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更晕了,我将脸埋在臂弯之间,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然后我听到秦越说:“我走了,待会儿有人来接你,我交代了服务生看着你,自己在这里也不要乱跑啊。”
我胡乱地嗯了一声他就离开了,我就想着,这人真不够意思,这还真不把我当外人,就这样直接跑了,不怕我这个状态在这里出什么事情。
不过我这会儿也没心情再去干其他的,喝下去的酒精到现在开始起作用,胃里烧得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极短,有个男人在我耳边问我:“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觉得这男人的声音挺好听,就回答说:“心情不好。”
他又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说:“他们说我有*夫。”
我听到那个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又接着问我,“那你到底有*夫吗?”
我这时才意识到他的声音有些熟悉,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我面前的男人,觉得有些眼熟。
我伸出手在他脸上数了数,然后说:“为什么你有四只眼睛?”
他又笑了一下,用右手的两根指头轻轻捏住我伸出去的食指,不答反问,“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夫?”
我甩了甩脑袋,面前的两个人影重叠,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于是说:“你不就是那个*夫吗?”
他笑了起来,我不由道:“你笑起来真好看,严肃的时候我有些害怕。”
他问我:“你怕我吗?”
我扶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怕,我害怕一切未知的,而我觉得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所以我害怕。”
他接着说,“那你来到我的世界不就好了?”
我反问,“那你为什么不来到我的世界?”
“我到了你的世界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我考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要和宋子扬在一起……”
接下来他好久没有说话,我歪着头看过去,他正点了一支烟在抽,只是抽了两口后,他又看向我,然后沉沉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许无奈,“薛琳,你真是个死心眼。”
我是死心眼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我坚持了六年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轻易丢掉呢?
他将一支烟抽完之后,走过来打横将我抱起来,我没有反抗,身体腾空,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将脑袋搁在他的胸前。
我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回答,“喜欢”。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他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跳,喃喃地对自己说:“对的,这只是个梦,没有人会喜欢我的,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死。”
他抱着我往前走,又叹了口气,“我喜欢你。”
我紧了紧手臂,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有些敷衍地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喜欢我。”
我有些满足地叹了口气,“以前都没有人这样抱过我。”
他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天天这样抱着你,”他接着又说,“薛琳,这次你有没有认出来我是谁?”
我在他胸前闭着眼睛说:“认出来了啊,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那我是谁?”
“陆青成啊……”
他将我抱到车里,放在副驾驶上,为我系好安全带,从另外一侧上了驾驶座。
我有些难受地闭着眼睛,感受到脸侧痒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他的手指虚拢在我的耳畔,他的脸距离我很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到我的脸上。
我呆呆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将我额头的碎发拂开,微凉的指尖碰了碰我的脸蛋说,“别人打你的话,你记得打回去,不要每次都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眼泪只对在乎你的人又用,而对于漠视你的人,那只会增加他们的快感,在敌人面前不要心慈手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你自己的残忍,记住了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双眼,觉得这双眼睛好像能一下子看透人的心底。
他又重复问了一遍,“记住了吗?”
我点了点头。
他微微勾唇,用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我看着他的脸慢慢靠近,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他轻叹一声,带着些蛊惑地低声说:“闭上眼睛。”
我急忙将眼睛闭上,随即感受到嘴唇上落下一个清清凉凉的吻……
早晨醒来,头疼欲裂,我扶着脑袋坐起来,回忆昨天晚上是怎么到家的,可惜记忆断片。
我记得秦越把我一个人扔到酒吧里就扛着云可离开了,然后呢?
我敲了敲脑袋,然后好像来了一个人,是谁呢?
我抬起手臂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一股酒精味加汗味,差点没把自己熏死了。
我晃了晃脑袋,掀开被子下床没找到鞋子,便光着脚下地直接往洗澡间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我才发现不对劲,这不是我家。
这下脑子彻底清醒了,宽敞的屋子里黑白两色的色彩搭配,和单调简洁的摆设无不昭示着这是一间男人的卧室。
我傻眼了,身体僵硬在原地,努力回想昨晚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就想起了来接我的那个人是谁。
卧室门咔嗒一声从外面打开,陆青成站在门口,很自然地说了一句,“醒了?洗漱一下去吃早饭。”
他离开之后我揉了揉已经很凌乱的头发,自己在左手臂上掐了一下,然后龇了一下牙,并不是做梦。
我又愣了一小会儿,进了洗澡间匆匆洗了个澡,却又发现一个麻烦事,我没有衣服可以换,那件衣服已经臭成那样不能穿了。
我用浴巾裹着自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一会呆。
然后我就听到卧室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陆青成进来了,急忙将洗澡间的门上了锁。
外面的人走到洗澡间门前敲了敲门,接着响起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薛小姐你还在里面吗?”
我以为这是陆青成家里的保姆,忙开口说:“我在,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身衣服?”
外面的女人说:“陆总已经吩咐我带了一套衣服过来,我就放在外面了,薛小姐洗完之后可以换上。”
那个女人离开之后我回到卧室,果然在床上看到一套衣服,竟然还有内衣丨内丨裤,我穿上试了试,大小刚好合身,心中的感觉不由有些奇怪。
出了卧室,我才发现自己是在二楼,低头就看到一楼的客厅里,陆青成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在翻看,面前的桌子上放着早餐,只有他一个人。
我下了楼走到他对面,他抬头看了看我,将报纸放在一旁很自然地说:“坐吧,虽然这会儿有点晚了,但早餐不能不吃,我记得上次你进医院是因为肠胃炎,注意好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