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了,洗了个澡,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与黑色的裤子跑去宝安的南头入关处的汽车站,大概过了20分钟,BP机响了,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回复了,她告诉位置,我说5分钟就到,我准备付电话费时,那个鸟人说,五块钱,我当时很吃惊,怎么那么多,他说,是长途,我当时非常的愤怒,(在刚来深圳的时候,我在火车站也打过一长途个电话,短短的一分钟,就要收我10元,当时他们人多,没有办法),我抓起电话就向地下砸,我说,你再说长途,我马上把我老乡们叫来,折掉你这个店,当时他可能被我这个举动吓住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走了,(事后我想,他可能认为我与他讨价还价,然后再付,没想到我会搞这个疯狂的举动,其实我知道我自己是个很暴力的人,可能是与成长的环境有关吧,记得有一次,父亲打母亲,我抓了一瓶开水向他头上砸去)。我远远的看到一个人站在天桥上,我想应该是她了,给我的第一感觉,她不像南方人,我看到的南方女孩都是没有进化好,额宽,头扁,鼻子大,身材短小。她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五官还可以,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的。可能是我迟到了一会儿,她显得有点不高兴。我跑到她身边,问她,你是不是叫张卿?她说,嗯,我叫林夕,是你姑妈叫我来接你的。我准备伸手帮她拿行礼,她说,慢,我很疑惑的看着她,她说‘我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掏出BP机,给她看了下。当时想,年龄不大,这么谨慎。我带她坐回公司的车,在车上我们没有说什么话,觉得她挺高傲的,她在看路瑶写的“平凡的世界”,这本书我在初中时看过,当时对自己影响很深。当时看了她一眼,想,我会不会是小说的孙少平?她是不是小说中田小霞呢?当时心微微一CHAN,到公司了,兰姐,她说她晚上要开会,要我陪她吃饭去。在吃饭中的时候,我与她谈平凡世界的这本小说,我发现她是一个感情挺细腻的女孩,同时也发现彼此有着许多的共同的话题。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的约她出来聊天,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天天盼着天黑。。。。一转眼间,她暑假快结束了,要回深圳上课了,在她临走的那一晚,我们去海边了,她告诉我,她父亲在深圳盐田海关的关长,她明年大学毕业,就去海关上班,当我听到这些,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直觉告诉我这份感情走不了太远,当时她看着我说:“是缘份让我们走到一起,这是天意”。我面朝着远方,深深叹息一声:“当缘尽时,我们会说那是一次偶然的邂逅。但愿永远没有那一天”。。。。
她回学校后,我几乎每天写一封信给她,当时工资我很低,买不起手机,但我每天早上都会在5点半准时用公用电话叫她起床,觉得听到她的声音是一种莫大的满足,我也不知道还能听多久,我很害怕想这些。她调侃说“你是一个会说话的闹钟”。后来她大学毕业后,在深圳海关工作,在她上班的前一天,我请了一天假,破天荒的请她去深圳的一家叫巴蜀风情酒店吃饭,她虽是南方人,但她喜欢吃川菜,她那天心情很好,我则有点淡淡的忧愁,不过她没有注意到,或许我本身就是一个情感很深沉的人。那餐一共吃了514元,说来也巧这数字就是我的生日,但这数字相当于我半个月的工资,是我家里半年的收成。她笑问我“为何今天如此豪爽大方”?我看了看她说“希望你能记住这一天”。我说,“这里离海边(大梅沙)不远。咱们去海边走走吧’。她挽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的肩上。当时自己真希望,时光在那时能永驻,她说:“即使死,我们也不分开”。我把目光投向大海深处,说“我一生只会爱你一个人,即使是分开”。
她上班后,我还是一往如故每天给她打电话,有一天她说,我给你买个手机,今后你就不用那么早起床给我打电话了,我说“这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了,我希望能成为我今后一生的习惯”。她知道我的性格,她什么也没说。后来,我与她通话时间变越来越短了。她也很少来看我。有一天早上,她对我说,“她们单位要组织出去旅游,可以带朋友或家属。我原本想要你与我一起去的,可我弟弟偏要去,所以你不能去了”。我说“我马上要考试了,我也没时间去了,祝你玩开心点”。第二天,我买了一盒清凉油与创口贴,消炎药,一些胶布,以及她最喜欢看的读者,我把这些东西送到她单位门卫处就走了,我也没有上去找她。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在她亲人、朋友、同事面前出现过。自那次以后,我就预感到,分手是迟早的事,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去阻止与左右它的发生。当你无法改变一个事实时,你最好去适应这个事实。至少曾经有过,就如李翊君唱的那首萍聚“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无论结局将如何,至少我们曾经相爱过。。。
有一天她突然约我去海边,那天我请了假,去理发店理了个发,把胡子刮了下,穿上了一件白衬衫与黑色裤子,与她见面穿的一样,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她依旧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站着海边,我猛然间觉得有点陌生,如果说,能让我熟悉的就是随风而飘的长发了。她说:“今天你看上去很帅”。我微微一笑。她说:“我喜欢你的笑容”。她问我“我们相处多久了?”我说“今天正好整整三年了“。我说:“我家人知道你我的事了,他们说,我们在生活环境与收入相差太大了,另外你又是个外地人...."。后的话,女孩说的很低。我面朝着大海,微微叹道”我能理解,我尊重你家人的意见”。我掏出一个盒子,对她说“这是我半年前给你的,原打算买戒指,但是考虑到它可能用不上,于是就改买了一对枫叶形的耳环,就提前送给你,做为你婚礼的礼品吧,觉得你带上耳环会更好看,祝你幸福”.我把盒子放在沙滩上,头也不回的向远方走去。岸边传来伍佰的‘浪人情歌’:不要在想你,不要在爱你,让时光悄悄的抺去我俩的回忆........
