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反问道,“苏墨,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哭?你这情夫刚刚把业务拓展到帮我教训了一下负心汉老公,我不是该笑吗?我这钱花的物有所值啊!”
“是吗,不会觉得终于也让你等到这一天了,让凌炜浩也尝尝用利益或者要挟逼迫另一半回到自己身边的感觉?”苏墨说着话,就在黑暗中牵过我的手,右手的食指摸索到我的脸上,在那里摩挲了一下。阵丸亚亡。
我就那么怔怔地站在那里,其实,在苏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也就随之下来了。没错,从我上次在酒店里故意要拍下自己和苏墨暧昧的照片的时候,我就想着有朝一日,我得让凌炜浩也尝尝这滋味。
我没有再说话,就那么站在那里,无声地哭着。苏墨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帮我擦拭眼泪的动作也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后来,终于觉得哭的差不多了,我才走上前去,搂着苏墨的脖子,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由衷地夸了句,“苏墨,你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情夫!”
苏墨把下巴搁置在我的头顶上,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应了句,“嗯,承蒙金主夸奖!”
那晚,我其实跟苏墨什么都没有做,我醒来的时候,是在苏墨的那张大床上,他人已经不在了。我套了外套之后,朝着外面扫视了一圈,看到苏墨站在厨房的身影,便一边绑头发,一边朝着他走了过去。
探头一看,原来是对着水池里的几个猪蹄发呆。其实,从认识苏墨以来,他总是保持着那份淡定,和对所有事情都运筹帷幄的感觉。乍一看见他这幅“猪蹄,我该拿你怎么办”的为难表情,觉得还是挺新鲜的。
大概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苏墨转过头来,扫了我一眼,淡淡地问了句,“醒了?”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指着水池里的猪蹄问道,“苏总监,你打算拿它们怎么办?”
苏墨看了我一眼,一边往厨房外面走,一边坦然地回应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我只是替你把它们取出来而已!生日礼物,你总不能送个半成品给我吧?”
我瞪了苏墨的背影一眼,还是撸起袖子,把那几个猪蹄处理了一下,备好了料之后,直接丢到了紫砂煲里。随后,拿起我的东西,就朝着门外走去。临走前,对苏墨稍稍欠了欠身体,“感谢苏总监昨晚收留我这个人妻!”
苏墨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并没有抬头看我。我也很是识趣地没有打扰他,转身就要离开,但是,脚刚迈出去一步,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一阵戏谑的质问声,“林依依,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睡觉的姿势可能不太雅观!”
苏墨这话倒是让我顿了一下,因为在我的印象里,睡觉姿势不雅观的人从来都是凌炜浩。我思索了一下,便转过头对着苏墨笑了笑,“不好意思,那很有可能我是把你当成凌炜浩的,我没有踹着你什么关键部位吧?”
说着,我便不怀好意地扫了苏墨一眼,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我趁着人没有发作之前,赶紧溜了。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到了依尘,到了办公室之后,就立刻打电话让李佳帮我把张兰英给叫上来。
听到敲门声,我便应了声“进来”,门一推开,就看到张兰英腆着笑意的脸。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整个人朝着椅背靠去,双手抱胸,笑着问道,“张女士,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好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来把我们两之间的那笔赔款给清掉呢?”
张兰英听我这么一问,脸上的笑意就跟着僵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再提这件事情。她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角,反问道,“林总,你想知道什么?”
我看了张兰英一眼,其实有些不明白她到底是知道的少,还是故意跟我兜圈子。但是,一想到郑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我也没有跟张兰英玩太极的兴趣,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就笑着说道,“我就想知道关于安怡然给别人‘代孕’的事情!”
张兰英一听“代孕”两个字,整张脸就刷地一下白了。睁着眼睛看着我,嘴张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了句,“林总,你都知道了?”
我挑了挑眉,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事情,具体的细节还指望着张女士你帮我弄清楚!我想作为安怡然的亲姨,你总归有你便利的地方!”
张兰英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林总,这事我其实也只是从怡然的一些细节推测出来的,我曾经旁敲侧击过,但是,她没有松过口,所以……”
“张兰英,别跟我唧唧歪歪的,你以为你自己到底有多大的价值呢?我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你要么给我我想要的暗暗,要么就给我准备好赔款!其它废话就不用再说了,出去!”张兰英没有啰嗦完,我就直接打断了。
张兰英看了看我,估计也明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就缩了缩脖子,出去了。看着门关上了之后,我才慢慢地松懈了下来,我知道我刚才其实是没有控制住脾气,把郑霖受伤的火气都发泄到张兰英的身上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这么个小人到底能给我抖出来点什么,只是觉得突然这样放手,心中有些愤愤不平,特别是一想到黑色宾利车里的那个人的眼神,就觉得打心底里难受。我想也许张兰英这种小人物打探点东西,可能比郑霖那样的调查不那么引人注目一些!
下午的时候,就觉得头特别的疼,让李佳给我冲了杯浓浓的咖啡,把这几天没来公司需要我处理的文件都给解决掉了。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一看时间都快要六点了。我想想,还是跟平姐打了个电话,手机响了几声之后才被接了起来,“依依……”
平姐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有气无力的,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她站在窗台上,对我露出的那个笑容。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心里一拎一拎的,我刻意放松了自己的语气,问道,“平姐,你还好吧?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嗯,挺好的,你不用记挂着我,我现在连上下床都不方便,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了。人大概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杨云飞这几天对我倒是对我比前些日子的态度好了很多。依依,我是不是挺可笑的?你说我当时真要是拖着那对母子一起死了,是不是就一辈子被杨云飞给记在心里了?”平姐说话的时候,我觉得她的声音很空洞,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似的。
“平姐,不要瞎想了,你那天真要是那么走了,我才替你不值呢!不管怎么说,你至少证明了一点,你其实才没有自己标榜的那么坏。要不然你也不会到最后的时候,把杨云飞的儿子给扔出来了!”说到杨云飞的儿子的时候,我稍稍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