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没事的,没事的。”夏宝儿轻轻拨开王艺瑶的头发,“不论发生了什么,你始终是我的好姐妹。”
“宝儿。”王艺瑶哭出声,“没用的。”
“不许你说丧气话。”夏宝儿眸中带泪,“你是我的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王艺瑶呼吸一窒,她是真的将夏宝儿当亲妹妹看待。
这么多年了,王艺瑶唯一庆幸的就是上天夺走了她的全部,好在,送给她一个闺蜜。
“我包里有份文件。”王艺瑶咬字咬得不太清晰,泪水不停的落下。
这个时候,医生赶来了,夏宝儿目视王艺瑶的包,夏宝儿的心莫名揪紧:那里面,会有什么呢?
“能不能帮我去看看颜冀怎么样了?”夏宝儿对苏慕辰道。
沈流风就在颜冀的手术室门口守着,想知道颜冀的情况只需打个电话问就够了。
苏慕辰知道,夏宝儿与王艺瑶定是有事要说。
他点头,向手术室门口走去。
医生们为王艺瑶重新扎针后离开病房,夏宝儿特意将门锁好,拿过王艺瑶的包,放在病床上,再问一次:“我能看吗?”
见王艺瑶点点头,夏宝儿才将包的拉链拉开,忽然,王艺瑶止住夏宝儿的动作。
她不能。
这件事不能让夏宝儿替她分担。
夏宝儿适时松手,她心急如焚,将事情串联在一起想。
坟墓?
文件?
难不成王艺瑶找到了害死她全家的凶手?
而那个人,与颜冀有关?
夏宝儿忽然慌了,她努力提醒自己别胡乱猜测,这种没有事实依据的理论,完全不成立!
可夏宝儿却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栗起来,万一她猜的是正确的,那该怎么办?
“我,我想……”王艺瑶吞吐着,她终是无奈的叹息,将文件放回包里去。
夏宝儿不愿强求,王艺瑶有秘密不告诉她,肯定是有她的原因。
只是,夏宝儿心急如焚地担忧着自己臆想出来的那个猜测,她只能祈求,千万别是那样!
“瑶瑶!”病房的大门被夏三推开,王艺瑶慌着将包放在床头,不敢让夏三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了?我一有你的消息就马上赶到这儿来,出什么事了?”夏三心急如焚。
王艺瑶怔着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告诉他们事实吗?
不行。
凭夏宝儿与夏三哥的性格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可对方现在是市长啊!
王艺瑶如果要深究,势必会牵扯到整个夏家。
她不能这么做。
“没事,就是和颜冀分手了,我伤心难过。”王艺瑶撒谎道,语气尽量的放平缓。
只见夏三眸中一痛,这话从王艺瑶嘴里出来他真不信,但是,王艺瑶从不对他说谎,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爱情的力量,夏三从不否认。
如果说王艺瑶包里放的文件是颜冀背叛的证据,而她因为太过爱颜冀,突然的分手她受不了打击,然后要杀了他。
这一连串的事情解释在一起,说也说得过去。
但夏宝儿了解,王艺瑶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消失整整一个星期,更不可能失控到要杀人。
依王艺瑶的性子,如果是分手了,哪怕她再痛,她也会装作若无其事,让每个人都以为她过得很好。
夏宝儿迷惑了,王艺瑶此番做的真正理由,会是什么呢?
王艺瑶闪躲着夏宝儿探究的目光,眼下,王艺瑶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唯有进一步的计划,且必须将夏家排除在内,然后接近颜冀,找到颜冀父亲犯罪的罪证!
这时,夏宝儿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沈流风。
只听夏宝儿嗯了声,同时她心里一直紧绷的弦也松了点儿:如果颜冀有事,只怕王艺瑶小命不保。
“瑶瑶,颜冀没事,但因为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所以要明天才能醒来。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我叫慕辰去给你买。”夏宝儿问。
王艺瑶摇了摇头,她无力的躺在病床上,幽幽启口:“我想睡了。”
夏三启了启唇,他有话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屋子里忽然就安静下来,看着在床上默不吭声的王艺瑶,夏宝儿只能无奈的叹息。
夏宝儿拍了拍夏三的肩膀,示意他出来与她谈谈。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外,在病床上的王艺瑶这才睁开眼,泪水打湿了枕头,她却没发出任何哭声。
“三哥,我觉得瑶瑶肯定隐瞒了我们什么。”夏宝儿小声道。
经夏宝儿这样一提醒,夏三才恍然大悟,喃喃着:“瑶瑶的家事一直是她心里头的刺,她也很少回临城,这次一回来就是失踪一个星期,肯定是她妹妹的那件事有了什么线索。”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不告诉我们,应该是不想连累我们。”夏宝儿分析。
“她不愿意说也别逼她,现在正是她脆弱的时候。宝儿,这阵子你好好照顾她,我去查查看她到底有了什么不肯告诉我们的线索。”夏三道。
“我们查了这么多年却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忽然之间,能查到吗?”夏宝儿担心地问。
夏三抿唇,面色依旧是冷酷:“既然瑶瑶能查到,我们就能。”
“也对。”夏宝儿敛下眼,“看瑶瑶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心疼。三哥,无论对方有什么背景,我们一定不能不管瑶瑶。”
“放心吧。”夏三拍了拍夏宝儿的肩,他捏紧了手,黑眸中闪着坚定。
天边渐渐泛起一道鱼肚白,今天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
王艺瑶与颜冀的病房相邻,夏三早早地就为大家买好了早餐,苏慕辰无所事事的坐在颜冀的病房角落,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会跟着夏宝儿到这儿来。
颜冀的眼皮子动了动,睁开眼的刹那,他看见的只有苏慕辰与沈流风,忙问:“瑶儿呢?”
“在隔壁睡觉,好着呢。”沈流风的话不冷不热。
对于别人的事情,沈流风向来不怎么关心。
颜冀掀开被褥就想起床,牵扯到伤口,他疼得只能躺下,稍微恢复的脸色又因疼痛而落下惊悚的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