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怒火，问小月，刚才那是不是上次送你礼物的那个？

是啊，小月乐，我们经理，姓赵。

经理？看着小月的不加掩饰，我有些释然，要是经理，还好说些，关心下属嘛。

我说咱们家的电视坏了，让我给卖了。

怎么坏了？昨天刚买的才。小月有点急。

我说买的也是二手的，不过谁想到质量那么差呢？

那算了吧，小月说，反正我也不喜欢看电视。

要是跟她实话实说，她会不会蹦起来啊？

我这么想着，跟她来到了天桥上。

虽然是晚上，天也很冷，但摆摊的人还是不少，让人一下子能感觉到生活的艰辛。

小月显得很高兴，蹲下来，挑起小玩意来。

她看中了一对布偶，问，这一对多少钱？

看摊的是一个老太太，大概有六十了吧，说十八。

小月有些不满，便宜点儿吧，十块给我怎么样？

老太太忙摆手，说我上都上不来，这么着，你要是十块钱能进来，我有多少要多少。

那十二吧，就么多钱了。

老太太快哭了，姑娘，我真不挣钱。

我忙掏出二十块，说十八就十八吧，我买了。

哼，你倒真大方，小月说。

回来的路上，小月显得很高兴，指着布偶，说，这个是你，那个是我。

我说，他们真好，不用办暂住证。

六、

王俊东终究还是离开了公司，是主动辞职的，可能觉得颜面扫地，也可能是无利可图，也许，两者皆有，对于我，谈不上是好是坏，但对公司，应该是好事吧。

林晓还是看我不顺，在备用金的发放和报销上，卡得格外严了，但这种东西，如果想钻空子，真的是太容易了，我只用比平时小心一些就可以，再者说，我管的医院都是大医院，用的钱也多，他也没有做得太绝。

我潜意识里，隐隐觉得，我早晚得跟他有一场仗要打，但我没想到这个时间会来得这么快。

2月，快放春节假期了，一天早上，项军把我叫到办公室里，把门关上，然后，给我倒了杯茶。

我有些不安，从未受过这种礼遇，他要干什么呢？

我想提你做业务主任。项军一字一顿地说。

公司里，项军是老板，林晓是他一人之下，下面大概有十来个业务员，分管不同片区，其他是财务等职能部门，还从没听说过业务主任一说。我有点儿纳闷。

谢谢项总，您能说得具体点儿吗？

做林晓的副手，但是你自己管一片区域，明白这个意思吗？

哦，我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说我名义上是林晓的下级，但实际上享有跟他一样的权力？

这是个过渡，如果你做得好，就跟林晓一样，如果做得不好，你恐怕连业务都不能做了。

我点点头，说明白了，谢谢项总对我信任，可我，能行吗？

操，你要不行，就没人能行了。别跟我这儿磨磨叽叽的，给个痛快话。

我笑了，说有您这话，我还怕什么，行！

那好，春节后，我会宣布这条消息，现在，跟任何人都不要说，好吧？

好。

去吧。

出了门，我握住拳头，挥了挥。

不过我马上发现，我高兴得太早了，刚才光顾着高兴，连我的工资、提成、什么都没提，靠，这不扯吗？

要不我再回去问问他？

快算了吧，我不想招骂，也不想破坏我的好心情，再怎么说，应该不会比现在差吧？

我来到欧阳身边，拍拍他，中午我请你吃饭。

我也去啊，丛丽凑过来。

真没办法，什么她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