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把车子开到了我的母校---a大。我指着那一条林荫大道给苏墨看,“这就是我心目中安城最美丽的地方!”
苏墨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又有些陌生的场景,像是陷入了某种轻松的回忆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地变的柔和了一些。
“理由其实很简啊单,在这里的四年是我这三十年来混的最舒坦的几年。没有所谓的贵族学校要学的那些繁文缛节,也没有了高中时候的升学压力,脱离了罗女士的张牙舞爪,摆脱了林薇的光环的笼罩。不需要为考研烦恼,也不需要为未来的生计担心。时而接受几个长相也算不错的男士的追求,做以前想要做却做不成的事情……太多了,太多美好的回忆了,人看风景美不美都是跟着心情走的,这跟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差不多!”
我在说话的时候,苏墨一直追随着我的眼神看向a大的每一个角落。半响,他推开了车门,自己走了下来,绕到我这边敲了敲我的车窗,“依依,陪我进去走走吧!”
我在车上没有下来,只是摇下车窗,趴在那里,看着苏墨,“你这脸上一脸的褶子,一看就不是我们a大的学生。我吧,看着倒有几分像,这么一看,别人就以为是我傍着你了。可事实是,明明是我包着你,这名誉我不喜欢背!”
苏墨站定在那里,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突然拉开车门,单手拦腰把我给抱了下来。我惊地差点叫了出来,又不敢动作太大,真踢伤了他,只好自己顺势也跳了下来。
理了理衣服,说了句,“你有毛病吧?”阵乐斤血。
苏墨也不回应我,只是牵着我的手一直往里面走。我本来还有些不情愿,但是,走着走着,记忆里的画面都蹦了出来,心情慢慢地也疏散开了。其实,今晚这通酒喝的着实郁闷,在座的那几个,大概也就除了郑霖,其余的都是或心事重重的,或满心算计的。光顾着斗智斗勇了,连酒都没有真正地喝上几口。
我和苏墨朝着操场上走去,在看台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苏墨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瓶啤酒,拧开了递给我。我笑着接了过来,“什么时候偷的?”
“出门的时候!”苏墨应道倒是也坦荡。
我喝了一口,并没有立刻咽下去,把略显苦涩的啤酒含在嘴里,似乎可以让大脑保持清醒一些。一边看着操场上打篮球的身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苏墨,我知道,你正在试图用温柔攻克我内心的一道道防线!”
听到我这话,苏墨还是淡淡地笑了笑,从我手中接过去那瓶啤酒,喝了一口之后,就回应道,“依依,这句话你可以放在心里。做女人,太明白了,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觉得累吗?”
其实,苏墨的最后一句话,不只一个人问过我,当然也包括我自己。以前,面对这样的提问,我总是摆出一种无畏的态度,冲着对方耸耸肩膀,笑着说道,“不啊,我乐在其中!”
这话多半也是自欺欺人罢了,如何能不累?当一个妻子只能试图用钱用利益来捆绑着她的丈夫来对她履行基本的夫妻义务的时候,那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侮辱?可你真要说我林依依贱,我也不否认,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轻贱自己的。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我如此地为难自己,值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放手和离婚的念头也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可是,每当看到凌炜浩对安怡然露出那种怜爱的眼神的时候,我就默默地又把这个念头给打压下去了!因为一张离婚证之后,我林依依得到的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二手的标签,经过了凌炜浩的这种欺骗,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去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爱。
而反观凌炜浩和安怡然呢?一张离婚证之后,他们得到的是自由,是光明正大的爱情,当然了,还有可能是一张新的结婚证!
我出生于一个商人的家庭,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要敲的一手好算盘。很显然,要是离婚的话,这笔账是我亏的,所以,我就这样撑着。有时候实在撑的累了的时候,我就去买买醉,花花钱,人嘛,总有可以泄愤的地方。
直到我遇到了苏墨,至少他的出现让我少了一样难堪,那便是绑着凌炜浩睡在我的身旁。偶尔,苏墨还能给我带来惊喜,比如那批面料,比如那个假的亚亚,比如那份蓄谋的早餐,再比如今夜的陪伴……
但是,因为我在凌炜浩那里曾经糊涂过,所以,这两年,我一直逼着自己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清醒。所以,就像苏墨说的那样,活的太清醒了,会累!但我宁愿累点,也不想再当一次傻×!
我正要拍拍屁股下面的灰尘,站起来的时候,苏墨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用带着点命令的口吻说道,“坐下!”
我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墨,笑着问道,“凭什么你让我坐下,我就非得坐下呢?”
苏墨一直没有抬头看我,只是捧着那瓶啤酒在喝。半响,等不到他的回答的时候,我正准备抬脚先走了,却听到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过了十二点,就三十五了,时间过的真快!”
我顿下了脚步,回味了半天苏墨这句话,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从苏墨的手里夺过那瓶已经被他喝的差不多的啤酒,笑着说道,“早说啊,我还能给你组个局呢,恭喜你,脸上的褶子又多了一层啊!”
说着,我就朝着苏墨举了举瓶酒瓶,一口闷掉了剩下的啤酒,刚要把瓶子放下的时候,却被苏墨一把卡住下巴。跟着,嘴唇就覆盖过来,我嘴里的啤酒被苏墨渡了一半过去。半响,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我,说了句,“都说瓶子里的最后一点酒叫财气酒,既然是寿星,讨点财气酒应该不过分吧?”
我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汁液,看着苏墨那一脸得逞的笑意,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是寿星,你最大,不过分!”
听到这话,苏墨满意地点了点头,慢慢地站了起来,牵着我的手,一步步地朝着校外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后,盯着他的后脑勺看,像是要看到这个男人的内心深处去。苏墨就像是后脑壳也长了眼睛一样,突然一个转身,就捕捉到我凝视他的眼神,淡淡地笑着。
我瞪了苏墨一眼,便甩开他的手,先一步朝着我的路虎走去。等苏墨上来之后,就直接开回了家里。路上的时候,苏墨打开了音乐,一听到那首《最浪漫的事》,便皱了皱眉。看了我一眼之后,便自作主张地想要换一首曲子。可是,翻过来倒过去的发现里面就那么一首歌,苏墨看着我笑了笑,“林依依,我是该说你是个执着地有些可爱的人呢,还是该说你的品味如此地单一和匮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