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林先生,我可以看下你的记者证吗?”我微微一笑说“我的身份与这件事是两回事,是不是因为我是记者,你们就退这笔费用给我,如果我不是记者,你们就不退我这笔费用。”她说“也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这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她随后打了个电话,把支行的一个法律顾问叫了过来,上来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打着领带,穿了一身黑色西装,他看了看这个收据,然后扔在桌子上说“这是94年的事了,现在是2009年了,已经没有诉讼时效了。”我看了看他说“你是学法律的吗”他仰了仰头说,很自信的说“我西北华政法学院毕业的,我已经从事法律六年了,是安徽省律师协会成员。”我淡淡的说道“噢,那就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诉讼时效的前提是兹于这一行为是合法的,而这张收据本身就是不合法的,哪来的时效这一说法,至于无效的法律行为的处理方式,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们律师可能会抓字言的落洞,就算这一行为是合法的,那么诉讼时效也是从去年10月份开始有效,因为之前你们收这笔费用,曾承诺等户口迁出,就退还这笔费用,现在这一个行为距我知道或应当知道的时间还不到两年。”他说“其实,林先生,你没有必要这么较真,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就拿收取的费用来说,我们支行当时有100户都是这样处理的,到现在没有一家向你这样的。”我笑道“你说的很对,在这如今的社会的确有很多不公平的事,别人可能能容忍这种不公平,但我却不能,只要在我的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会给自己讨回公道的,我确信我有这个能力,至少在这件事上。”
(11月21日)
她说“这样吧,林记者,这个事我们要调查清楚,当时这笔费用是什么名义入帐的,入在哪里了,又去哪里了,我们要查清楚。”我说要查几天,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她看了看王**,说“你把李会计叫来。”大约过了15分钟,李会计过来,是一位大约40出头的女人,她说“这都15年的事情了,而且那些档案都封存了,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我说“我等不及,至多只能两天。”行长说“林先生,你在银行工作了快30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你可以走法律途经。”我把她桌子上的塑雕马转了下,说“孙小姐,我可以很坦率的告诉你,在这个市里我没有任何关系背景,打官司我输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个我知道,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外人是不关心这官司的输赢,他们关心的94年这一笔100多户10多万费用去向,给哪些人分了,其实你我都很清楚,这钱肯定现在不在帐面上了,都私分了,94年的10多万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那些分得人,可能有一部分现在已经升职了,而且还可能有一些人现在就是你的顶头上司,正如你之前所说的,我94年还在县农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诚然与你是没有任何关系,但有一点你可能知道,有些事情的延深以及所带来的潜在影响往往大于原有事实的真相,就是所谓的拔萝卜带出泥,另外,你在官场混了30多年,你也应该知道官场何谓的落井下石,现在这事仅仅还在这个可控的程度,我讨回的只是这1000元,至于别人那100户的事,我是不管的,我也不管你们以任何理由任何名义来支付我这笔费用,我只要要到这1000元以及这15年资金占用利息就行了,另外,现在这处于一个民愤的社会,国家为了安抚民意,可能会揪几个鸡来杀杀,这个事说大点,可以定义为集体贪污与腐败。我23号回香港,希望在我离开之前按我的要求来处理。”她看了看,那个法律顾问,那个法律顾问说“林先生,我们把这张收据复印下,以便好查,另外留下你的手机号码以及姓名,以便我们及时与你联系。”说完,他叫那个会计去复印了,拿到复印件,我留下了号码以及签名,当然签名是很了草的。签完了,我看了看手表,对行长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私事。”然后转过头,对表妹说“如果你23号没有收到这1000元和利息,你告诉我。”说完,我起身与表妹离开了。
(11月21日)
走出农行,表妹问我“表哥,你说他们会不会在23号返还这1000元给我,还有利息。”我点了一支烟,然后抬起头,看了看表妹说“不要到23号,明天就会给你。”表妹说“你为什么如此的确定,更何况你的签名还留在那里,他们可能查到你的身份。”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向空中,倚靠在护城河的桥栏上,说“就好比打牌,对方的底牌我知道了,而我的底牌他们却不知道,你说这还有什么玩头,你想一想,如果这事捅大了,肯定会牵涉到那些曾经分钱的人,在国企论升职一般都是靠时间来磨的,15年了,我相信肯定有一部分人已经升职到银行的高层了,也就是现任支行的孙银长的顶头上司,如果下属不能给上级抵挡一些事情,那么上级也不会给下级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这个道理她一定明白的,至于我的身份,是真是假,他们至多怀疑,另外他们这些人会根据你的衣着以及谈吐与知识面来界定你的身份地位,所以我身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只要能威慑到她们就行了。诚然他们不给,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但他们不敢下这个赌注,她做到这个行长,也熬了三十多年,她会为这点小事,用30多年付出来赌吗,那是不可能的。就如比你去医院,医生说你身上可能患有某种疾病,可能会影响到你的生命,但只要打一针二十多元的疫苗针就无事了,我想,你一定会打的,道理是一样的,另外,我敢肯定,退这钱一定不是通过农行来退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怕那100多户也提出这样的要求。”
(11月22日)
下午在我回家的路上,表妹打电话给我说“那钱已经给了她,不过不是以农行的名义,是以信用社的名义给的。”我对表妹说“你这钱就买几件过冬的衣服吧。”把以上经历写出来,不是煊耀,只是给大家今后遇到类似的事一个处理的参照,在中国的体制下,就那样,你弱,你的权利是得不到任何申诉的,你至多得到的踢皮球式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