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其二她现在算关略什么人?
又是无名无分地怀孕,她心里不爽!
可这理由她不会说出来,怄着,也不知道是在怄他还是怄自己。
关略揽着唐惊程埋了埋头,能理解她的顾忌,可心里还是不甘心:“好,如果没怀那就先把身体养好,但如果这次有了那就说明是天意,你……”
“呸。毛线天意!要不是你不戴套哪来天意?”
“而且我敢保证肯定不会有,原本我们就没做过几次,就算两次体内中彩的机率也很小,而且你以为你的小蝌蚪有多强?”
唐惊程嗤了一声,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怨气。“你说你前前后后上过多少女人了?先不说以前的,就说陶然吧,你跟她在一起多久?好歹快两年了吧,两年你们做了多少次?”
唐惊程开始板着手指算。
她是真的板着手指算啊,其中一只手上还缠着纱布,寒着一张脸,嘴里嘀咕:“就算一个月睡两晚,一晚平均做两次,一年就是12个月,前后多少次?”
她手指板来板去弄得很急。
关略拧眉盯着她看,她歪着头,卷卷的刘海盖在眉梢上。
“一年就是二十四个晚上,前后一年半,那就是至少三十六个晚上,三十六乘以二,你还不喜欢戴套……”唐惊程以前的声音很脆亮,可三年前声带受损后就变得有些低哑,现在板着手指算得又急,关略看她快急出眼泪来了。
算到最后干脆将手指捏成拳,捂在自己胸口喘了口气,抬头:“算了,反正都弄不清了,而且你们可能一个月还不止睡两晚!”
唐惊程抽着气将脸别到一边去,鼻头皱皱的,缓了下情绪才抬头再度对上关略清黑的眸子。
“你说你跟她都睡了这么多次,她怀了吗?没怀吧!这么多次都没怀,凭什么我两次就得怀?”
她不干!
她怄气!
她不爽!
可不爽之余又觉得自己矫情得让自己恶心,结果越恶心就越怄气,脸上乱七八糟的表情,到最后干脆眉头一横,眸光闪了闪。
关略抿了下嘴唇,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
他抬手将唐惊程的下巴捞住,她还不干,梗着要别过脸去。他便两指收紧:“看着我!”
她这才抬起脸来,灯光下白白的脸。
关略突然苦笑一声:“哭了?”
“才没有!”
妈的谁这时候哭谁就是小狗!
可越想眼泪来得越快,简直莫名其妙,唐惊程都快被自己恶心死了,想挣开关略的手。面前的男人却突然俯身,暗影压下来,薄凉的唇准确无误地覆上她的,密密地吻了一番。
“唐惊程你真要翻旧账?”吻完将唇压到唐惊程耳朵边上。
唐惊程别开脸:“谁稀罕跟你翻旧账?”
“那不想翻就算了,原本我还打算跟你算一算!”他借势要松开她。
唐惊程却突然一把捏紧他的腰肌:“算!”
关略嘴角勾了一下。
“那你听好了!”
“首先,我和雾菲认识了快两年,但统共在一起不会超过五次!”
“而且每次我必须喝了酒才能起来,清醒的时候她就是陶然!”
“其次,除你之外我一向很注意,我承认我有过的女人很多,但我不滥交,算起来一盒避丨孕丨套的价钱远比流产营养费要来得便宜,而且我很讨厌在女人身上费精力!”
“最后…”他从唐惊程的耳边抬头,眉头拧得特别紧,“你真以为谁都能给我生儿子?”
“你是第一个,而且从目前而言,你还是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他觉得想与她有个结晶的女人。
有结晶便能有未来,他愿意和她有未来。
关略一出生父母就已经不在,他由奶奶一人抚养长大,奶奶走后他便孑然一身。
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惯了。当初跟楼轻潇求婚也只是为了责任,结与不结其实对他而言都一样,他并没有觉得一个人哪里不好,可唯独唐惊程,让他在这三年里突然开始讨厌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夜里翻个身,手臂下依然是空空的没有人。
所以这么多年,他也就只有一个唐惊程。
唐惊程瞪着空茫茫的眼睛,眼眶里本要冒出来的眼泪都感觉被冻住了。
脑子里好像有有几千匹野马奔过去,轰隆隆一片,最后只剩下灰尘和回响。
关略的手指还留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一番:“傻了?”
半饷。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转过身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闭上眼睛,关略只看到她两边肩膀开始剧烈起伏,上下晃动。
抖啊抖!
他要将她扳过来,可唐惊程梗着身子不愿意,捂着嘴一口口抽气,就这么抽了至少足足半分钟。她再度转身,抬头看着关略。
灯光下她那张脸啊,睫毛上沾着泪珠子,可双颊通红,嘴角还带着笑,是那种得逞奸佞的笑。
这算什么样子?
又哭又笑?看着感觉她很爽!
“又抽风了?”
唐惊程斜了他一眼,不过没生气,而是忍不住又笑了一会儿,感觉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
关略脸色开始变沉。
“笑什么劲?”
唐惊程只能用手捂住胸口,屏住笑喘了一会儿才停住,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到关略面前晃了晃。
“五次?”
“真的只有五次?”
“两年,五次?”
“……”关略已经眉头打成结。
唐惊程噗嗤着又笑了一声,她知道这种气氛下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反应,可真的,她真的控制不住,根本停不下来。
“我来算算,两年二十四个月,五次……”唐惊程又开始板过手指数,这次很快就算清楚了,抬头,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关略:“那就相当于四个多月来一次?”
“一年春夏秋冬四季,你这算什么?季度奖?”
“哈哈哈……”唐惊程很不厚道地又开始笑,她知道自己这是讨了便宜还卖乖,可真心的,无法想象,“你真四个多月才做一次?你是男人耶…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关略脸色已经彻底黑了:“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知道啊!”
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无法相信。
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毫无节制,两人疯起来在床上便是抱着一种“有今夜没明天”的态度,也难怪每次做完唐惊程都感觉魂不附体似地要在床上挺尸一会儿,实在是这男人太能折腾,
可是四个月一次,这频率有些惊悚。
他是正常男人,这年纪又血气方刚。
唐惊程突然目色一冷:“是不是除了陶然之外你还有其他女人?”
“……”关略眉头挑了挑,勾唇:“没有!”
“那你这几年不得憋爆?”唐惊程忍住笑就伸手往他腰下摸去,这姑娘有时候闹起来简直没边,关略寒着脸去拽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