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沈春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不懂关爱妇女?上回刚吃一颗,那玩意儿短期内不能多吃。”
“多吃了会怎样?”
“会……”沈春光本想说多吃了会影响以后生育,可看着眼前男人黑亮的瞳孔,她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他妈给我滚蛋!”沈春光翻身下床,捡了地上一件关略的t恤套上。
她记得自己上回吃的那药还剩一颗。
照理一盒里面有两粒,12小时之内必须把两颗全部吃完,但后来她自己一糊涂就把这事给忘了。
沈春光套好t恤就去包里把药翻了出来,又熟门熟路地去厨房倒水。
关略哼了一声,随便捞了条裤子穿上,上身裸着,从外套口袋里摸了烟和打火机……
沈春光吃完药,端着半杯水又走进卧室。
床上一片狼藉,枕头和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而那男人依旧坐在床头,霞光把他的脸照得更黑,但棱角分明,此时正垂着头叼着烟,好像在拨弄手机给谁发短信。
“喂…”
“说!”他应了一声,没抬头。
沈春光走到床前,吞口气:“你手里真有苏霑的证据?”
床上的男人将烟捏在手里,终于抬头睨她:“这么紧张苏诀?”
“咱能不能就事论事?”沈春光尽量忍住自己的暴脾气,“九哥,你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答应别人的事总不能食言,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
“对,谈条件!”
“不算你情我愿?”
“……”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沈春光咬了下手指。
关略突然眯着眼睛“嘶—”了一声:“知不知道你刚才高.潮了几次?”
尼玛…
“姑娘,得了便宜别卖乖!”他叼着烟又开始闷头开手机,不理!
沈春光气得冲上去,刚想举起手里的杯子往他身上浇,关略拿烟的左手抬了抬:“你敢浇个试试!”
“……”
操!她气绝!
行,沈春光忍,谁让他手里有能够让苏诀脱身的证据。
“九哥…”沈春光一下子改了策略,嗲声嗲气地偎到关略身边去,“你要杏儿怎样才肯把证据拿出来嘛,再说你捏着那证据有什么用?让坏人伏法声张正义不就应该是你们这些江湖大佬的宗旨嘛?”
“……”关略瞬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用手挡在沈春光面前,“江湖?你懂什么是江湖?”
“…九戎台就算!”
“行,那你知不知道江湖事就该江湖了?”
“什么意思?”
沈春光当然不懂,关略这种是最讨厌跟警方打交道的,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把你手拿开!”
“……”
“好好坐直!”
“哦!”沈春光将那杯水抱住搁到膝盖上。
关略将手机收起来,吸了一口烟,严肃脸,沈春光以为他会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可憋半天他还是那句:“你他妈就这么紧张苏诀?”
“……”沈春光真要受不了了,“是,很紧张,不紧张也不会来找你!”
“那我要说我不会把证据拿出来怎么办?”
卧槽!这男人已经无耻到一个新高度了。
沈春光鼓着腮帮子像金鱼一样吐了两口气,大概是想发作,可又找不到发作的法子,最后干脆从他手里抢过那半根烟使劲吸了两口,扔到他脚边狠狠碾扁。
“你他妈在玩儿我?”
“姑娘,你刚才高.潮了三次!”
“!!!”
简直不能忍,沈春光拎着水杯站起来,里面的水撒了一地,她懒得再看这男人,起身就要出去,刚好关略的手机又“嘀-”了一声。
他瞄了一眼。
“站住!”
“呸!”
“回来!”
“干嘛?”沈春光只能再转身。
床上的男人脸色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有些阴沉:“该收拾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
沈春光一时又失语,她觉得自己那会儿全是错觉,错觉这男人的目光在那一刻像刀刃一般锋利。
不过那一觉也不是被“白睡”的,最后关略到底还是答应了沈春光一件事。
晚上沈春光在自己租来的公寓给田信打了电话,田信似乎对她提出的要求丝毫不意外,两人约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在看守所门口见。
关略没那么多时间,所以第二天上午是雅岜带沈春光过去。
雅岜的车子直接开到公寓楼下,沈春光下来,还是那件杏黄色毛衣,手里抱着一只保温杯,杯子里是热水,她昨天下午在关略那又着凉了。
当时“寻欢作乐”的时候没觉得冷,还出了一身汗,可事过之后热度消退,又没及时洗澡,晚上回去喉咙就开始给她颜色看了。
田信被人带进去,去了很久,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才出来。
这功夫沈春光也没有走,靠在车盖上抽烟。
她喉咙不好照理应该节制,可看守所那扇森冷的铁门和外面荒凉的郊野让她觉得整个胸口都像闷了一口气。
雅岜当时就在旁边。
沈春光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
“看够了吗?”
“……”雅岜赶紧摸了摸鼻子转身。
沈春光夹着烟干脆绕到他面前:“看够了吗?”
“没有,我没有…”
“没有看够?”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在看你脸。”
“那你还想看哪儿?”
“我……”
“说啊!哪儿呢?姐给你看!”
“……”雅岜被逼急了,瞪着一双小眼睛涨红了脸。
沈春光捏着烟笑得前仆后仰,她以前就知道这孩子不经逗,可三年过去了他怎么还这样儿?
“喂,姐跟你开玩笑的!”
“你才不是我姐!”
“好好好,不是你姐。那你跟姐说说你处对象了没?”
“……”雅岜哼了一声干脆不说话,他还在气呢,气沈春光刚才那么挑衅他。
沈春光突然对这事来了兴趣:“说说呗,处了没?”
“处不处关你毛事啊!”
“就当闲聊呗,要是处了哪天也带出来给姐看看?”
“才不!”雅岜瞪着眼睛,大概心里在想这女人有毛病吧,他们有这交情?瞎操个什么心!
可沈春光今儿就是跟雅岜杠上了:“看看呗,姐帮你把把关!哪儿人?”
“……”雅岜一开始还拧巴,转过身子准备不理她。
沈春光干脆叼着烟将她一把扭过来:“跟你说话呢。哪儿人?”
“我们那的!”
“也是傈傈族?”
“你怎么知道我是傈傈族?”
“……”沈春光咳了一声,“在腾冲好像听谁说过。”
“哦!”雅岜又挠了挠头,“对,傈傈族!”
“好看吗?”
“好看!”
“有姐好看吗?”
“……”
“说呢,姐好看还是你对象好看?”
“……”雅岜扭捏了半天,“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呢?”
“反正就是不一样!”
“……”
沈春光正逗得乐呵,心情好了许多,看守所的铁门开了,田信从里面走出来。
已经过了六十岁的年纪,可老爷子身子骨看着依旧很硬朗,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领子竖着挡风,走过来的时候气场绝对强悍。
沈春光扔了烟头走过去。
“田总。辛苦!”
“沈小姐你这是哪里话,还不得靠你托人打点!”