飞怒到极致,他就像是看待一个笑话一样的看着乔家胜,道:“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你今晚所抓的这个人,是身负赫赫战功的民族英雄,军旅生涯所立下的军功章堆起来,比你整个人的体重还要重!”
“你现在跟我说,这么一个人是境外组织的特务间谍?你是在跟我说一个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吗?我能以我张跃飞的党性和人格来担保,所有人都可能是间谍特务,唯独他绝不可能!”
张跃飞的话掷地有声,疾言厉色,听得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六合那张懒洋洋的脸蛋,这样一个人,真的能有这般辉煌的过往?
不是他们对张跃飞的话有所质疑,而是这么一件震撼人心的消息,让他们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也不敢去相信。
“乔家胜啊乔家胜,你真是被利益熏昏了头脑,什么事都敢做啊,你是要让我们国安分局不得安宁啊!不怕告诉你,如果你今天真敢把他办了,我敢保证,不用到明天早上,我们国安局就会鸡飞狗跳,参与人员,统统逃不过干系,全部都要跟着你一起遭殃,罪责难逃!”
张跃飞不断怒斥,可见他心里对这件事情的重视与紧张,他现在都恨不得把乔家胜这个狗日的撕成两半!
但他也暗自庆幸,幸好他来得及时,不然国安分局这片天,真可能被捅破了!
因为他了解陈六合,所以他更加知道陈六合的恐怖之处,他丝毫不怀疑陈六合的影响力与能量!
听到张跃飞的训斥,乔家胜只感觉有些头皮发麻,显然也被吓傻了,满脑子都是关于陈六合那些震撼且辉煌的身份与过往,到底是真是假?
“你还真别怀疑我说的话,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也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张跃飞沉声说道,一脸的肃穆。
乔家胜狠狠吞了口吐沫,他眼中的瞳孔都在收缩,他似乎感觉到,他真的闯了大祸?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不论张跃飞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就冲张跃飞这种激动强烈的反应,就足以证明,陈六合来头不小,背景颇大!
可是,是以如此如何挽回?他已经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了,就算生生的遏制住,让他从虎背上跌落,他就能逃离虎口了吗?显然不成。
沉凝了半响,他硬着头皮道:“张局,就算你说的都当真,但那也改变不了陈六合犯下重罪的事实,不能因为他的身份背景,就能目无王法吧?他是杀人凶手,一口气杀了三人的刽子手,我把他绳之于法,何罪之有?!”
听到乔家胜的话,张跃飞更是怒火中烧,他掏出手机几乎是砸一般的拍在了乔家胜的脸上,呵斥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他蓄意谋杀,还是正当防卫。”
乔家胜翻看着手机里的视频内容,脸色渐渐发白,直到惨白,身体一晃,差点没跌坐在地,什么人留下了这样有力的证据?
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他知道,事已至此,结局已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还想死咬着陈六合不放,他就是他乔家胜心怀不轨了,这样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
没理会乔家胜,张跃飞阔步走向陈六合,阴沉沉的对着那几个国安成员道:“把枪给我放下,听到没有?”
等几人放下枪,张跃飞很严肃的整理了一下容装,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他对陈六合行了一个及其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学员张跃飞,给教官敬礼!”
这瞬间,简直惊掉了一地的眼球,众人的脑袋都当机了,教官?陈六合竟然是张跃飞的教官?要不要这么刺激惊人?
陈六合脸上的笑意浓郁,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张跃飞,轻声道:“准确的说,我不是你的教官,你也算不上我的学员。”
张跃飞就如一个铁血军人一般,身材挺拔,收腹挺胸,大声道:“在学员心目中,您永远都是我的教官!”
陈六合轻笑一声,本想在他身上踹一脚,但想想还是算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当我的学员?”
听到这句话的人又是惊诧的长大了嘴巴,这话够狂啊,已经狂到没边了,堂堂一个国安局副局长喊你一声叫教官,还是往自己脸上贴金?难道不是在往你的脸上贴金吗?最让他们匪夷所思的是,陈六合还一脸嫌弃的表情。
但张跃飞却丝毫不觉的陈六合这话有半点狂妄,他有的只是苦涩,硬要叫陈六合一声教官,的确有点牵强,也的确是在往他自己脸上贴金了。
旁人不知道,但他张跃飞知道,陈六合是什么人?是一个时代的传奇,是军中的神话,整个军中,能当他学生的,绝对超不过一百个,并且每一个必定都是从各大军区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军人,每一个都是兵王级别!
他张跃飞也是军旅出身,开过枪杀过人,也是个精锐,但离兵王,还是有着不小的距离,他之所以能叫陈六合一声教官,是因为在一次执行任务遇难的情况下,陈六合带着人到救援,抽空指点了他那么三两句而已。
从那以后,他就死皮赖脸的把陈六合当成了他的教官!
陈六合拍了拍张跃飞的肩膀,打量了他一眼道:“退伍了以后看来混的挺好,人模狗样的,都混到国安了,不算丢人。”
你很难想像,一个二十四五岁的人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如此评头论足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但更奇怪的是,这一点都不会有失违和感,反倒让人觉得就是应该这样,理所当然。
“都是托了教官的福,如果没有教官,我现在坟头的草估计都三尺高了。”张跃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