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忍看她这样,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温月,你别这样,温月,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觉得憋着难受,你就打我几拳吧!来吧!如果这样还不解恨,你就再踢我几脚!狠狠地踢,怎么解气怎么踢!”
温月呜呜地哭着,粉拳不停地在我后背敲打。忽然,她用力地咬着我肩膀,久久不松开,疼得我眼泪直流,但我拼命忍住,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好一会儿,温月才松口,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她用手抹抹眼睛,强笑一下,故做释然地说:“好啦,我心里舒服多了,谢谢你让我咬了一下!”
我揉揉被她咬过的地方,笑着说:“只要能让你心里舒服,就是多咬两口,我也愿意!”
温月说:“我又不是僵尸,咬你那么多干吗?再说了,僵尸一般吸干一个人的血之后,也不会再咬第二次了。”
“好,能开玩笑就证明没事了,来,喝一口!”我端起啤酒,说道。
温月和我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星星,你刚才不会笑话我吧?”
我说:“怎么会?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温月看着我,很认真地说:“谢谢你,星星!谢谢你能在这个时候陪我!”
温月渐渐恢复平静。可我心里却像一锅沸腾的开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我还在反复思量温月刚才激动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她的话进一步表明:她的婚姻早已形同虚设,而且,这一切似乎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或者应该这样说,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婚姻没有幸福的可能,可她还是选择了它,所以,她正在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样想着,我心里立时仿佛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我多想向温月伸出手,像救溺水之人,将她救上岸。可我也知道,“溺住”温月的这潭“水”,不是普通的水,很可能是一潭“弱水”,搞不好非但救不出她,反而把我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况且,我也搞不清楚温月自己意愿如何,是否想过要上“岸”?如果想上“岸”,愿不愿意上我这个“岸”?须知我这“岸”可是穷山僻壤,土地贫瘠,勉强生存还可以,若要活得风光体面简直难比登天。
“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温月推了我一下,问道。
我收起纷繁的思绪,凝视着温月,半晌才说:“温月,如果我要你嫁给我,你愿意吗?”
温月脸色一变,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怎么可能再嫁给你?”
失落之余,我忽然心念一闪,赶紧赔着笑说:“你别紧张,我跟你开玩笑呢!”
表面上,我们好像很放开很尽兴,可实际上彼此都各怀心事,所以等同于喝闷酒。闷酒憋心容易醉,一箱啤酒不过才喝了一半,我们便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我们并排躺在草坪上,仰望着悬挂在半空中的明月。
温月忽然说,星星,能跟我说说你和你女朋友的故事吗?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的情感变得异常脆弱,而温月这一问,更是犹如在我心窝上插了一刀。我连着眨了几下眼,才没使眼泪流出来。我说,温月,你别问了,总之是我对不起她,我也不想再提这件事。
温月叹道,好吧,我不问了。
可是温月的话已经勾起了我对林韶的想念。我闭上眼睛,再一次想起那些林林总总的场景。
过了很久,温月见我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问道:星星,你没生气吧?
我说,没有。
我感觉尿胀得难受,翻身起来,往前走了十几步,然后往湖里撒尿。这尿撒得我忽然产生了一丝欲望。我不由回头看了温月一眼。谁知这一眼犹如催化剂一样,更是迅速膨胀了我的欲望。
我躺回温月旁边,轻轻抓住她的手。温月立刻察觉到了异样,她转过头来看我。
我叫了一声“温月”,便翻过身去,压在她的身上。温月惊叫道:“星星,你……”她后半句话没有能说出来,因为我的嘴唇已经封住她的嘴唇。
温月先是半推半就,可很快便热烈地回应我。我们犹如久旱遇到甘霖,一时间难解难分,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结束后,我和温月相拥着席地而坐。我说,温月,从现在开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
温月没说话,只幽幽地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