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对了,就庆幸。
选错了,也无需后悔,因为只要你往前走,总有一条路会再次适合你。
兜兜转转,完成一生。
入夜,夏宝儿还是做好了晚饭,苏慕辰回家时,手里提着外卖。
夏宝儿看仔细了,两份。
她难得地“哇”了声,“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你做了?”苏慕辰记得,上午夏宝儿不是还说不要做饭吗?
“恩啊,回家第一天,总还是要勤快点吧?”夏宝儿有些为难。
外卖是苏慕辰的心意,桌上的饭是她的心意。
扔掉谁的都是浪费。
“就当加菜了!”夏宝儿提过苏慕辰手中的饭盒,也摆到了桌上,望着这丰盛的一桌子菜,夏宝儿满是幸福感。
苏慕辰勾了勾唇角,跟着夏宝儿一块坐下来吃,他已经很久没吃到夏宝儿做的菜了,今天吃到,口感果然比外面的好很多!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下。”夏宝儿道。
苏慕辰扬眉,示意夏宝儿说下去。
夏宝儿在心里啧啧的赞叹,苏慕辰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惜字如金!
“我把走廊尽头的那间房用来做我暂时的仓库了。”夏宝儿道。
“空着的房间你都可以用。”苏慕辰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夏宝儿满意的笑,再偷偷看了眼苏慕辰,她的眸光里还是悲切。
脑子里一旦浮出那一幕,她就不可自控地想逃避他。
“婚……”
夏宝儿本想问婚还离不离了,话到嘴边,觉得自己为什么要问他?难道他说结就结,他说离就离吗?主动权应该掌握在她手上才对!
苏慕辰默默地抬眼打量着夏宝儿,他知道她要问什么,但她没问出来,他就假装没听见,继续细嚼慢咽。
夏宝儿吃过饭,回到房间看手机,沈流风还是没搭理她。
她无奈的叹息着,看样子,这次,沈流风是真的生气了。
上次她自作主张与苏慕辰结婚,将薄意涵送进医院。这次她自作主张搬回来住,不会让沈流风出些什么事吧?
夏宝儿想着,琥珀色的瞳眸里闪现着不安。
直到这时,夏宝儿才反应过来,她对沈流风的了解远不如他对她的了解多。
一旦沈流风不接夏宝儿电话,夏宝儿就不知道再该怎么找他。
她从来就没问过他住哪儿,也不知道他平常常去的地方。
夏宝儿为着自己的大大咧咧而气恼,只好打电话给李梦雨,让她帮着找找沈流风。
李梦雨正独自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夏宝儿说得罪了沈流风,李梦雨只是笑。
其实李梦雨知道,沈流风喜欢夏宝儿,不知道是什么大事,竟让沈流风真狠心不接夏宝儿的电话。
李梦雨将电话拨给沈流风,第二遍,他才接。
“怎么?”沈流风的语气有些冰冷。
倒是将李梦雨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在想,她有什么资格问他在哪儿呢?
不知道在沈流风心里,她李梦雨算不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见李梦雨沉默了,沈流风惊觉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拿李梦雨出气的味道,但他知道,李梦雨是绝对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的,除非是:夏宝儿所托。
“有事吗?”不知是因为李梦雨的沉默还是因为夏宝儿的嘱托,沈流风放轻了语气。
“宝儿说有事找你。”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李梦雨最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你在哪儿?”沈流风问。
“啊?”李梦雨没明白过来。
“你在哪儿?”沈流风扬起了音调,显得很不高兴。
“家。”李梦雨淡淡启口。
“我买酒过来,记住,不许找夏宝儿!”沈流风狠狠地说完,挂断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听得李梦雨一片空白。
买酒?
沈流风打算到她这儿来买醉?
忽然,李梦雨从沙发上爬起来,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一遍,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然后,又坐在梳妆台前化了个淡妆,将散下来的头发梳好,连睡衣都换成了连衣长裙,忙得气喘吁吁的。
其实她觉得自己这样很傻,有可能,一心买醉的沈流风连多看她一眼都嫌多余,但她就是想将最好的一面呈现在沈流风面前,没有理由地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梦雨的心也噗通噗通狂跳,她的家里这可是第一次来男人,不知道该怎样接待。
李梦雨站在大厅,电视的声音一会儿觉得大了,一会儿又觉得小了,她忙忙碌碌的,又空空虚虚的,完全乱了章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叮铃——”
门铃终于响了起来。
李梦雨吓得丢下遥控器,忽然又觉得不对,她将遥控器整齐的摆在茶几上,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然后深深地呼一大口气,才稍微显得镇定的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李梦雨常飞航班的副机长,上次李梦雨的脚受伤了,他送李梦雨回来过,但也只是在楼下,并没有进来。
他怎么知道她住这一间?
关键是,他现在怎么会来?
李梦雨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忙打招呼:“机长。”
“梦雨,我这个时候来找你,你应该还没睡吧?”副机长问。
“不。不会。机长,有事吗?”李梦雨局促不安的,双手放在哪儿都觉得局促了。
机长尴尬地笑了笑,李梦雨才想起这正是在门口的对话,她忙请副机长进屋。
这时,副机长才将一直背在身后的一大束玫瑰花拿出来,递到李梦雨面前,道:“突然来打扰,没什么好买的,看见楼下的花很新鲜,放在家里增色。”
李梦雨动了动唇,道了句“谢谢”,将花接过,插在茶几的空瓶上,忙去冰箱拿一瓶水出来给副机长。
“没想到你一个人生活,家里也打理得这么井井有条。”副机长坐在沙发上,用眼睛四处看了看,赞叹着。
李梦雨摸了摸鼻子,心虚的笑道:“机长你过奖了。”
副机长也是笑,气氛在这瞬间又尴尬起来,李梦雨根本找不到什么话说,而副机长也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
两人只是相对而坐着笑,各自心里都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