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她的办公室,她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我不知道她是工作还是在上网。她微微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进来,怎么不敲门?”我说“门是开着的,我敲了,但你没有听见。”她靠在皮椅上,双手转着手里的黑色钢笔说“我昨天看了你们的产品资料,这种产品没有什么竟争优势。”从她的衣着、形为、以及说话方式可以看出,她极力把自己塑造一个女强人的形像。我看着她的眼睛说“这类产品,在品质与性能上是没有什么多大的差别,即使有,也只是徽小的,你觉得我的产品没有竟争优势,还不如说,我没有竟争力。”她微微一笑说“你很直接,也很自信啊,你做销售我想也不是做一天了,有时产品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销售人员的人格魅力,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我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指着她挂在背后一个行书字贴说“这是不是你写的?”她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不说是行家写的呢?”我笑了笑说“这个字,与行家相比差了一个层次,但比普通书法又高了一个层次。”她说“你的揣测是正确的,你也喜欢书法?”我说“称不上喜欢,只是在大学时学过,不过,在现今的计算机时代,能写出这样的字,是很难得了,用千里挑一这个词,并不夸张。”她微微一笑说“你的产品我可以试机,但最终能不能用,不是我说了算,这样吧,你先在外坐一会吧。”
(4月9日)
前年在九华山,偶遇一位书法爱好的长者,他告诉我“从一个人的书体往往可以推测出这个人的性格。”她的书体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我想她的性格多半也是这样的,在这种人眼里往往没有什么很明确的善与恶、好与坏之分,一切都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我在外整整等了她三个小时,她的同事都已经下班了,我耐下性子,没想到等待是可以培养耐心的,也许她还在工作,也许她还在闲情的上网,此时我还是乐意她是前者,这样我的心理会平衡些。她走出办公室,看到我还在,很惊讶的说“不好意思,我忘了,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的解释是真的还是故作假惺惺。她皱了皱了眉头说“这样吧,公司附近有一家肯得基,一起去吃吧。”坐上她的车子,大约过了8分钟,就到肯德基了,但找停车地点竟然花了10分钟,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吧。到付钱时,我才想起我的钱包放在她车上,我掏遍了所有的口袋才找到30元,我很尴尬的看着她笑了笑说说“钱包在车上,真是不好意思。”她说“本来就是我请你吃。”当她说完这话时,她的脸涮的变红了说“我的钱包丢在公司里了。”我说“能买多少就多少吧。”可能是份量不够的原因,感觉她没有吃饱,我说“你要不要再来一个汉堡?”她看着我说“怎么来?”我站起身,向柜台走,对一个服务员大声且很生气的说“我的XX汉堡怎么还没有来?”那个服务员说“你稍等下,马上拿给你。”当我接到汉堡说“下次,你们服务要规范点,”“知道了,先生,不好意思。”我把汉堡递给她,她表现的很为惊讶,说“这样也可以吃到汉堡,真神了。”我微微一笑说“为了你的肚子,只好出其下策了。”她吃了一半,抬起头,天真的笑着说“这是我平生吃的最香的一个汉堡,你是不是经常做类似的事情,多不多?”突然我觉得,此时她就像一个小女孩。女人有时真的很奇怪。
(4月9日)
她问我有没有逃过票,我发现她对这些事情很是感兴趣,而对产品却不是那么热情。她说”逃票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刺激?”我看了她一眼说“其实,那时纯粹为了逃票而逃票,根本就没有什么刺激而言了,当你哪一天把这个当作一件事来做,你就不会感到很有趣了,相反,你会觉得很无奈。”她说“也许是吧,我从小长到大,就是那么按步就般的成长,加上家境还好,这些事从来就没有做过,但很是向望,觉得很有意思。”我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她此时的话,让我想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女人原本应该很害怕被人强奸的,但每个女人潜意识里却是相反的。我说“希望这次你能帮助我,合同签下来,我会给你货款5%的酬劳。”她突然很严肃的说“我并不缺那么点钱,明白吗?你刚才的行为是在纵容我收贿。”我尴尬的笑了笑,心想,女人真的很难捉磨,真希望此时面前的是一位男人。
