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巧妇,手里没米,能做出一顿香喷喷的饭来?同理,一个男人,手里没几个银子,能开创出一片天地?
我边走边想,在衡岳市的街头,如孤魂野鬼一样的游荡。
远远的看见店里还亮着灯,心里一阵温暖。这个地方,是我人生第一次做出来的一件事。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在我自己看来,却是开始了一条通天大路。
小芹一个人在忙着收拾,不见枚竹的影子。
见到我回来,她迎上来,从我手里接过果篮,问我吃过没有。
我点头说吃过了,从逼仄的过道里回到后面的小阁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我要消化这一天来的疲惫,整理在黄微微家的所有言行,是否出格了。甚至准备好好的想象一番。
躺下不久,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的水声,伴随着女人的轻吟浅唱。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无比的诡异,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让人心动。突然想起我房间下的斜对面,就是枚竹她们平时洗澡的地方。胸口就潮热起来,仿佛有一只小耗子,在心里奔腾。
传出歌声的地方,是一间小得仅容一个人、开着一扇小小窗户洗澡间。
我用手指按住耳朵,水声却依然如丝如竹,在我耳里流淌,继而漫延到我全身。终究,我按捺不住爬起来,循着声音看过去,眼里立马就被一幅春景图吸引,心理的防线轰然倒塌下来。
灯光下,枚竹身无寸缕,闭着眼站在莲蓬头下,任水肆意流过她沟壑起伏的身体。
我感觉到身体发生急剧的变化,想挪开眼球,却舍不得。
枚竹似乎知道我在偷窥一般,她突然嫣然一笑。我甚至能看清楚她微微凸起的极致,以及一点粉红。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我眼里除了春光,已经感觉不到其他的存在。
盘小芹悄无声息过来我不知道,直到她悄悄拉了一下我,我回头看到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头发因为忙绿而散乱。
“你偷看。”她说,把苹果放到桌子上,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说:“好看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她。我讪笑着说:“你收拾好了?”
“别岔开话,我问你,好看不?”她盯着我的眼睛,咄咄逼人。
我佯怒道:“什么好看不好看?我在看天,明天下不下雨。”
“你骗鬼啊!”盘小芹轻笑一声:“天都黑了,你能看出什么名堂?”
我只好告饶:“我就看了一眼。”
“你想看怎么不看我?”她委屈地似乎要掉泪:“难道我不好看?”
我连忙安慰她说:“好看好看。我小芹妹子是最漂亮的女孩子。”
“老实交代,你看几次了?”她指了一下正在洗澡唱歌的枚竹。
“就这一次。”我信誓旦旦地说。说实话,这真是第一次,过去或许是我没在意,或许是她们没有给我机会。每次她们洗澡都是关着窗户拉上布帘,今晚偶然看到,算是无心之过。
“女人都一样,长着两个**。”盘小芹说话口无遮拦,说着就解开扣子:“你看我,不也一样?”
我吓得赶紧闭上眼。
“看我。”她命令着我:“再闭着我就告诉枚竹,你偷看她。”她威胁着我。
我只好张开眼睛。
“一点都不比她差吧?”盘小芹掩好了胸,小姑娘毫不羞涩,天真和无邪写在她的脸上。我感觉自己卑鄙起来,自己居然就成了偷窥者。
“要不,你摸摸?”她突然说,声音娇羞。
我忙摇手表示拒绝。
“你又不是没摸过!”她压低声音说:“比原来要大了。真的。”她一副认真的样子让我哭笑不得。
我如果摸她,就是猥亵。我控制自己的冲动,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你是不是想摸枚竹?”她见我不动,神情显得愤然了。
我忙着否认,我说:“你小孩子,不懂。”
“再说我不懂试试?”她气愤地再次扣好衣服,恨恨地说:“想跟枚竹好,我坚决不答应。”
我嘀笑皆非,小妮子,你吃哪门子醋?我跟不跟她好,你管得着?
我安慰她说:“你、枚竹、我,我们都是同事,同事是指从事同一个事业的伙伴。只有友谊,没有爱情。”
“那你还偷看。”她气鼓鼓地咬了一口苹果,似乎把满肚子的委屈和不满都溶进这恨恨的一口里。
“我真没偷看。”我辩解着说:“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
她看我的样子似乎很可怜,破涕为笑说:“原谅你这一次。下次再让我发现,绝不轻饶。”
我唯唯嚅嚅,只想让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奶奶早点走。
“我还是那句话,要看就看我,我人都是你的,不怕你看。”她说得很坚决,突然语气一变,柔声说:“那怕你要,我也给。”
说完捂着脸,羞涩的红晕从她手指尖流露出来,娇艳无比。
外面哐啷一声,枚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抬起头看到我房间的灯亮着,冲门店里喊:“小芹,陈经理回来了吗?”
小芹吐了一下舌头,扮个鬼脸,低声说:“你看她那个骚样,回不回来管你屁事啊。”
我也压低声音说:“你们这些女人,就会嚼舌根子。”
“骚婆娘,我还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啊。你没看到她看你的时候,恨不得一口吃掉你呀。”
我笑骂道:“小屁孩,胡说八道。”
盘小芹歪着头盯着我看,认真地说:“我们都是女人,还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么?”
我不想与她纠缠下去。盘小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说多了话,还不知道她要说出什么样让我难堪的话来。
我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指着门说:“快回去吧。”
苏西乡通电通路计划已经是全乡工作的重心。所有吃国家粮的人员,一律扣除一个月工资作为工程建设基金,基金期限五年,按同期银行利率折算。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叫苦不迭。本来工资就不高,许多家庭全依赖这每月的一点工资生活,突然一个月不见了几百块,就好像口袋终日被小偷光顾了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更可怕的是赞助,五万元的赞助任务,比愚公移山还难。完不成任务,就要拿工资抵扣,将近三年没工资拿,叫他们如何生活?有人就暗地里商量,说要到县里去反应情况,如果县里不管,就上丨访丨去市里。乡政府暂时出现了一片忙绿的景象,我知道在这片忙绿的背后,一定会隐藏着更多的波澜。
我将担心的情况找柳权汇报,柳权不为所动,反而问我:“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我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五万元的赞助,我就是舍了全部的积蓄,也只是九牛一毛。
首先完成任务的还是财政所的老赵父子,老赵做了几十年财税干部,儿子又在基金会做主任,全乡谁家有钱,谁是可以发动赞助的对象,他们父子比谁都清楚。
赞助款直接打到乡财政专用账户,这是收到的第一笔赞助款。为之柳权特地要求我发一份文件,在全乡公开表扬老赵父子。
就好像英雄不问出处一样!没有人关心这笔钱从哪里来,是谁赞助。反正他们父子打死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