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乱着,司机回来了,看到吴倩,恭恭敬敬过来问了声好。
吴倩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摔给司机说:“辛苦你了啊,兄弟,拿着去喝点酒,驱寒。”
司机慌忙忙双手接过道:“吴老板就是大气。”
姨带着柳红艳先走,吴倩忙着给贩子点货过称,我抽出烟来,靠在车厢边,疲惫地吐着烟圈。
猴头菇的生意让我赚了一笔不少的钱。
我把钱全部存进了农村基金会,基金会的利息高,远远超过农村信用社。
我一回来老赵就找到我,一定要我把钱存进基金会。老赵的儿子在基金会里做主任,苏西乡没什么大收入,乡民们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当初基金会成立的时候,县里拨了三万块做基本金,到现在过了几年了,据说还未翻番。
对于存钱我基本没什么概念。老赵连续来了几次,还让儿媳妇给我送了几回鸡汤。老赵的儿子每次见到我,老远就陪着笑脸,嘘寒问暖的特别热情。因此,我在喝过几次鸡汤后,心里感觉特别的不好意思。
最后一次她送鸡汤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开口说话。
“金玲嫂子,你今天要你老公来我这里一趟吧。”我说。我知道她的名字叫金玲。她送了我几次鸡汤,我们彼此之间有些熟。但我们一直没交流过,她好看的白净小脸总是勾着,每次看我喝完,就快速收拾好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是个典型的农家小媳妇。有着健硕的身体,俊俏的面庞。含羞带娇的笑,雨打梨花的愁。让人顿生无限爱怜。
她偷偷瞄我一眼,从我手里接过碗筷说:“他不在家呢。”
“你公公在家吗?”我笑着说:“我不能对不起你们家的鸡汤啊。”
“他们两个都去县里了。”金凤说:“要明天才回来。”
金玲的婆婆过世早,老赵的儿子五岁时就死了娘。老赵一手把儿子带大,没有再娶。又送儿子读了个财会中专,再把儿媳妇娶回来。
金玲嫁过来后肚子一直不见动静,结婚四年了没生个一男半女。她的身材凸凹有致,既有少妇的丰满,又有少女的水灵。
“你今晚来家吃饭吧!”金玲说:“我今天找满爹买了一只野兔,还活蹦乱跳的。我听说你喜欢吃野兔子呢。你来帮我杀兔子,我不敢杀生。”
我爽快地答应:“好啊!”
我来苏西乡三个月,吃来吃去,吃不腻的就是野兔肉。
山里野兔多,不值钱,随便放个铁夹子就可以轻松逮到。茶油生炒野兔肉,天下美味。当然,生炒也好,红烧也好,炖汤也罢,做得最好的还是金玲。
她能把野兔肉里那股骚味处理得干净完整,这在整个苏西乡,还没有那个女人能做到,即便是食堂的老王,也望尘莫及。
我们乡政府食堂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有所改变,晚餐还是需要我自己解决。这几个月来,我有一半的晚餐是在柳书记家混,还有一半就是自己用个小煤油炉下一把面条凑合,偶尔也会到老赵家和郝乡长家混几顿。
我的爽快让金玲满心欢喜,她抿嘴一笑,收拾好碗筷轻飘飘出了门。出门时回头一笑说:“陈秘书,姐给你打点好酒回去喝。”
我笑哈哈地点了点头,这个小媳妇漂亮,话不多。认识她是老赵叫她来帮我收购猴头菇。她做事勤快,是我来苏西乡比较正式接触的第二个女性。
柳红艳青涩,就像枝头未熟的青柿子一样。而金玲,恰如熟透的水蜜桃,让人无限遐想。
柳红艳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是个可以亲密的人。不仅是因为她的青涩,关键是郝强,这个经常从腰间解下枪套摆放在我面前的男人,从我一来,就充满了敌意。
日暮西山,我准备去金玲家。我突然感觉今晚有些激动,这种莫名的激动似乎在我与吴倩间出现过,是当我把吴倩的衣服脱下来,我看到她白腻光滑的酮体时的激动。
难道我希望今夜会有什么事出现?这种激动,只能用突然出现的情爱来安抚。
我洗了一把脸,用的是冰凉的山泉水。苏西乡的水,是天然的矿泉水,无论是高山上流下来的山溪水,还是崖壁边石缝里滴出来的水,都甘甜清冽,有一丝丝的甜,能直透心肺。
出门时我把姨留在我这里的一盒化妆品带上了,姨在我卖了第一车猴头菇后来过几次,在我这里住了几天。走的时候没把她的化妆品带走,我打电话告诉她时,姨开玩笑说,要是我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媳妇,,就把它当做礼物送人。
想不到现在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出门沿着一条土路走了一里多,又爬过一座小山包,拐过一座茶园,跨过一座摇摇晃晃的小木桥,看到绿树掩映的金玲家窗户里透出来的温柔的灯光。
屋里布置得很淡雅,看着让人很舒服。一张小小的桌子上摆放着白色酒盅,两双筷子,一瓶颜色看着红兮兮的稻谷烧酒。
金玲招呼我坐好,她进厨房端出来几碗菜,其中就有一盆飘着浓香的野兔肉。我突然记起她要我来帮忙杀兔子,我连忙说:“嫂子,兔子谁杀的啊?”
金玲抿嘴一笑说:“等你来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吃,我自己杀了。”
我说:“你不是怕杀生吗?”
她脸上一红,说:“你就吃吧,我这一生,今日可是第一次杀生呢。”
我笑笑说:“嫂子胆子不小呀。”
金玲不接我的话,指着那瓶酒说:“好酒,多喝几杯。”
我说:“你也一起来吃吧。”
她想了想,在我对面坐下来,拿过一个小酒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说:“我陪你喝点吧。”
酒一下喉,顿时有一丝热浪直冲小腹,又快速回转到脑门,我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三杯下去,我端详着琥珀色的酒问她:“嫂子,这是什么酒啊?有股子药味。”
她给我往碗里夹了一筷子兔肉,低着头曼声细语地说:“虎鞭。”
我一惊,“嫂子,你哪里来虎鞭酒啊?”
“我娘家有个老猎户,他爷爷当年杀过一头老虎,这酒就是当年泡的,都快百年了。”
“你怎么拿到了?”
“我娘求了他家后人三年,就给了这么一瓶。”
“你娘求这个酒做什么?”
“还不是为你赵哥么?”
“赵哥爱喝酒?”
“他滴酒不沾,要不哪里还有在啊。”
我嬉皮笑脸地说:“嫂子啊,我赵哥肯定是虎猛龙精啊,哪里需要这酒来壮阳。”
话一说出口,我自己立时感到无地从容,赶紧勾下头,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猛吃碗里的菜。
金玲微微叹口气说:“我是过来人,山里人也没个讲究。实在说,就是你赵哥啊,如果真的像你说的,我娘还要求人三年?她老人家差不多都要跪下磕头了。”她感槪地笑笑:“四年啦,这里还是寸草不生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给我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