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了!意涵,你看看!”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夏宝儿兴奋地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
夏宝儿画的是副初稿,她得意洋洋的解释:“我定好了,这次毕业设计的主题就叫爱。爱这个字说广很广,说窄又很窄。爱情,亲情,友情,这些都是爱。所以,我知道我要设计什么了!亲子装,情侣衫,闺蜜装,好多好多都可以设计!”
话音才落,薄意涵还来不及说话,一阵掌声响起,顺着掌声望过去,站在门口的,是苏慕辰。
“到医院来作画你比较有灵感写么?是不是该给你租间病房?”苏慕辰的声音不冷不热。
薄意涵的面色忽然颓散,瞧着苏慕辰,薄意涵心里涌起浓浓的失落。
其实薄意涵一直都知道,夏宝儿已经嫁做苏慕辰为妻,就不该再对她有多余的念头。可薄意涵越是控制自己的思想,那该死的爱情就越会跑出来与他作对,让他觉得失去了夏宝儿,生活瞬间没了生机与快乐。
“你来做什么?”夏宝儿琢磨着,自己今晚不回家的计划应该是又泡汤了。
“下班路过,顺便来看看,碰巧你在。”苏慕辰依旧不紧不慢,声音也不咄咄逼人,一切都很合适宜。
但夏宝儿就是觉得不对劲:苏慕辰与薄意涵之间的交情没好到要来探望的程度吧?
“八点了,你加班啊?”夏宝儿没有好的语气。
苏慕辰不置可否,转而问薄意涵,“伤好些了吗?”
“再过一周可以出院。”薄意涵声音淡淡的,几乎听不清楚他内心的任何失落。
夏宝儿默默地退到一旁,欣赏着自己刚才画思泉涌的作品,她现在一脑子的好构思,就等着细细画来。
“哦?时间正巧,宝儿,再过一周,我们去度蜜月。”苏慕辰的声音里无不充满了压迫感。
“度蜜月?”夏宝儿瞪圆了眼睛,她对这件事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可经苏慕辰之口说出来,真是惊吓到她了。
苏慕辰微看了夏宝儿一眼,对她这种神游的状态很是不满。
她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沈流风不够,还加个薄意涵?
她可真是有能耐!
打着苏家媳妇的名号,到处勾搭男人?
“东西收收,一起回去。”苏慕辰的话语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薄意涵有陪护,哪里需要夏宝儿这样守着?
“我今晚在这儿睡。”夏宝儿没头脑地直接拒绝。
显而易见可以看见苏慕辰没有表情的面容渐渐落上阴霾,夏宝儿移开眼,还没有能耐到与生气的苏慕辰对视。
她找了个看似可行的借口:“因为,我要和意涵讨论画画的事情。”
“他一个病人,难道你要他陪你通宵不成?”苏慕辰的声音恢复冷淡,黑眸中已有戾气。
“大概十二点的样子嘛!然后我就在陪护床上睡。”夏宝儿打死硬撑。
“十二点不晚,我等你。”苏慕辰的黑眸中已是警告。
夏宝儿完全懵了,没明白苏慕辰此番的用意,让她很难不去怀疑他是故意到这儿来找她的。
“可是我……”夏宝儿的话到了嘴边又没了声,话在嘴里绕了好几圈,终于叹息着开口:“我没带彩笔,所以,现在就要回去。”
夏宝儿的妥协让苏慕辰面上一松,他得意的神色太过明显,夏宝儿敢怒不敢言,为什么连逃避都这么不顺利呢?
暗夜下,车子开得很快,夏宝儿揪紧了安全带,真怕苏慕辰将她丢到某个地方然后任她自生自灭。
好在,夏宝儿的担心是多余的,苏慕辰平平安安地将她载到了家。
夏宝儿走下车,开了门就欲往卧室跑,可才到门口,苏慕辰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是饿狼吗?”苏慕辰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压迫的气势。
两人还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向屋里走。
“是人。”夏宝儿其实觉得苏慕辰比饿狼还恐怖。
苏慕辰缓缓启唇:“蜜月时间在下周五。”
“我最近有点忙,能不能……”
“不能。”苏慕辰想都没想就打断夏宝儿的话。
“但为什么非得是我配合你的时间?我最近没空,不想去,不行吗?”夏宝儿卯上一股劲。
“如果是怕和我待在一起会喜欢我呢,你可以不去。”苏慕辰说着,转身向主卧走。
“我就是喜欢你啊!”
夏宝儿恨不得咆哮而出。
但她还是忍了下来,淡淡道:“做梦吧你!谁会喜欢你这种自私冷酷无情又自大的笨蛋!”
说完,夏宝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卧室的门关上,躲在房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苏慕辰的面色先是铁青,再为暴黑,转而是深邃,接着是努力忍住笑意,最后,那抹笑统统收在唇角,转身回主卧。
夜晚关灯不一定就关了生活。
对于很多人来说,黑夜,不过是一天的刚刚开始。
王艺瑶骑着她的小摩托车四处巡查,十点了,她还没有接到颜冀的电话。平常这个时候,他就算没有电话,也会发信息问问她的情况。
难道才短短几天,他就厌烦她了?
多变的气候就像是多变的人性,王艺瑶觉得这几天格外的心神不宁,自从与颜冀在一起之后,她就变得敏感且多愁善感了。
王艺瑶不好意思去问夏宝儿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尤其是王艺瑶深知一个道理:两个人谈恋爱,女方一定不能比男方陷得深,否则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
男人的爱往往是一开始来得浓烈,越到后面,越减少;而女人就不同了,无论她最初付出的爱是少还是多,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多和更多。
这么一慌神,王艺瑶险些闯红灯,她赶紧停了下来,看见路边有辆违停车,她将小摩托开过去,准备贴罚单。
就在王艺瑶刚下车的时候,一个男人忽然用一块手帕捂住她的嘴,王艺瑶想要挣扎,但几乎使不上劲,才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只感觉眼前一黑,就没有意识了。
暖黄色的灯光暧昧又不刺眼,王艺瑶缓缓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陌生。
王艺瑶忽然坐了起来,首先检查的是自己的衣服,是穿着的,洁白的床单上也没有什么异样,她稍稍放了心,捏着床头的茶壶做武器,然后就警惕地迈动小步到门口去。
“进了这间房,你还想走?”一个嘎哑的男声响起。
目测,声音是从窗帘后发出来的。
“你想干什么?”王艺瑶认定这人是颜冀的仇人,抓她来,是要威胁颜冀。
不过这人想错了,她在有警惕的状态下,哪里容许有人近身?
“你不想我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嘎哑的男声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