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边境城市丹东,鸭绿江游轮甲板上。
对面的陌生美女怒视着我,气得浑身发颤,突然冲过来夺我手里的相机。
我早有防备,身体一闪,美女刹不住脚,带着惯性径直向江里扑去……
“啊……”美女发出尖叫。
我眼疾手快,一把伸出胳膊,拦胸就将她捞了回来。
美女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地靠住我的身体。
突然感觉手心热乎乎的,定睛一看,自己的手正好紧紧捂在了美女胸部。
我的心猛跳,这是我成人以来摸过的第二个女人的胸,第一个是女友冬儿的。
紧贴美女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美女显然感觉到了上下双管齐下的刺激,惊叫一声,猛地脱离,不假思索抬手冲我就是一巴掌,又响又脆。
我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低吼一声:“你神经病啊,干嘛打我?”
“你、你才是神经病,不要脸,你干嘛摸……摸我……”美女的声音里带着恼羞,脸涨红了,说不出下面的话。
眼前的这女人太美了,美得几乎无可挑剔,优美的身段,白色连衣裙下白皙的小腿,都算是极品美女具备的物件。
我缓过神,看着羞怒的美女,想起刚才的感觉,心不由又跳了几下,强自镇静地说:“我是好心救你,我要是不把你捞回来,你现在已经掉进这鸭绿江里喂鱼了,你不但不感激我,还打我,岂有此理!”
“你……要不是你故意躲闪,我怎么会差点掉进江里?”美女气愤地说。
“我为什么躲闪?谁让你夺我相机的?”
“谁让你偷拍我的?”美女毫不示弱。
“嘿,你还有理了,是你自己主动走进我取景框的,我那是偷拍?”虽然有些心虚,我嘴巴上还是不肯服软。
我说的倒也是是实话,刚才我正带着郁郁的心情从相机里看着对岸那个国家的萧败景象,不经意间,美女走进了我的取景框,我不由就欣赏起了这绝色美女。在美女发现后怒气冲冲向我走来的时候,我一慌,手指不由一动,按下了快门……
这能算是偷拍吗?我不由就很委屈,又喃喃地说:“你真是太不讲道理了,我摸你又不是有意的,再说,已经摸了,怎么办?要不……你再摸回来?”
“你……流氓……无赖……”美女愈发恼羞,瞪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客舱疾走,谁知脚下一滑,“噗通”摔倒了,仰面朝天躺在甲板上。
立刻,我看到了她裙子里面的动人风景……
我有些眩晕,两眼死死盯住那部位。
看到我此刻痴痴的模样,美女被羞辱到了极致,迅速爬起来,恶狠狠地怒视着我,眼圈倏地红了,一扭身,一瘸一拐狼狈地进了客舱。
我回过神,摸着火辣辣的脸颊,觉得玩地有些过了,摆弄了下手里的相机,将照片删除了……
陌生美女带着极度的羞辱和愤怒走了,我重新陷入到痛苦和忧郁中……
遭受破产和失恋双重打击的我已经在外流浪了一个多月。今天是我的28岁生日,冬儿答应将自己的身体在今天当做生日礼物交给我的,我也准备好在今天将刚买的房子作为意外惊喜送给冬儿。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可是,我却等不到了,我的公司和房子都没有了,连同我年轻火热懵懂生命里的深爱。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刀绞般地疼痛,今天是我的生日,却没人祝我生日快乐,今天是我本以为有生以来最幸福快乐的一天,却让我如此落魄如此忧伤如此凄凉。
在这段时间里,我多次试图让自己忘掉那过去,不停告诉自己说不愛了,说不想了,说忘记了,说放弃了;可是,人的记忆总是那么的脆弱。往往一杯酒,一首歌,一个路口;就会勾起曾经的记忆,犹如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在眼前。看到了冬儿的笑,冬儿的泪;看到了我的错,我的坏,我的醉;也曾看到我们牵手,彼此承诺过的幸福誓言……
人生啊……
鸭绿江之行结束后,我继续流浪,到了北方滨海城市星海。这时,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我开始考虑一个现实的问题……生存。
人最大的痛苦就是心灵没有归属,不管你知不知觉,承不承认。
此时,我就是这样。
既然我没有打算在这个城市长期停留,那么,找什么样的工作也就无所谓了。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发行公司做发行员。
我毫不犹豫地填写了应聘人员表格,姓名:易克;学历:高中;工作经历:无业游民……
我和厦门大学那位易中天教授同姓不同名,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他一直是我引以为豪的本家人,我对他很欣赏,甚至曾经想给自己改名叫易中地,只是因为冬儿的强烈抗议抵制而作罢。
在填学历的时候,我刻意隐瞒了自己大学本科毕业的事实,这样看起来和自己从事的工作也算匹配。
填完表,一个20多岁的俊秀女孩笑吟吟地过来:“你好,易克,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我叫云朵,市中发行站的站长,从明天起,你就到我们站里工作。”
女孩一笑脸上就出现两个酒窝,显得很是可爱。
“云站长好。”
“嘻嘻……”云朵笑得更加好看了,两边的酒窝也更深了:“别叫我站长,叫我名字好了,或者叫我小云!”
我没有说话,想笑一下,可是终究没有笑出来。
云朵把一个袋子递给我:“易克,这是你的工作服,里面有张纸条,是我给你写的发行站的地址,明天早上5点准时上班。”
云朵看起来很文柔,但是讲起话来却是快人快语,显得很干练。
我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下,里面是一件红色的马甲,还有一顶红色的太阳帽,这就是我明天上班要穿的工作服了。从明天开始,我这个昔日开着高级轿车牛逼哄哄的落魄老板就要骑着自行车,穿着红马甲,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开始穿街走巷投递报纸了。
巨大的反差让我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楚和悲凉,但是,现实面前,我只能接受这一切。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我必须要相信这一点。
我随手戴上太阳帽,冲云朵点了点头:“云站长,没事了,我走了。”
我决定还是称呼云朵叫站长,虽然她比我小,但是,毕竟,她是我的上级。
云朵冲我笑了下,点点头,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我转身正要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门口停住,一个穿白色职业套裙黑色丝袜的女人下了车。
我定睛一看,额滴神,这不是在鸭绿江游船上被自己非礼的那位神仙美女吗?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时,背后传来云朵的声音:“秋总来了。”
我闻听浑身一震,震得有些蛋疼。
我脑子乱糟糟的,随口冒出一句:“什么秋总?”
“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总,”云朵在我身后小声说,“秋总叫秋桐,原来是集团人力资源部副主任,刚被集团派到我们公司任老大1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