这是我人生第一段感情,也是最无奈的一段感情,在没有开始之前就知道结局的感情
(三)篡位
不知不觉在这家公司已经工作了近三年,从一个普通的材料会计做到一个核算小姐的主管,很普通的升迁,看看自己的薪水,也只有二千元一个月,与自己的期望相差甚远。合法的东西总是来的很慢很少,非法的东西总是来的很多很快,我要在这公司淘到第一桶金,只有做到财务主管才有希望,我的第一个计划就是先让我的主管离职,他是台湾人,从公司内部是无法撼动他的,台企只会相信台湾人。唯独一个可能,就是利用外部因素让他离开。我在大学的时候,看过卡耐基的一本书,叫人性的弱点,他说,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的。他很好色,我一直在等待机会,有一天,他喊我,小林“明天我有点事,你替我去人才市场找一个助理来。”直觉告诉我,机会已经来了。助理的条件已经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了,第一,年龄不能太小,来深圳至少三年以上,第二要有点姿色,是享乐主义者,第三要有市井之气,有虚荣心。第二天一早我与人事经理去龙华的三和人才市场,很熟悉的地方,第一次站在主考管的角色,有点兴奋感,但我没有忘记自己此次来目的。我母亲曾经对我说过,她说看一个女人是女人还是坏女人,你只要看她的眼睛就行了,如果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一定就是坏女人,她所说的坏女人是指行为的放荡,我用了她的方法,以此为标准选择了一位女孩。不知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事实,最终印正了我母亲的那句话。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这个女孩最后成了她的情人,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在他们出去吃饭去酒店时候,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查出我这位主管台湾住处的电话(他有时用公司电话打回家,我就记下打电话的时间,然后去查公司电话清单)。我买了一张公用电话卡,拔通了这个电话,听声音大约是一位40多岁妇女接的,我说“你是XX的老婆吗?她说,是的,请问你是哪一位?我说,这个不重要,今天我是来警告你,叫你老公还要再碰我女朋友了,如果再给我发现,我打断他的腿,让他爬回台湾去。她说,你有什么证据,我说,你把信箱告诉我,我传相片给你。然后,她把邮箱地址告诉我,我把相片发给她了,然后写了一些软硬并施的话。一个星期后,主管老婆从台湾飞到大陆,直接去了董事长的办公室大吵了一番,然后,我们主管把工作简单的移交了,就与她老婆回台湾了。
我们财务部一共有50多个人,五个核算小组,即然主管走了,肯定要从我们这五个核算小组中挑一个。在大学的时候,我看过李宗吾的黑厚学,其中有一段这样说,矛盾的源缘就是距离,距离太近太远都会产生矛盾,我把这句话一直都铭记,尤其是做会计这行业,如果你与各各部门的主管关系相处的八面玲珑,还有哪个老板敢把财务托附与你?而他们四人却却犯了这个低级错误,虽然我年龄比他们小很多,但智商却不是同一档次。接下来的宣布认命结果,是我兼管这个职位,虽然出乎公司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
在宣布这一职位那晚,我一个人跑到酒店好好渴了一次,我深知第一桶金的机会即将来到。。。。
(四)聚财
我兼职这个职位后,薪水从二千升至五千,在公司所有的大陆人中,我是最高的,但与台湾人相比,却不足他们的四分之一,台企从骨子里还是很看不起大陆人的,薪水的数字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利与机会,这是一家很大的公司,95%的出口,基本上都是日韩。如此大的公司,财务监督是很完善的,至少从内部来说。唯独一个漏洞,就是出口的货款在汇回大陆时,要经过香港帐户走下,(当时因为政治原因,台湾公司是不允许直接到大陆投资的,要通过第三国间接的投资,所以很多台湾公司都选择了香港这块跳板),香港帐户的资金调拔是我负责处理的。当时我的想法,就是把资金挪用出来,然后借贷给别人使用,我收利息。但要找到放款对象必顺要满足以下几条件:第一放款对象我必顺能掌握,以防借了不还,第二,放款对象必顺是私人老板,如果公司制的话,这个事情肯定不止他一个人知道。那样就会加大暴露的风险。最后我把对象放在我们公司的供应商上,理由:他们有货款押在公司,即使他们不还,还有货款抵冲,大不了这事败露出来,根据法律量型原则,没有给公司造成损失,至多做个一二年牢,不至于判无期。另外,对供应商或多或少有一定的了解了。最后我选择了二家个体老板,暂且称他们A与B吧。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双方谈好了,我按3%月利息收。第一次挪用给A老板100万元,一个月后我收到了3万元,那是我从小长到大收到最多的一笔钱,是属于自己的,虽然有点害怕,但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