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车上闭目养神,车却停了下来,原来是交警查车。司机下去了一会,回来时嘴里咕哝着:“妈的,神气个JB。”
车还没启动呢,一个交警跑到车前,在引擎盖上使劲拍了一下,接着另一个交警来到司机面前:“把证件拿出来。”
“刚才不是看过吗?”司机有点不解。
“叫你拿出来就拿出来。”交警一脸不耐烦。
待司机将所有证件递给那交警,交警脸上生动起来了:“你刚才说什么?神气个JB?你还敢骂人?”说毕拿着证件就走。
司机急了,赶忙打开车门追了出去:“大哥大哥,我没骂人啊,我是说我自己呢。”
“没骂人?你以为我们耳聋呢?我们是没什么好神气的,明天去队里拿证件吧。”
两个交警推开司机就要离开,司机越发急了,追到他们前面:“大哥,是我不好,我混蛋,我该死,求你们饶了我这一回吧。”
“饶你这一回?有一回就有第二回,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呢。”
这时我已下了车,有点看不过了,便在旁边给司机帮腔:“刚才这位师傅并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他也没有违反交通规则,你们就这样随便扣人证件,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什么不讲道理?我们说他违反交通规则就是违反了,你想怎么样?”其中一个交警气势汹汹地站在我面前吼道,他那粗壮的身子倒逼得我退了一步。
“你们是执法人员,应该依法办事,怎么能这样没有一点原则?”
“什么原则?我们就是原则。你想妨碍公务?你再说就把你抓起来。”
“抓起来?好啊,”心中有气,口气也硬了起来,向那交警伸出双手,“现在就把我铐起来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司机正跪在另一个交警身边抱着他的腿哀求:“大哥,你行行好吧,我下岗了,就靠跑车养活一家人呢,求你高抬贵手。”
围观的人都看不过,开始起哄了,其中一个白发老头站了出来:“你们太不象话了吧,共产党的天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就算他骂了你们,只要他没违规,你们也没权力乱扣他的证件嘛。”
这边的交警可能是俩人里面负责的,见众怒难犯,便对另一个交警说:“小张,还给他算了。”接着一手指向那司机:“哎,告诉你,以后识相点,别动不动就嘴里不干净。”转头却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出门在外少管闲事,别跟自己过不去。”
待重新上车,司机揩了揩眼睛,又对我道了谢,说了一大通出租车司机的辛酸,弄得我心里也难受了一阵。
这晚上阿琼她们科里的人都带了或男或女的家属,聚会很热闹,可我心里总有什么堵着似的不太舒畅,当然表面上我还是装了笑脸应付了一通。
聚会完毕,因车少人多,我和阿琼主动说要在外走走,待和他们告别,俩人便手挽手往公园门口走去。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和阿琼正在亲热地说着话,迎面却走来了胡来,一个年轻女子挽着他的手,显得亲热异常。灯影下看去,那女子脸蛋很一般,不过身段可真是好,既显苗条某些部位又很有些货色,尤其是看起来年纪不大,而年轻正是女人最大的优势。胡来一见我和阿琼,赶忙挣脱那女子的手,四人交错而过时都装作不认识似的。
阿琼回来后一直脸色不好,弄得我心里也有点不快,忍不住嘲讽起来:“怎么,是不是那奸夫找了个小妞你心里不平衡了?”
“陈雨飞,你~~~你怎么这么无聊?”阿琼一脸涨得通红,“我在后悔当初为什么那样糊涂你还嘲笑我?你又好哪儿去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姓赵的小骚货,那么小你还好意思?还有那个陈红,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嘛……”
“啪~~”的一声,我一巴掌打上她的脸,连自己都愣住了:我可从没打过她呀,就是被我捉奸在床后我也没舍得动她一下呢。
“你~~”阿琼吃惊地捂着脸,“你竟为了她们来打我?你你你……”话没说完她便跑进卧室关了房门,估计是去大哭一场了。
我没跟进去劝她,我知道劝也没用,我也没心情去劝她。
草草洗了个澡,到书房坐了一阵,心说我今天怎么还动手了?刚才的冲动是为了谁?似乎就因为她骂陈红“婊子”,莫非我在乎陈红竟甚于阿琼?又好象是掩饰自己出轨之事突然暴露后的恼怒,可在阿琼面前我似乎没必要恼怒到动手的地步呀。
想了很久没想出个究竟,打开电脑,脑子却空空的什么都看不进去。在网上找人下了盘棋,本是大好局面却因一步失误弄得满盘皆输,再也没心思去下了。坐那儿却又想起自己的处境,以前一直是很好的局面啊,就如下围棋,我的布局一直不错呀,怎么到了中盘就一塌糊涂了?我是哪一步走错了?是老肖那一步?还是布局时本就存有隐患?又或者是进入中盘后我只顾守住优势却忘了主动出击导致被人翻盘?我该放出什么胜负手去扭转这种局面?……
一三二、
第二天心情仍不见好。上午上班后翻了翻当天的报纸,头版是书记发表了重要讲话和省长视察洪灾区灾后重建的新闻,从照片看得出省长身边的灾民一个个笑得嘴都合不拢,不知是他们灾后的生活确实过得不错还是因看到来了省长这么个活宝他们有热闹可看而开心?当然也许还有很多当着省长的面为这个冬天怎么度过而愁眉苦脸的,不过那些照片是不可能上报的了。第二版是为灾民捐款捐物的报道,电力系统钱多便捐了不少,某国有企业也拿那些不是自己掏腰包的钱捐了一些,某暴发起来的民营企业更是慷慨解囊,记者采访时这些单位的代表无不对灾民的处境深表揪心并悲天悯人地号召人人都来献上一片爱心,其后的报道中还有个退休老工人一下捐出一个月退休工资(估计是个旧社会苦大仇深的老共产党员),更配了一些诱惑大家继续往外掏腰包的煽情评论。看来灾民这个冬天的生活确实不容乐观,不过我总觉得那是政府该管的事,只要少搞那么一两个政绩工程,或只要我们的政府官员一周不去酒店大吃大喝不去其他高档场所尽情萧洒,灾民们的生活就会有保障了,又何必非要麻烦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奉献几个干巴巴的工资和为数不是太多的旧衣旧裤?
看了几篇新闻仍是无聊,见上午没什么事,一个人打个车到江边转了一圈,在公园里看了会两个老头子下象棋时面红耳赤的争吵,再转到步行街买了双皮鞋,正提着鞋走着,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久未碰面的市局警花之一林小君。
“老兄,怎么上班时间一个人跑来逛街了?什么时侯回来的,也不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林小君今天将头发披散开来,更显出女人的神韵,外面的风衣竟没能遮住胸部的起伏,正待垂涎一番,却看到她旁边站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