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长冲队首的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刻往三个不同方向奔了出去,三十秒后又奔了回来。
“报告,一切正常!”
确认四下无人后,军士长模样的中年军人才缓缓道:“接到上级通知,在该酒店的行政套房内住着四名手持重要国家机密的叛逃份子,这是他们的长相,王浩,给他们发下去。”
队首的年轻军人将印有四人头像的a4纸发给众人。
“看清楚了,给我记住这四个人的长相,待会儿一个都不准跑掉,记住,给我抓活的,一定要是活人,这是死命令!”军士长反复强调,最后,他才缓缓道,“当然,抓捕的过程如果他们胆敢反抗,上面也不介意你们给这些叛逃份子吃些苦头。明白了吗?”
“明……!”众人正欲轰然响应,却被军士长一个收声的手势,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噤若寒蝉。
“行动!”
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军人冲入酒店大楼。临行前军士长已经整个行动都做了部署,十六人,八人抓捕,四人策应,两人围堵,两人支援,分工协作,力求一击便中。
目标位于酒店的十八楼,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军士长只派了两人蹲守在一楼的电梯口,其余人均爬楼梯直奔十八楼。
夜深人静,酒店的走廊里一片静谧,士兵们踩着地毯,没发出任何声音。到了目标房间门边,军士长一马当先,确认了门牌号后,与另三人以极漂亮的战术动作翻滚到门的另一侧。军士长伸出手掌,掰手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轰一声,当先两人持破门器而入,而后数人鱼贯进入房间,手指搭在麻#醉枪的扳机上四处瞄准,就是没能找到开枪的机会。
客厅没人,卧室没人,卫生间没人,众人无奈望向军士长:“军士长,没人!”
军士长皱眉,看到餐桌上的水杯,伸出手背贴着试了试水温,烫得他直接嗤地一声收手:“快追!”他意识到,目标也是刚刚才离开不久。
他拿出对讲机命令守在一楼的两人:“守着电梯,他们从电梯下去了。”
“是!”对讲机里传来一楼蹲守人员的声音。
军士长刚踏出房门,却听到对讲机里传来楼下蹲守人员的声音:“军士长,不好了,电梯里没人。”
军士长怒道:“怎么可能?刚刚我们从楼梯上来,他们肯定是从电梯下去的。”
蹲守人员道:“真的没人啊!”
军士长努力压着火气问道:“刚刚电梯在哪些楼层停过?”
蹲守人员道:“好像从十八楼到一楼,每一层都停过。”
军士长怒骂一声“笨蛋”,通过对讲机道:“所有人注意了,目标已经离开房间,目标已经离开房间,很可能在二楼到十七楼的任何一层,接下来从十七楼的楼梯间开始,展开地毯式搜索,我就不信他们能长了翅膀飞出去!”
军士长带着士兵们从十八楼往下搜,但又不敢惊动酒店的客人,只能在走廊和楼梯间等公共走道里进行搜索,半个钟头后,所有人又在地下停车场集合,只是这回与刚刚雄纠纠气昂昂的士气完全不同,没抓到人,白忙活了一夜,士兵们虽然站得依旧很直,但士气明显大不如前。
军士长火气也很大,让士兵们稍息后,便冲进依维柯,一把揪住司机的衣领,狠狠道:“你们有人走漏了风声?”
司机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浓眉大眼,器宇轩昂,此时穿着训练服,也没有戴肩章。
面对军士长的质问,年轻人冷哼一声:“周春勤,你想清楚了再开口说话。”
被称为周春勤的军士长一愣,而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年轻人是司令部的特派员,军衔级别未知,但从气势来看,应该是大领导身边的人——人家手持首长亲笔字条,办的是首长亲口吩咐的特派事项,军士长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岂能看不透这其中的奥秒?
尴尬地笑了笑,周春勤松开年轻军人的衣领:“对不起,我也是一时着急……”
年轻司机轻哼一声:“十六个人抓四个小喽啰都抓不着,国家养着你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资源浪费……”
周春勤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到此刻都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而此时此刻,就在被士兵们轰开房门的房间对面,陈苦草又查看了几次猫眼外的走廊,狐疑地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夜间派人偷袭?”
李云道耸耸肩:“猜的。”
乔治一脸佩服地看着李云道:“三师叔牛!”
李徽猷却笑望向自己的三弟,问道:“说正经的,你怎么得到消息的?”
李云道笑道:“下午我们闹出那么大的阵仗,他们想要找我们其实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白天他们肯定是不敢这么大动静地跑来抓人的,毕竟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万一被人拍了传到网上去,谁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夜里面行动才是最合适的时机。至于为什么要留在这里,黑道上有句话叫‘灯下黑’……”
乔治摆弄着手上的银色手枪,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云道与李徽猷相视点头,陈苦草不满道:“你们俩就别卖关子了,我担心拖得越久,对你们大哥越不利。这一次他们来势汹汹……”
“接下来,闯龙潭赴虎穴,敢不敢去?”李云道笑着说道,诡异的三刃刀在五指间飞旋出炫目的刀花。
金发碧眼的乔治立刻来了兴致:“只怕不够刺激!”
陈苦草毅然道:“只要能救他,刀山火海我也下!”
李云道眯着眼,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我刚刚跟桃夭通过电话,说到底,这件事是赵老三擅自作主,想毕其功于一役,借着在弓角身上开刀,来肃清前任的影响力,同时对军中鹰派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四人意见一致,李云道到角落里打了个电话,随后道:“二哥,我们得转移了。”说完,又对乔治道,“你的金发碧眼太惹眼了,明天抽空去染个黑发。”
陈苦草道:“我大学同学出国了,让我代为看管她的房子,在居民区,应该是安全的。”
李云道当机立断:“乔治,你和苦草嫂子先去落脚点,到了以后把地址发给我,我跟二哥去接几个人。”
深夜,四人出了酒店,各奔东西。
临近年关,广州的晨风微寒,但比长江三角洲一带要暖和得多,机场附近时不时便看到拉着行李箱踏上归途的旅客。
走进机场的到达大厅,李徽猷看了一眼身后,笑道:“你这两个保镖倒是很尽职。”
李云道苦笑道:“等浙北的事情结束了,天狼还是要回国安的。”
李徽猷道:“天狼的身手和悟性都很不错,国安要是不想要的话,我带他进二部。”
李云道哭笑不得:“有空你找他聊聊,这小子性格很倔强。你要是能把他挖走,算你的本事,就是国安那边怕是要跳脚了。据阮小六说,国安已经将他列入重点培养序列。”
李徽猷道:“他这样的年轻人,在国安厮混着,是资源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