(4月10日)
他说“事情进展的怎么样?”我说“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没有问题,但有一点,这两个订单我们只能拿一个,另一个要抛给你所说的那个很干的供应商。”他说“为什么?”我看了他一眼说“因为他有关系,我们现在最好找他好好谈下,先要挑他一个,接下来的我们才能做。”他看着我,神情有一点失望的说“有没有其他办法,把两个都拿下来吗?”我微微一笑说“有一些东西一个人是吃不下去的,要学会放弃。”他没有说话。
晚上,在一家咖啡厅我们约了他,他带着妻子与孩子,穿的很休闲向我们走来,显得一切都那么胸有成竹,举止言行无不透露着一种自信。他开头第一句话说“饭要分着吃,我一直持着这个原则,所以这次也是这样,我要250万的那张单,那150万的订单给你们,不过要分我二成,你们意下如何?”朋友看了我一眼,说实话,他分成的要求我觉得很过份,好像他在奢侈给我们,我摇晃着手中的茶杯,说“就这样吧,按你的意思。”
走出咖啡厅,他说“你为什么要答应?”我看了他一眼说“我没有其他出路,明白吗?有总没有要好。”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变了,真的,我觉得你还不如我有血性。”
(4月11日)
下午我正在租房里看菜根谭,她打来电话说“你现在在哪里?我们半个小时在XXX咖啡厅见个面。”挂完电话,她找我有什么事呢,是不是她变褂了?还是其他什么?我都不敢肯定。来到咖啡厅,我刚坐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快递信封递给我。我说“这里面是什么?”她说“你看了就知道了。”当我打开信封,看到两张熟悉的采购合同,我的心一惊,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我摸了摸额头,没有说话。她说“这是份证据确凿的举报信,我是帮不了你的,你还是放弃这个项目吧,另外我觉得举报人应该是你身边的人,今后你要小心点。”我点了一支烟,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她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还年轻,今后有的是机会。”我看了看她说“事已如此,也只能这样了。”我看着桌子上的扑克,说“我们玩一个游戏,你从里抽一张牌,我可以算出来你抽的是哪一张?”她笑着说“真的有那么历害?”我微徽一笑说“就给我一个展示的机会吧。”几局下来,她笑着说“真的挺准的,你是从哪里学的?”我说“从火车上学来的。”她说“我发现你身上有股灵气,但是是邪的。”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远处传来葫芦丝的声音,我幽幽的说“很好听的。”她说“你会吹吗?我说“管洞类乐器我都会吹,例如笛萧。”她说“可惜现在没有笛子,要不然要你吹上一曲。”我看了看她,说“如果你想听,即使没有乐器,我也能吹出来。”我顺手摘了一片绿叶,放在嘴边,用双手握住,吹了一首童年。她说“吹的很好,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些东西。”我说“这些都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小孩游戏。”她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常能博得女孩欢心?”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4月11日)
我一个人沿着锦延路走,或许是星期天的缘故,靠河边露天的茶吧都坐满了人。我俯靠在桥栏上,河中几个人在游泳,当我看到河边几个朱红大的字“此地禁止游泳。”我苦笑了下,规则在中国经常被人拿来挑衅,但挑衅的结果往往却是相反的,不是惩罚而是收益,真的很有意思。选了一块岩石坐了,静静的发着呆,阳光就像母亲的手一样轻轻的抚慰着我,那种温馨的感觉让人忘掉许许多多的烦恼与忧愁。不经意间一片片白白的,像雪花似的柳絮从眼前飘过,放眼望去,天空中柳絮漫天纷飞,似花瓣,似落叶,更似白雪,只一瞬间。柳絮依然无声无息连绵不绝的飘零着,给人一种无处不在。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与人匆匆的穿插在柳絮中,却无一人为之驻足,绕看四周只有我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