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也不信他会放手,所以我没理会,继续乱叫。但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松了一下手,就一下!虽然没有彻底松开,但就那么一瞬间,我他妈以为我要掉下去了!
“啊啊我不叫了!你……你别松手!”说实话,我是真的感觉自己哭了,可被他那么一吓,我还真的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你信不信我?”他又问。
这次我算是很老实的回答,“半信半不信,你他妈别问我为什么,没什么好为什么的,被身边的人欺骗过那么多次,要让我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一个人,很难!”
“嗯,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不觉得,我觉得冷,脚软,肠子也吊的难受!总结来说,我怕死,行不行!把我弄回去,求你了,快点。”
“刚才听见我跟顾唯一那样,你开心吗?”
“不开心!”
“那为什么那么长时间都不出声?我以为你听的很高兴。”
“我想听你回答她的问题啊!”
“我想听你回答她的问题啊!”这些答案在那种情况下,其实都没有经过脑子仔细的去想,可以说那都是潜意识里的答应,所以当梁景将我抱回来,双脚终于踏实的那一刻,我压根就忘记他刚才跟我问了我什么,而我又回答了些什么东西。
双腿一软就直接坐了下来,靠在他的大长腿上,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哀怨,我这心脏也够强壮的,不然怎么抵得过他这一次次的惊吓。我也有些生气,等稍稍缓过来,我便坐在地上,仰着头,竭尽所能的骂他,真的,把我脑子里能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词汇统统都巴巴巴的骂出了口。
等骂了一会,我就停了下来,打算喘口气再继续,一定要骂的心里痛快了才能停下来,抬手摸了摸脸颊,竟然整个都湿漉漉的,还真被吓哭了。
我坐了一会,梁景就勾住我衣服的领子,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手臂横在我的腰际上,将我托住,看着我的样子,竟然忍不住就那么笑了出来,我气的不行,张口就想骂人,他却块我一步,带着一点威严:“闭嘴!再说把你吊在这里一晚上!”
够狠,然后我就不说话了,他又与我对视了一会,便伸出手掌很用力的抹掉了我脸上的眼泪鼻涕,然后又嫌恶的全部擦在我的衣服上,说:“你就那么一点胆子?”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很有胆量的人。”我侧目瞪了他一眼,但也不敢瞪的太凶狠,怕他脑子一抽,又将我甩到外面去,做人喜欢脚踏实地,那种踏不实的感觉,还是不要再有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松开了手,双手抱臂,背靠在栏杆上,微微仰头,看着漆黑一片,连一丝星辰都没有的夜空,给我转开了话题,“今天天气不太好,看来过不了多久还要下雨。”
我侧头看了看天,风儿呼呼的吹过,钻进脖子里,那种凉意一下子就从脚底心窜了上来,刚才吓的不行,现在身上那种冷意慢慢扩大,我压根就没有心思跟他聊天气,聊星星。
正当我不停裹身上的衣服时,梁景忽然将手伸到我的面前,展开一看,是一块玉,上面雕刻着什么,我没仔细看,但看那色泽极好,实属上品。
我停了一下,有些不解,便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动手将那玉佩挂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说:“生日快乐,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也就是很简单的四个字,可不知怎么搞的,我却有点讲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之后,我才摸了摸贴在胸口还带着一丝温度的玉,十分应景的娇羞了一下,微微低头笑了笑,“谢谢,没想到你还准备了礼物。”
我记得不久之前,他说过从来不送女人礼物的,这么一想,不由觉得十分高兴,整个脖子都觉得暖烘烘的。
“嗯,送外婆回别墅的时候,在房间找了一下,正好发现这东西,也想不出送什么好,就顺手把这个送给你算了,我带了许多年,现在换你带,都说玉养人,人养玉,你帮我养几年,等你养的差不多了,再还给我。”
我这美丽的笑容还没有绽放开,到了一半就凋谢了。闷闷的应了一声,也就不说话了。
站了一会,我觉得冷,可梁景那样子似乎还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我便刻意做了一个冷的动作,心想,这种时候,再怎么着,他总该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一下吧。可他也只是看了我一眼,哼哼了一声,“出来的时候不多穿点,现在知道冷了吧,幸好我有自知之明。”
“有点绅士风度的男人,这种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身边的女孩子穿,你看看那边。”正好在距离我们五步开外的地方,也站着一对男女,那男的正好脱了自己的衣服给那女的披上,动作十分温柔。说真的,大晚上一男一女在这站着不就是为了营造点浪漫的气氛出来么?不然干嘛在这里白白把自己冻成狗呢!
梁景只往那边瞥了一眼,只笑了一下,忽的一伸手,就将我抱在了身前,笑道:“想让我抱着就直接说,不需要怪外抹角的,正好,你可以给我挡着点风,还真是挺冷的。”
我特么才刚刚为他的举动稍稍欢喜了一下,就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抹杀的一干二净了。
“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吧?”
“好主意。”
随后,我们两个便速速的离开了甲板,但回去的时候,我们没有回到原来的房间,大约是刚才梁景让服务员把房间换了,我后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那块墨绿色的玉,上面的浮雕是一只猴子,活灵活现的,正好梁景的属相也是猴子。
晚上躺在床上,他的手摸了摸贴在我的胸口的玉佩,笑了笑道:“戴上了就不要摘下来了,多少也能保平安。”
“又不是观音菩萨。”
“孙悟空后来不也成佛了吗?”
我笑笑没说话,只是侧过身子,抱住了他的腰,将脸颊埋在了他的胸口。我想我这艘在海上胡乱飘摇的小船,总算也有个可以停靠的港湾了。
旅程结束那天,梁景就带着我和可乐回了半山的别墅,说是要看着外婆,所以就近一段日子,都住在这里。可乐是很开心的,因为它的活动范围又变大了,照顾它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
李姨就很喜欢它,每天都将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跟着小孩子似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狗崽子给影响的,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外婆忽然就冲着梁景特别严肃的当着我的面说:“赶紧让清城怀孕,怀了孕,你妈就是反对也不成,这样子没准我还能抱上曾外孙。以前你外公,你爸爸都是这样的,怎么到你这里就不灵光了?”
我这一口水差点没全部喷出来,但也着实给呛着了,坐在那里咳嗽了半天,最后实在不行便冲进了卫生间,抬头一看,那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了。但差不多等我平复下来,脸上的红晕退却,这脸就毫无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